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秦国来客
当袁师尚看清来人后，眉头如轻云般舒展，继而哈哈大笑起来。
“真没想到啊，堂堂秦国国师姜孟凡，竟然会亲临这穷乡僻壤！”
李舟那如潭水般深邃的眸子，忽地闪过一道光芒。
秦国国师姜孟凡，那位号称天下第一的剑道宗师！
他心中涌起惊涛骇浪，震撼无比。
这个袁老头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还认识这天下第一的剑道宗师？！
袁老头的身份定然也是非同小可。
同时，他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姜孟凡。
这位传说中的人物看似平凡无奇，却宛如深不见底的幽谷，又似浩渺无垠的星空，神秘莫测，令人难以捉摸。
“这是你新收的弟子？”姜孟凡那淡漠的眸子，停在了李舟身上，“如此羸弱不堪的身体，你……”
“不对。”姜孟凡心头一动，原本古井无波的眸子突然精光四射，瞬间来到李舟面前，伸出手指，点在他的眉心。
李舟心中大惊，他感觉自己仿佛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
这并非功法的影响，而是身体本能上对姜孟凡的深深畏惧。
这就是天下第一剑道宗师的实力吗？
“他是个好人，不用慌。”袁师尚却像个没事人一样，云淡风轻地说道：“还说自己是个天才，我看你都快被吓哭了。”
李舟听后欲哭无泪，心想：一来就用手戳我眉心，这也能叫好人？
“灵珠被夺，竟还能逆天改命！”姜孟凡那张看似平凡的面庞上，流露出一丝好奇。
他缩回手，凝视着袁师尚，问道：“袁兄，莫非是你救了他？”
袁师尚自嘲地笑了笑：“像我这样的废人，你觉得我有那般能耐？再者，一个灵珠被夺的人，谁能救得了？”
李舟心头一惊，暗想：废人？难道说袁老头从前也是个高手？
姜孟凡心中一动：“难道他不是你的弟子？”
“别，我可没那本事。”袁师尚微微撇嘴，“所谓逆天改命，不过是好听的说法，说得难听些，就是个大冤种。他此后的命运，便是要与人斗，与天斗，稍有不慎便会化为劫灰。这样的家伙，我可不敢收。”
李舟：“……”
卧槽！
听袁老头这么一说，他感觉自己仿佛分分钟都会死！
“话虽如此，但灵珠被夺，必死无疑。然而，他除了身体略显孱弱，与正常人毫无二致。如此看来，也可称得上是命运之子。”姜孟凡目光如炬，如电般凝视着李舟，淡漠地说道：“小伙子，你可愿拜我为师？”
李舟听后猛地一怔。
天下第一剑道宗师竟然要收自己为徒？
他眼神闪烁，小心翼翼地问道：“我灵珠被夺，已然成为一个废人，你有办法让我重新修炼吗？”
姜孟凡缓缓摇头，叹息一声：“没有。”
“难道是你认识的某位朋友有办法？”
“也没有。”
“既然你没有办法让我重新修炼，那收我为徒有何用处？莫非是在逗我玩？”李舟翻了个白眼，心中暗自嘀咕，这所谓的天下第一剑道宗师，也不过如此。
姜孟凡轻声沉吟：“虽然我无法让你重新修炼，但当你成为我徒弟的那瞬间，你的身份将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你的身边将会有高手如影随形，守护你的安全；你的亲人朋友也会得到我八九门的全力扶持，尽享一生平安和富贵。”
八九门？
李舟眉头紧皱，这是什么门派，闻所未闻，想必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
袁师尚叹息一声，提醒道：“李舟，姜孟凡可非等闲之辈，他不仅是秦国国师，更是八九门的大长老，若你能拜入他的门下，即便无法修炼，也能一生富贵平安。”
李舟瞳孔骤缩，这个八九门能得到袁师尚的认可，难道是个实力强横的隐士宗门？
他深吸一口气，抬头道：“做你徒弟可以，但你必须展现出足够的诚意。”
姜孟凡怔怔地看着他，无奈道：“我的诚意还不够吗？”
李舟沉默不语。
姜孟凡犹豫片刻，沉声道：“你想要我如何展示诚意？或者说，你心中所期望的诚意是什么？你不妨直言。”
他那如星辰般的眼眸，透露出一种唯我独尊的傲然气势和自信。
李舟被他的气势所感染，深吸一口气道：“我天生灵珠，十年前拜入天剑门，成为门中弟子眼中的绝世天才，我也坚信，未来的我必将在这片星空下创造属于自己的传奇；然而，我错估了人性的丑恶，在他们眼中，我只是一个不可或缺的炉鼎，一个被欺骗了十年的蠢货……”
接着，李舟便将自己在天剑门的遭遇简单的说了一遍。
“天剑门夺走了你的灵珠！”袁师尚惊得张大了嘴巴，继而神色愤怒起来，“天剑门当代门主是个蠢货吗？一个天生拥有灵珠的修士意味着什么他难道不清楚吗？夺取的和天生能相提并论吗？真是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啊！”
他气得吹胡子瞪眼，破口大骂。
许久，袁师尚的情绪才从愤怒中逐渐平复下来，他看向李舟的眼神复杂至极。
姜孟凡也略带震惊地瞥了李舟一眼。
拥有灵珠就如同拥有无尽的潜能……
可现在……
他叹息一声，暗自惋惜，这才说道：“你是想让我帮你报仇？若是如此，恐怕我也爱莫能助。”
“你贵为天下第一剑道宗师，又是八九门大长老，难道还会惧怕天剑门？”李舟眉头紧皱。
“你不必激我，天剑门在我眼中微不足道，然而，我却无法对它出手。”
李舟撇嘴道：“不敢就不敢，何必夸下海口。”口出狂言谁不会，他也可以。
姜孟凡并未辩解，只是摇头道：“并非不敢，实乃不能。”
“为何不能？”李舟打定主意要追问到底。
“李舟，莫要再问，此事他确实无能为力。”袁师尚解释道：“天剑门有镇天盟撑腰，若贸然对其出手，恐怕会引发八九门和镇天盟之间的战火。”
李舟皱眉道：“你们担心两败俱伤，让他人坐收渔利？”这个镇天盟他从未听闻，他发觉自己对这个世界的了解不过是管中窥豹。
“差不多吧。”姜孟凡目光闪烁，有些事情他不愿多提，那个层面的事情李舟暂时还不配知晓。
李舟沉默须臾，缓声道：“我还是喜欢这山村生活，大门大派的生活不适合我。”
剑道天下第一的宗师，收个一无是处的废物当徒弟，这件事本身就荒唐至极，李舟又不蠢，他可不想自己未来的人生受到束缚。
姜孟凡听出了李舟话中拒绝之意，叹道：“人各有志，看来你我并无师徒缘分。”
他虽觉遗憾，但也并未在此事上过多纠缠。
他此次的主要目的是寻找袁师尚，至于李舟，主要是他想瞧瞧逆天改命的人没了灵珠，会产生何种变化。
“好了好了，姜孟凡，你此次找我想必是为了那件事吧？”袁师尚那浑浊的双眼，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嗯。”姜孟凡点头。
袁师尚道：“我明白了，你随我来，此地并非说话之所。”
姜孟凡颔首示意，紧跟着袁师尚走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