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锁定嫌疑人
“童梦瑶，哪位是？”唯品会快递小哥四处张望，喊完又低头看着怀里的快递单号。
“我是。”童梦瑶习惯性举起手，走向快递员，“怎么了？”
“这里有你的快递，麻烦你签收一下。”快递员把笔递到她面前，把手里的快递单签名的地方朝着童梦瑶。
“谢谢。”熟练签完名字，把笔还给快递员。
快递员核实一下，撕下快递条，将快递给童梦瑶，便转身离开了。
“谁买的呀？”徐思好奇，凑过去看。
童梦瑶看都没看，直接把快递盒放在办公桌上。
打开电脑，开始工作。
“梦瑶，怎么今天看起来不开心啊？”徐思一向八卦，对女同事情绪一向敏感。
童梦瑶没理她，继续埋头干着自己手里的活。
这个幼童案，至今未破案，省领导一直开会在重点强调。
再不破案，面子上挂不住啊。
徐思见她情绪不高，不再继续惹她烦，便离开了位置。
曾骁跟着元芳在外面走访蔺晨家的人。
蔺晨死了，他全家人都沉陷于悲痛之中。
蔺奶奶哭得好几天，哭了晕，晕了起来哭。
蔺晨妈妈自从发现孩子死亡，一直未进食，身体经受不住，一直在医院输着营养液。
如果不找出杀害她孩子的凶手，人民公安就对不起她。
她这辈子恐怕很难好好生活。
——
医院。
不得已，只能来问母亲，关于孩子平时跟谁玩得差。
好一一排除，雀萤意外堕落死亡，已找到凶手，沈颐因故意伤人罪，判处十年有期徒刑，并罚款五十万元，收其家产。
他看到雀萤坠楼，第一时间不报警，反而将孩子带离案发现场，把孩子装成人模，带到桃之夭夭餐厅。
这么冷静处理完案发现场，他算是精明的。
崔萌得知这件事事后，她恨不得要拿刀凌迟沈颐。
警方一直从中做思想准备工作，免得崔萌一气之下杀人，把自己送进监狱就完了。
童大宝是真的爱崔萌，自从雀萤死亡之后，他经常去陪崔萌度过光阴。童汉民派人找他，执意要将童大宝和崔萌分开，童大宝就是不愿意离开。
童汉民苦口婆心劝崔萌，可失去孩子的崔萌，怎么会听进童汉民的话。
狄仁杰走进病房，蔺晨的妈妈正在望着窗外。
嘴里时不时传来，“亲爱的孩子，该回家了。”
护士看着都很心痛，几次忍不住掉下眼泪来。
以至于没护士敢走近这间病房，怕看到失去孩子的母亲神情那一幕。
人世间最大的痛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何况蔺晨才只三岁。
那是个条无辜的生命。
辛辛苦苦来到人世间，什么都没吃到喝到，就意外离世了。蓝天白云，他再也看不到了，世界的美好，他也浑然不知。
多么痛心。
护士在狄仁杰进门之前，一直重点强调，“不能刺激她。”
可只要问孩子，很难做不到不刺激她。
她是唯一的关键人，必须由她来完成任务，从她这里找到线索，找到突破口。
“你好，最近感觉怎么样？”狄仁杰不敢大声说话。
蔺奶奶说：“时好时坏，大部分都是这样的状态，不说话不吃饭，嘴里一直念叨孩子，哎，造孽啊。好好的一个家，怎么会变成这样！”
蔺奶奶满脸风霜，比之前见到更加显老。
这经历丧孙之痛，实在是很难过去这道坎。
“她脑子有时很清醒，有时糊涂，甚至把布娃娃当作自己的孩子，抱着哄，不肯撒手。”
“每次发疯打自己，都是护士打的镇静剂。”
“我们很害怕，不敢靠近她，真是难为她了，嫁到我们蔺家来，没享福不说，尽遭罪呢。怀蔺晨的时候，吐的不行，吃什么吐什么，基本只能喝粥，但凡一点油腻的东西她都不能碰，生孩子的时候，遭了大罪，当时开了三指，叫她剖腹产，她偏不，执意顺产自己生，看她宫缩疼得厉害，我老婆子又不能替她疼，哎……”
女人生孩子都等于从鬼门关走一趟。
熬得住就生了，熬不住就没了。
——
“蔺家对不起她啊，是我没照顾好她，没照顾好孩子。”
“孩子是在我眼皮底下被人带走的，弄死的，然后抛尸在染料缸的。”
蔺奶奶越说越痛苦，面部表情变得陌生，嘴唇上下打哆嗦。
坐在她前面的蔺妈妈，正伸手去擦拭她的眼泪。
“妈……你怎么哭了……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
“不是，你做的很好，你是妈的好儿媳妇，是妈对不起你。”
看来，蔺奶奶不知道孙子蔺晨不是她家的后代。
