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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武陵城主食言而肥 青书一怒刀指士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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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思危道:“山长此举,是否过于仗势欺人了?请将贵院院规寻来一观!莫说只是几名弟子之间争斗,并未有人受伤,即便有些小伤,平日弟子们切磋也在所难免,何以至于就要开除!”

    山长道:“此事非同小可,可不是寻常弟子之间争斗,涉及人数过广,对书院风评亦有不利影响,是以荆某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作出开除花简的决定。”

    “笑话!”周思危道:“有弟子在书院内红口白舌构陷同窗偷窃之罪,有堂长攀龙附凤随意诬蔑处置弟子,山长均视而不见。

    倒是几名小弟子一场口舌之争,山长就要小题大作、大动干戈,莫不以为有楼城主撑腰便可为所欲为不成?”

    听到周思危这话,之前隐隐察觉周思危与楼城主之间暗流汹涌的几名院监、讲师等方才明白山长态度前后变化的缘由。

    有几名机警的,立刻借口事忙迅速离去。

    被寻来作证的,以及后面又涌来围观的弟子中有留意到此的,机灵些的也跟着走了。

    楼望都听周思危口中“红口白舌构陷同窗”已是心中不悦,后又听到“楼城主撑腰”,已是大怒。

    遂喝道:“花简在子观书院欺凌同窗之事已成定论,山长的处罚自有他的道理。岂能由你仗着修为高就随意置喙?

    今日不止花简要受罚,花循在城内子观书院中御剑而行,一样需要关押于城主府地牢七日。这武陵城中岂是你周设任性妄为的地方?”

    心里想到,这花循如此标致人物,到了我手上,还不是由我施为。

    到时将他送与那清都城城主巩真君,让他不再与我争桑榆国的修炼苗子,还不是轻而易举。

    青书闻此大惊,忙拉周思危衣袖,急道:“绝不能让花致清进城主府,他眼神不对,定有不良企图!”

    楼望都心中正打着如意算盘,骤然被一小娃叫破,不由怒从心起,一道术法冲青书过来。

    青书尚未感觉到威胁,那道术法便已被周思危挡下。随即那二人升空,激战起来。

    周思危方才乍听青书之前,立刻细观楼望都表情,果见他眼中尚未来得及退去的淫邪之色,心中亦是大怒。

    因而见他对青书出手,急忙挡下之外,继续出招不止,口中喝道:“城中规定不可随意御剑飞行不假,但亦有例外,若有必要紧急之事,可先至城主府中备案。

    这是你自己定下的规矩,可有问题?花致清御剑之前,周某已经提前至城主府中亲口与你说明情况,堂堂城主,岂能出尔反尔?”

    此时两人为避免伤及无辜,已是边打边升空,越来越高。

    楼望都估计下面的人再也听不到他们说话了,放声大笑道:“那又如何?列儿之事已经说清楚了是误会一场,你还要指责他诬馅同窗,坏我城主府名声。你是否太不把我这个城主放在眼里了?

    既然如此,那就试试你有多大能耐!楼望都,年二百零三,上品火灵根,元婴十一层,请赐教!”

    听见他的自我介绍,周思危哭笑不得。

    这原是星澜大陆修士过招之前的礼节,这边的上层人物与星澜大陆往来之际学了来,却也只在比武、切磋、对练之际才如此介绍。

    真正对敌之时,虬龙大陆绝大多数的修士通常都是直接开打,不背后偷袭已算客气。

    周思危冷笑:“楼城主行此小人之事,却偏作君子之态,实在令人不敢苟同。”

    楼望都怒道:“你莫不是不敢,怕露了怯?”

    周思危神态自若:“周设,字思危。年四十七,木系天灵根,元婴五层,请赐教!”

    楼望都听到“天灵根”,心下感叹不已:竟然真的有天灵根的存在!

    难怪不到五十就元婴中期了。原以为自己上品单灵根资质已是极佳,要知道极品单灵根多少年都难出一个。

    竟然还有人是满值灵根!真想看看那测灵水晶球整个亮起的样子!

    随即又想到,周设此人修为不及我,还是木灵根,岂不正被我的火系术法所克制!

