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上辈子的女儿 第二十五章 老姜比嫩姜辣，女儿怀孕
比武大赛的剩下赛程在此也可以略去了。因为有了我那干爸的帮忙，我不想要冠军都难。决赛当然是在我与我干爸之间进行的。老爷子与我在比武台上不停地转圈，最后竟形成了一股龙卷风。这个龙卷风的风洞越来越大，直接把看台上的观众吓得只顾躲避龙卷风了，趁大家不注意，老爷子很有创意地在比武台中间像花样滑冰运动员最后的结束动作一样飞速自转，最后晕倒在台上。我就站在那儿得了个冠军。看着厚才和另外几个小仙把老爷子抬下比武台，我心里那个尴尬呀。为了让我得这个冠军，我这干爸也是豁出去。这戏演得都快超过黄四郎了！
“怎么样?我最后扑倒在地那一下像不像真地晕过去了?”等我领完奖回到我的洞府，就看见我那干爸正与三个小家伙讨论他当时的表演真实性。
“我觉得你表演得有点夸张。最后那一下应该晃晃悠悠在台上东倒西歪地走几步再晕倒在地比较真实。”这是我那傻女婿白石给出的评价。
“我觉得爷爷表演得挺好。无论是谁，像个陀螺一样飞快地转那么多圈，脚早软了，哪儿还站得住，肯定是一下子倒在地上。”这是女儿给出的评价。
“我也觉得爷爷表演得挺好，可惜就是有点美中不足。如果你最后那么疯狂地转着圈把比武台旁边的旗杆撞断一两根可能更具有震撼力。”这是我家的老幺小悟给出的评价及建议。
“你们三个说的似乎都有点道理，要不咱们去门外面的空地上再重演一遍?大家再看看哪种效果最好。”老爷子说着站起身就准备往外走。
“行了行了，可千万不能在咱这洼地里弄个龙卷风出来。镇上和旁边的村子里可住着不少人呢！”我急忙挡住他们的脚步。这要是搞不好，不知多少条人命就搭进去了。那可就闯了大祸了！
“切--真扫兴！”女儿拉着个脸撇了撇嘴。瞅着她的样子我暗暗打定主意，必须得带她去医院检查检查。她这不是婚后综合症就是青春期还没过完，事事与我作对，天天跟我闹小脾气。
“没事没事，是我忘了这是凡人的地盘。下次你们去我的山望山，那儿一个凡人也看不到，到时咱们在那儿好好表演表演，咋样?”我这干爸还真是个人精。这反应速度太快了。一看女儿和我的样就知道我俩在闹矛盾，赶紧上来当和事佬。
“爷爷你啥时候回山望山，你走的时候把我们都带上吧。”这可能是女儿的心声。她现在一看见我好像就特别厌烦。
我与女儿的关系为何会变成这样?
“咋了，想离家出走?一般情况下离家出走的孩子有以下几类。一是对现在的家庭不满意；二是有远大的抱负；三是心里有解不开的结，不知该如何面对。你属于哪一种啊?”没想到我干爸还这么了解孩子们的心理。
“以上三类都不属于。我属于对某人特别不满意。”女儿还真是直来直去。你干脆直说对你爸不满意得了。还对某人不满意?