很难想象，蔺奶奶要是知道孙子不是自己亲生的，会怎么样？
她还能好好这样陪着儿媳吗？
“嗯……我是好媳妇，可我不是个好妈妈，我是坏妈妈，不称职的妈妈，我该死，该死。”人一下子发疯了，吓得蔺奶奶连连后退。
狄仁杰见此，赶紧抓住蔺妈妈。
蔺奶奶跑出去，去喊护士。
“来人啊，护士……”蔺奶奶大声地叫。
——
护士给蔺妈妈打了镇静剂。
她又安然入睡了。
狄仁杰问蔺奶奶：“您知道蔺晨平时有玩得不愉快的小孩吗？”
蔺奶奶回答，“我家小晨从来不主动跟别人说话，他爸妈周末放假都会带他出去玩，并没有玩得较好的朋友，孩子说话晚，我们一直以为是个哑巴，可是，后来我家老头子倒在卫生间，是他拼命喊我，我才把老头子送进医院的，当时啊，幸亏他在，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您儿子工作顺心吗？”
“我也不知道，反正，他每次准备下班回家，周末双休都会带着孩子来我这玩，没听他说什么工作不顺心的事，我儿子很优秀的，从小到大读书我都没操心过。”
“您儿子怎么跟儿媳妇认识的？”
“嗯，他们是在网上认识的，当时据他所说，他们很聊得来，一来二去就互相喜欢了，后来，他把人带回了家，我和他爸很满意这个儿媳妇，给他们操办了婚礼，她家就她一个孩子，彩礼三金，办酒席的钱都是我们出的，没让她家人出一分钱。”
“结婚之后，他们关系怎么样？”
“一直很恩爱，从来没吵过架。”
“近段时间，有没有陌生人来找过小蔺晨？”
“这倒没注意，孩子一般不跟我住，就是周末会被送到我这里来玩。”
“好的，谢谢您配合。”狄仁杰起身，曾骁收好笔记本。
“如果想起什么，就第一时间通知我们，我们会来的。”
蔺奶奶点点头，“谢谢你们、辛苦你们了。”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蔺奶奶作势要送他们，狄仁杰笑着拦住：“您留步。”
“你们慢走。”蔺奶奶摆摆手。
——
“看来，蔺老夫人并不知道蔺晨不是他们家的骨肉。”曾骁道。
“先回去，看看技术科拓取的脚印怎么样了。”
两人出了医院，同时上了车。
狄仁杰开车，车离开医院往刑警队方向驶去。
刑侦队，技术科。
“怎么样？”狄仁杰一进门就问。
技术科的冯科长，叫冯楔，美国留学归来的博士。
同狄仁杰是大学同学，都是毕业于苏黎世联邦理工大学。
后来，狄仁杰去了公安系统刑侦的学校。
在那读了五年，获得了博士以及散打冠军之称。
他比任何一个人读的书多，所以说他聪明。
“你要的结果出来了，脚印就是蔺相如的。”
“袭击老毕，当天就是他咯。”
“对，掐死蔺晨的就是他。”
“从蔺晨脖子上的掐痕来看，此人力气很大。”
“杀人动机是什么？我还下不了定论。”
“杀人动机不是很明显吗？蔺晨不是他亲生骨肉，他恨。白白替别人养了三年的儿子，你要是他，你怎么想？”
“冯楔，你不做刑警太可惜了。在这技术科做什么，跟我去刑警队吧。”狄仁杰十分欢迎他。
冯楔笑着摇头，“我这把老骨头受不了。”
狄仁杰笑他，“你比我大几岁，哎……”
——
老尹他们调取照相馆外面那条马路上的监控，查到了当天袭击老毕的那个人，就是蔺相如。
身形外貌体征都一模一样。
距蔺家隔壁的孙家，有个小孩看到蔺相如当天从染料坊出来，神情慌慌张张的。
此人嫌疑最大。
一切证据指向他，蔺相如。
是时候带他回来问话了。
——
审讯室。
元芳说：“蔺相如，你应该很好奇，我们为什么会把你带到这来吧。”
蔺相如：“这有什么好好奇的，你们不就是怀疑蔺晨是我杀的吧？”
“他是我亲生儿子，我怎么会杀他。”此人很淡定，语气完全不像刚失去孩子的父亲那般。
他就是在无关痛痒说着另外一件事似的。
“他真的是你亲生儿子吗？我们居既然查到了，就不会冤枉你，你应该也发现了吧，蔺晨，其实不是你亲生的。”
蔺相如还是很冷静，眯着眼认真盯着元芳看。
“李警官，你应该不知道，我这种帮别人白白养了三年的孩子的痛苦吧。”
“可不管怎么样，这不能说明你就能杀人。”
“我那是不小心的，孩子熟睡之后，我把他掐死，他根本不会痛的。”
“你好狠的心。”元芳怒拍桌子，脸上的青筋暴起，气得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