    心中感叹着,手下却毫不含糊。先前为防止误伤他人,两人出招均以试探为主,现在才是大招开始。

    楼望都喝道:“火之刃!”

    话音未落,一柄火焰形成的大刀霸气十足地冲周思危而来。

    周思危阳辉剑出,“流光快剑”第一式“潇潇落木”使出。

    楼望都只觉一股苍凉感扑面而来,他的火势都消减了几分,随着剑势而出的,竟然还有几片绿叶!

    楼望都大惊:周思危使的是剑,并不是木系术法!

    这绿叶的出现,意味着他的剑术已经超越剑意之境,这是剑象的雏形!

    周思危三年前对战寇泯昌之时,若是达到了剑象的境界,也不至于输得那么惨。

    想到这里,周思危心道:怎么总是与火灵根修士过不去?真当木灵根就一定那么怕火了!

    那几片绿叶看似轻飘飘地,却毫不含糊地刺穿了楼望都的“火之刃”,其势不减,往他面门扑去!

    若是同境界修士使出的一般木系术法,自然是做不到的。

    楼望都见此,迅速掐诀,一条“火焰之蛇”飞出,蜿蜒盘旋着朝各“绿叶”击去。

    却说高空对战正酣之时,在子观书院春风楼前广场上。楼士列正质问青书:“你为何诋毁我祖父对你父亲有不良企图?”

    青书郑重地说道:“我并未意图诋毁任何人。”

    楼士列质疑道:“你无中生有,捏造事实,这如何不是诋毁?”

    青书淡然地看着他,回应道:“事实上,是你在凭空捏造事实。”

    楼士列的反应如同被踩到尾巴的猫,瞬间变得暴躁无比,他怒目圆睁,指着对方喝斥道:“你与那姓周的人一样,都如此胆大妄为,莫不是以为城主府怕了你们不成?”言语中透露出满满的挑衅与威胁。

    青书却不为所动,淡淡地回应:“他元婴你炼气,‘姓周的’是你能说的?这就是你城主府的教养?”语气中带着一丝讽刺,眼神中也透露出对他的不满。

    楼士列闻言,脸色更加阴沉,他恶狠狠地说:“你屡次对城主府不敬,看我不给你个教训!”说着,他便欲传令手下,企图给对方一个下马威。

    青书见此,不屑道:“不过狐假虎威之辈罢了。”

    听到此话,楼士列朝已经靠拢过来的护卫们道:“你们退下,今天我就亲自来收拾她,看看到底谁是狐假虎威之辈!”

    遂学着他祖父平日的神气,居高临下地自我介绍道:“楼士列,年十四,中品金木双灵根,炼气五层,请赐教!”

    青书心想,周叔叔不是说虬龙洲不兴这一套的吗?

    虽有疑惑,还是自我介绍道:“花简,年十岁,中品五行灵根,炼气四层,请赐教!”

    这个介绍一出来,四周还没走的人群中一阵躁动,纷纷感叹:十岁的五灵根,居然炼气四层了!三灵根也没这速度吧?

    楼士列心中暗自诧异不已:不是听说这花简才炼气三层而已嘛!不过他倒也并不畏惧对方。

    只见他心念一动,瞬间便有一支金色箭矢如同闪电般疾驰而出,带着凌厉的气势径直朝着青书的面门激射而去。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青书却是临危不乱,她迅速做出反应,同样使出一招金箭术予以还击。两支金箭在半空中轰然相撞,爆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随后双双消散无踪,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楼士列立刻发出两只金箭,心想,炼气三层才开始修习术法,她才刚晋升四层,难道也能同时发射出两只“金箭”不成?

    还没等他思量完毕,只见对面一道金光闪过,紧接着又是一道,原来是对方同样回敬了两支金箭!

