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京剧园死尸
童梦瑶例行公事，找京剧园的人问话：“最近神姬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据他描述，神姬跟一个叫凉月的女人发生过争执，当时吵得很凶，全休息室的人都听见了。
那么大的争吵声，听不见实属不可能。
“把这个凉月查一下。”狄仁杰吩咐。
童梦园开始问其他在场的群众，“你们眼里的神姬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年轻貌美的女人说：“神姬唱戏很专注，很厉害，整个盛泽市的人们都很喜欢听她唱的京剧，她站在台上一开腔，下面的掌声一大片。”
三十多岁的男人说：“神姬老师人很好，大家都很喜欢她，她私下很平易近人的。”
同一休息室的同事说：“我发现神姬老师有个老相好，那个人经常来这找她，可是神姬老师最近好像烦他，不准他来找她。”
“那你几天没见到那个神秘男人了？”
“三天了，整整三天了，那个男人再也没来过。”
“好，谢谢你们的配合。”童梦瑶收起记录本。
“配合警方办案，是人民群众的工作。”
“谢谢。”童梦瑶有史以来，这是童梦瑶听到最真诚的一句话。
他们刑警重案组奔赴在前方，后面有好心群众在后方，这配合工作，合作共赢。
伟大的人民群众。
——
尸体带回去，李婉青在做鉴定。
“怎么样？”狄仁杰看着尸检报告，问道。
李婉青很严肃，“脖子上的勒痕很明显是被京剧园的戏绳勒死的，她没有还手的余地，被活活勒死，这样的力量只有成以上的男性能有这种力度。”
“那跟杀死史燕的凶手会不会是同一人？”
“从力度调查，凶手不可能是同一人，砍断史燕的手臂力气很小，砍了很多次才造成那样的伤口。”
“勒死神姬的是个力气很大的男人，凶手不是同一人？不对，这两个命案，给我的感觉凶手就是同一人。”
“在现场提取的足迹只有报案人和死者神姬的，没有第三人的足迹。”
“那说明凶手是戴脚套进去的。”
“这个人反侦察能力很强，职业估计是从业京剧园的。”李婉青道。
这么一提醒，狄仁杰有了眉目，也有了答案。
“谢谢。”狄仁杰走了出去。
元芳站在走廊上，踌躇不定。
“元芳……”狄仁杰叫了一声，走上前。
听到动静他的声音，元芳露出微笑。
“怎么样？”元芳问，“有没有什么线索？”
“我心中有了点眉目。”狄仁杰拍了拍元芳的肩膀。
“王氏在我们警局，她不可能跑出去杀人。”
“我知道，凶手认识她，我去会会她。”狄仁杰朝审讯室走去。
元芳皱着眉头，不明所以。
——
审讯室。
狄仁杰坐在里面，对面是王氏童谣。
对他的到来，王氏童谣很吃惊。
“难道又死人了？”
王氏一开口，狄仁杰愣了一会儿。
随即展开笑颜，“你知道？看来你很清楚凶手会继续下一步杀人计划。”
王氏笑得咯咯，“呵呵，你们非要关着我，你要是把我放出去，就可以避免少一个无辜的人死。”
“你在威胁我，你知道公然挑衅刑警会是什么罪名吗？”狄仁杰对她恨之入骨。
像她这样的女人，实在太可怕了。
在婚姻里，遭受丈夫的背叛，她不可能不愤怒，由此可见，她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丈夫李浩轩没死对不对？”故意刺激她，观察她的表情。
“嗯，有首童谣歌，是京剧里面唱的，你要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我就让你身边最爱的人一个一个痛苦死去，死的很惨，死得其所。”
王氏似乎有了表情变化，嘴唇上下打哆嗦。
“你……这可不是童谣，这是诅咒。”
王氏还在演戏。
“你丈夫李浩轩是京剧杂耍的，在一次演节目现场，因为一个人的嫉妒，在他所穿的戏服里面泼了硫酸，导致你丈夫李浩轩浑身上下没一处好皮肤，在那次意外中，他压痕没死，对不对。”
王氏慢慢抬头，“对，他没死，可是他受不了打击跳楼死的。”
“那不是场意外。”王氏面部突然变得狰狞。
“他们合谋害我丈夫，我要他们付出代价。”
“史燕跟你有什么仇？”狄仁杰大声呵斥。
“哼，史燕，史燕的母亲她难道不该死，他明明知道被人下药弄晕，怀了孕，不堕胎，偏偏非要生下来，她这么做无非就是报复我。”
“史燕母亲没死，你倒把史燕杀了。”
“她们根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杀死她，她就不会背负野种的骂名，我杀她，其实是为了她着想。”
“那你为什么要杀神姬？”
“神姬，哼，那个可恶的女人，当年就是她合谋害我丈夫，她不死难消我心头之恨。”王氏童谣越说越大声，那模样能把人活吞。
“你看你看，我可没逼你，你什么都说出来了。”
“你！”王氏这才发现她中了圈套。
“好你个狄仁杰，你果然名不虚传。”王氏陡然笑了。
“你被关在这，怎么可能跑出去到京剧院杀了神姬，其实，杀死神姬的是你那未死的丈夫李浩轩吧。”
“他死了，他死了。”
“你还不肯说实话？”狄仁杰站起来，走到她面前。
那双能看透一切的眼睛，令王氏感到很烦躁。
“他没死，杀死神姬的就是他。”
“若我们不是把你以嫌疑犯关进来，恐怕死的人不止史燕了，那……你最看不顺眼，最漂亮的秋烟，你那么厌恶，那是因为她是你丈夫的血脉，你恨他背叛了你，没想到你儿子却阴差阳错把她带回去，说要娶她。当时你就慌了，你想着一定要除掉她，对不对？”
“……没错，那天晚上我本去杀她的，没想到跟踪过去，却发现润南在她房间，他们在……我恨，好恨，妙子抢走了我丈夫，现在她女儿又来夺走我唯一的儿子，凭什么。我承认，她们母女俩是很漂亮，但我不能接受浩轩对我的背叛……我要除掉那几个私生子。”
“秋烟没杀成，你以妙子的名字写给史燕一封信，你约史燕到洱桐公园，你趁机……”
“你错了……”
“我哪错了？”狄仁杰道。
“史燕在餐厅死的，只不过我抛尸在河里罢了。”
“你提前下了药在面汤里，让史燕喝了，趁史燕晕迷，你去厨房布置好现场，没想到，你下的剂量不足以让她晕迷很长时间，她中途醒了是不是？然后，你绑着她，你又把闻的毒放在她鼻子前，她闻了你自制的毒品后就死了，你再砍断手臂，将她抛尸在洱桐公园的河里。”
“当时李浩轩应该看到你杀人的过程了，他之所以没阻止你，那是因为他当年愧对于你。”
王氏全部说出来，释然了。
她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放松。
——
“全城搜索李浩轩。”狄仁杰出了审问室，就是下命令。
“是。”
元芳：“没想到啊，这次居然是你赢了。”
“现在还处于保密之中，不要向外泄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