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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初到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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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宙洪荒,日月迁流。三千世界,殊事异闻。

    世间命格之总数,计一万二千九百六十种也。人各有命,然不逾此命格之囿。又可归为十二类,与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十二地支相配。命运之道,变化多端,各有异同。

    人之命运或如旭日东升,一生顺畅,步步高升;或如浮云飘渺,起伏不定,难以捉摸。或命运如顺水推舟,一帆风顺,福禄双全;或则如逆水行舟,历尽艰辛,亦难成功。又有命中注定,一生不同凡响,成就非凡;亦有命运多舛,身陷困境,浑噩一生。命运之路,或坦途或坎坷,皆因人而异,千姿百态。

    命与人,息息相关,互为缘果。人行也,或顺命而行,或逆命而往,皆可左右其途。命轮冥漠,虽隐而强,每令人莫测其深,然人之志决,复能令其潜移而默化。或人逢难而退,命途随衰;或奋勇直前,以毅志改命。是故,人之命,非尽由天定,人之择与勤,亦能别开生面。命途虽千变万化,然人之智勇,常令其再绽生机。

    缘命运影响之深远,人多欲挑战,或寻异术以求变。或试图以术改命,以求转运;或欲借他命以利己;更有修炼自身之命者,以求超脱;甚至欲造新命,以掌己运。然此等非道之术,或得暂利,难以久持,且易招莫测之祸。故挑战命运者,宜慎行之,勿轻信邪术,更应以德为本,修身养性,方能真变命运。

    本书所记,虽为陈年旧闻,然命运之玄妙难言。诸君读之,且阅且思,可为茶余闲话,以供消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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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出生在一个漆黑的夜晚,我母亲生我的时候,并没有什么祥瑞出现,而是家里突然断了电,包括我家周围方圆十里,全部停电,我是医生打着手电生出来的,我一出生,电就来了。

    我出生后没哭没闹,据说和死了差不多,医生连打带掐总算把我弄醒了。

    母亲觉得我能活下来不易,于是专门请了儒释道各路“神仙”,专门为我做法祈福。

    总算平平安安地长大了,但我身体一直不好,小病小灾不断,但又不用打针吃药,自己就痊愈了,导致我父亲很多次怀疑我就是装病。

    接下来这个真实的故事,还得从二十多年前一个西北小城说起。

    很多事情因为年代久远,我也有些记不清,也有可能与其他事情混淆,张冠李戴亦有可能,但这些确实是真事儿。

    小城具体的名字,其实连本省人也鲜有人知,我们就先称呼它为蛾城吧。

    2000年世纪之交,世界舞台上演绎着诸多重大事件,我所经历的故事当然不能列入其中,但如果真的深究,却也和蝴蝶效应中扇动的那双翅膀一般,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九九年五月,我大专还没毕业,一天清早老师急匆匆把我叫去,说外地有个不错的公司来招人,他极力推荐了我,让我准备准备这几天就出发,去蛾城。

    这个一直对我无视的老师,怎么可能给我带来好消息?但一转念又觉得,可能是自己太优秀了,毕竟成绩一直名列前茅,老师没眼光,其他公司总有,是金子发光是迟早的。

    后来我才知道,成绩排在我身后的两个同学,都留校做了老师,捧了铁饭碗。而我要去一个遥远的外地公司上班。果然,没有白白地努力,两个同学逢年过节给老师送烟递酒的劳动成果最后获得了应有的回报。

    有些事情,有的人天生就会,有的人一辈子也学不会。就比如阿谀奉承,溜须拍马这个技能,我就极不擅长,我并不讨厌,毕竟各人有各人的活法,但我确实做不到。

    其实没什么可准备的,一个黄色的帆布包,两件换洗衣服,母亲给了一张皱巴巴的大团结,在一个明媚的早晨,我出发了。

    买了车票还余六十多块,这就是我的“启动资金”。

    我今年十九岁半,我没有出过远门,尤其是单独去一个这辈子你从来没去过的地方,心里难免惴惴不安,但我想我好歹算半个男子汉,我当时也心高气傲,想不闯出一片天地,就不回去了。

    当然,那时我还没想到,是真的差点没回去。

    旅途的开始就不顺畅,老旧的长途汽车载着零星的乘客,颠簸在一条黄土飞扬的砂石路上,我与一名留着油腻长发、蓄着小胡子的男子相邻而坐。

    他的头油味道与窗外的风沙一同涌入鼻子,五个多小时的颠簸加晕车,耗尽了我的全部精力,大部分时间我都在晕眩与半梦半醒间徘徊,错过了沿途的一切风景。

    抵达蛾城的那一刻,天空低垂,阴霾密布,仿佛随时都会下雨。

    车站小得一眼就能望到头,像是一幅全部是留白的画卷,视线所及之处皆是灰暗而缺乏生气。

    周围安静且压抑,给人一种莫名的怪异感。

    我并不认识路,那个时候没有导航,也没有地图,我便背着包跟在一个乘客身后溜达着出站。

    到了街面上,那个长发男人回头打量了我几下,好像有话要说,但终究没有。

    我不懂他要干什么,他停了一下,又趿拉着鞋走了,很快,空旷的街面上便只剩下我一个人孤单的身影。

    从没想到我的生命会和“发配”这两个字联系在一起,至少我认为历史剧中的台词总不会出现在我身上,但当我真的下了车,站到小城歪歪扭扭的街道上时,我很确定:“发配”就是这个意思。

    等我找到所谓的公司,我本来凉了一半的心,彻底凉了。

    这是一排迎着街面平房中的一间,两个大窗户上用指头粗的钢筋焊起了护窗,中间是两扇完全合不拢的木门,有一扇门上的玻璃还裂了,感觉撑不了多久。

    虽然我所在的城市也没有那么发达,但这个地方就是一个“村子”,一个破败的村子,谁会毕业了跑到一个村里上班,一个村里的公司?