    只听&34;嘭&34;&34;嘭&34;两声巨响,两支金箭与之前的那支撞在一起,瞬间化作点点金光消散于空中。

    楼士列心中一沉,脸色变得愈发凝重起来。

    他深知对手实力不容小觑,当下不敢有丝毫怠慢,手中法剑一抖,挽出一个漂亮的剑花,然后猛地向前一指,直取青书咽喉要害而去。

    剑势凌厉,带起一阵劲风,呼啸着朝青书袭去。

    青书身形快速一闪避开剑锋,同时右手红光一闪,炜彤剑出,反撩剑格开其剑刃,再转身扫剑。

    楼士列只觉青书手中之剑带着涛天威势而来,心下骇然,一个后仰,由着长剑在自己面前上方扫过,堪堪避开。

    他反应也极快,顺势一个提膝上刺,剑刃带着急促的呼啸声,往青书背心刺来。

    青书未曾料及楼士列的身法如此迅捷,再回身格挡已是不及,便顺势往前一扑,就地一个翻滚,避开此招。

    未及起身之时,再就势一个蹲步撩剑。

    因一扑一滚再撩剑,到底不够利索,楼士列一个转身,避开此剑招,竟已来到青书面前!

    青书撩剑的同时正待起身,见楼士列迎面刺来,一个云剑格开其剑锋,再顺势跃起。

    两人剑术上均已进入剑势之境,修为亦相当,转眼间数十招过去。

    青书正觉得再继续比拼剑术,自己在体力上必有不及,欲要转换术法时,对面猛然一条青藤甩来,青书避之不及,被缠住摔飞出去。

    立时两柄金箭激射而出,一柄斩向青藤,一柄射向楼士列右眼!

    楼士列同样金箭迸发,将青书的金箭击散。然而,他随即感觉到喉咙一凉,一柄飞刀停留在自己喉间!

    楼士列只觉得说不出来的惊讶,他完全不清楚自己为何会败。

    在场其他修为高于他之人,却看得清清楚楚:这飞刀竟是隐匿在金灵气所形成的术法剑后面同时过来的!

    这个小姑娘不简单,她竟然能在使出金系术法的同时操控飞刀!

    这是谁也没想到之事,尽管旁观者反应过来了那飞刀是如何出手的,但要救援却是来不及!

    眼见楼士列被制,一众筑基期的护卫严阵以待,却不敢轻举妄动。

    虽然他们有绝对的把握击退花简,并同时救下楼士列,然而旁边还有一个花致清在。

    他们不动,花致清和花简未必敢轻易伤人,一旦有所动作,那就说不好了。

    荆山长深觉不能让楼士列在子观书院出事。因此他很快飞身而出,花致清亦同时迎上。

    至此,第三处战场形成。

    那些留下看热闹的,暗暗大呼精彩,心中看不起那些发现情形严峻立即开溜之人,心中深觉此趟来得值得。

    楼士列保持着一个姿势,焦灼不安却一动不敢动,额间汗如雨下,遮挡了视线,也不敢伸手去擦。

    害怕自己手一动,对面以为自己有所动作,一个狠心就把他喉咙给扎穿了。

    青书也紧张万分地维持着对飞刀的控制,时间长了并不好受。

    她脑海中紧绷着一根弦,惟恐一个不察,那些护卫扑将过来,将自己拆分得尸骨无存。

    那些护卫也在观察形势,伺机而动。一旦确保荆山长能拖住花致清,让他无暇分身,就会一起动手。

    因此,观战者只见这几个护卫眼珠子两边晃,又要查看荆山长与花致清的战斗,又要盯住楼士列与花简的动静。

    就在护卫长下定了决心,正准备一拥而上之际,天空中突然一个巨大的黑影直直落下来,且速度极快。

    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两个站在一处的人,正是楼城主与周设!

    因为他们所处位置太高,众人无缘一观看的这场比斗,竟是以这样的方式结束了!

    让人惊讶万分的是,楼城主脖子上架着一把剑,而剑柄,在周设手中!

    青书终于安心,收回了自己的飞刀“静玉”。

    与此同时,花致清也不必再拖延时间,直接一个水球扔出,将荆山长困于其中,再以水绳牵引,从半空中拉下地来。

    至此,胜负已分,三场战斗以一面倒之势结束。

    楼望都从未想过自己会败在周设手上,而且开除花简乃临时起意,并未提前安排,因此出门并未带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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