    我已经一刻都不想待了,想马上回去,现在就走。

    但最终还是忍了下来,倒并不是说我拥有既来之则安之的良好心态,主要我还没吃饭,现在饿得厉害,大老远地怎么也得混顿饭吃,我该在这里留下填饱肚子的回忆。

    还有,车票钱都花了,我在考虑要不要干一段时间,把车票钱赚回来再说。

    我抬头看了眼屋顶的招牌,蛾城勇信广告公司,字体是行楷,每个字都是铜制的,陈年风雨侵蚀,上面锈迹斑斑。

    站到门外,就能听到屋里不知道什么电器发出的声音,声音很大,震耳欲聋,我觉得这里面不是公司,应该是一个建筑工地。

    推门而入,眼前的景象比我猜测的还要夸张,屋子大概八十个平方,地面是坑坑洼洼的水泥地面,到处都是污渍。

    屋子正中间摆着一张巨大的工作案,上面有各种工具,电钻、锤子、剪刀、鱼珠胶等等,还有没完工的几个展板,霓虹灯管,铜牌铁字不锈钢。工作案周边墙壁、墙角堆满了材料,杂乱无章、无从下脚。

    我环顾四周,发现屋里有三个年轻人,年龄似乎与我相仿。

    离我最近的那个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噪音也随之消失。他瞥了我一眼,询问道:“要做啥?”

    我一般都很有礼貌“您好,我找周总”

    “周总?你是说师父吧,他不在。”一个看似年纪更轻,个子不高,稚气未脱的少年接过了话茬,他的眼神里带着几分好奇,上下打量着我,仿佛发现了一个新的生物。

    “师父?”我有点懵,我不是穿越了吧,虽然咱没上过班,但也从来没听说哪个公司会称呼老板师父?

    难不成这是某个武侠小说中的世外桃源,这里的人们以师徒相称,隐匿于乡野,背后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的思绪还在天马行空之际,那位先前蹲地工作的小伙已站起身,他憨笑着,边搓着手上的胶渍,边向我确认:“你是姓苟吧?”

    我轻轻点头,承认了身份。

    “ 哦,你就是师父提到的那位大学生,他早上特意和我们交代过。”他一边说,一边从混乱中巧妙地拉出一把椅子,示意我坐下等待,“师父很快就回来了。”

    那个学生模样的少年似乎恍然大悟,嘴角上翘,下巴轻扬,冲着另一位背对着我们的小伙子喊道:“来了,来了,小梁,去给人家倒点水。”

    那个小梁闻言,转过脸,快速地瞥了我一眼,随即对小尚投以不满的目光,厉声道:“小尚你个日八歘,你怎么不去倒,没看见我忙着呢?”

    “嘿,瞧你那德行”小尚撇撇嘴,故意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冲着小梁挤眉弄眼,仿佛在说:“新来的,你得伺候好。”

    我赶忙打圆场,“不用了,不用了,我不渴。”我不想因为自己的到来,让他们先掐起来。

    小梁听了我的话,也就没再坚持,转过身继续忙他的事情,门前的小伙则朝我尴尬地笑了笑,指了指刚拉出来的椅子,“那你先坐会吧。”

    我在屋里唯一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这个所谓的“公司”再一次让我大跌眼镜,屋里的气味难闻,是一种金属、油漆、和汗味混合在一起的怪味,我的心中充满了懊悔,感觉自己脑子就好像瓦特了一样,怎么会千里迢迢跑到这个地方。

    “你们这个,公司就你们三个人?”我还是没忍住,好奇地问了一句。

    “应该是四个,师父加上我们仨,”小尚说着指了指另外两个人,“小白、小梁。”

    我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小白就是刚才和我说话的那位,个子中等,长得很结实,他有一张偶像剧男主的脸庞,说实话,这么帅的男人,我也只在电视里见过。

    而且他看起来结实异常,但这种结实又不同寻常,他像是一块没有骨头的肉块,是完全由肌肉组合的身体,厚实且极富弹性,我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词:橡皮?

    小梁则瘦弱很多,脸色白白的,有着明显的高原红,还有少许雀斑,他的头发像是刚洗完澡一般,全部趴在额头上,但却没有斯文的感觉。

    “那你们平时都干什么工作?”

    “什么都干,”小白还没说完,小尚就接过了话,“设计、制作、安装,都是我们自己来。”

    “安装?”我有些不解。

    “哦,就是给客户装招牌、挂展板、什么的。”小尚补充道。

    我明白了,原来这就是一家广告制作公司,其实更像是一个小型的广告制作加工厂,而我就是被找来当设计师的,也不知道老师从哪里找来的这个公司,害我白高兴好几天。

    正聊着,门外突然传来了轰隆隆的摩托车声音,声音在门口戛然而止。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响起,紧接着,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风风火火地走进来,他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皮包,穿着一件红色格子的衬衫,袖口高高地挽起,给人一种干练的印象。

    “师父,你回来了,人已经到了。”小尚迎了上去。

    “哎呀,苟老师,欢迎欢迎!”他一边说,一边快步向我走来,伸出一双手,热情地握住我的手摇晃起来。

    我赶忙站了起来,这个男人应该就是小尚他们口中的“师父”,也就是这个公司的老板——周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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