“对某人有啥不满意的可以说来听听吗?”有啥不满意?不就是嫌她爸管她管得太严了呗。
“他独断专行，蛮横不讲理，喜欢以武力服人，限制别人的自由。”这丫头越来是越不像话了，把她爸我说得这么不堪。
“那他是如何独断专行，蛮横不讲理，又以武力服人，限制你的自由的?”我这干爸还真是有耐心呀，这不明摆着小孩子在胡闹嘛。
“平时买啥东西都得他说了算，连吃饭点个菜也得经过他同意，遇到事情从不听我们解释，不是以武力威胁就是拿身份来压人，连我们的出入自由他都限制。爷爷你说我待在这儿还有啥意思呀?”女儿摆出受了无尽委屈的表情。
“好好好，那你想不想听听我们山望山的规矩?”我这干爸看样子是要用实事来向孩子们讲道理呀！
“山望山的规矩?去你们山望山还得守啥规矩?”女儿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
“那是当然啦，无规矩不成方圆。在哪儿当然得守哪儿的规矩。要是到了我们山望山，首先一条是不能挑食，每天厨房做啥菜就吃啥菜，不能抱怨；第二条是要严格按我们山望山的作息时间来行事，早上六点必须起床，六点半做早操，七点吃早餐，七点半到中午十二点学习或者干活，十二点吃午饭，一点准时睡午觉，两点至六点学习或者干活，六点吃晚餐，晚上七点到十点属于个人自由活动时间。晚上十点准时睡觉；第三条是必须得听从家长的指挥，凡事必须向家长报备，出门也得请假......”我干爸真是人才呀!这才说了两条，女儿的脸色就变得不正常起来，等她听了第三条估计一点也不想去山望山了，没想到后面还有。
我干爸是越讲越顺溜。女儿是越听越抓狂。
“怎么样，这是我们山望山最基本的几条要守的规矩，你能做到吗?如果你能做到，那明早起来咱们就上路，一起回山望山。”我干爸乐呵呵地看着女儿，意思很明确，“这还是最基本的规矩，别的特殊规矩还多着呢”！
“呃---我想想，我想想再答复你好吗?爷爷。”女儿垮着一张毫无血色的脸灰溜溜往外走。
“你可得快点想好给我答复，爷爷明早就要回去了。”女儿一听这句话，“嗖”地一下闪没影了。
“高啊，真是高人呐！”我冲着干爸伸出大拇指，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算什么，小菜一碟。对付孩子们就是要用事实讲话，不跟他们来虚的，来虚的他们一时半会儿还想不明白，直接实打实让他们去体验一下，他们立马对你是服服贴贴。”看样子我干爸的山望山管理的一定是井井有条呀！
“以后我还得多多向干爸学习呀。”我冲着干爸一拱手。
“哈哈哈，你还来真的?刚才那些全是我在糊弄孙女，怎么连你也被糊弄住了。那么多规矩来限制神仙，这你也信?”好吧，是我入戏太深，怪只怪老爷子你演得太逼真。
“苗儿，干爸跟你说句心理话。我活了这么久了，无论是这天界还是那人间也算是看明白了。这活着虽说不易，便一定要有自己的原则，要看清事情的本质，明白自己行动所带来的后果，要为这结果负责。如此才对得起你爹娘生你养你的这份恩情。”干爸一番谆谆教诲让我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难道说在我回来之前干爸喝酒了?可我也没闻着酒味呀。
“干爸的教诲儿子一定铭记于心，只是干爸为何突然对我讲起这些?”我是真不明白你老人家讲的意思，能不能给点提示?
“我看你也不是个糊涂神仙，所以只能点到为止了。说多了你反而会觉得啰嗦。干爸只希望你不要做出糊涂事。凡事都要多想想，动动你的脑筋。”干爸说完这句话，用一根手指狠狠在我额心处点了一指。一抹清凉之气在我脑海中慢慢散开，瞬间便神精气明，连刚才跟女儿置气积郁在胸口的烦闷也消散无踪。
“谢谢干爸点化。”我两腿一脆给老爷子磕了个响头。
“小离呀，爷爷要回山望山了，你想好了没有啊?要走可得快点呀。”干爸一大早站在洞门口喊着女儿。
“爷爷，对不起，昨天夜里着了点凉，今早起来头有点晕。我想我可能去不成山望山了。我也送不成你了，怕传染感冒给你。你就慢走啊。”女儿连洞门也不出，躲在洞里瓮声瓮气地回应着。
“治感冒爷爷最在行了，你赶快出来让我看看。”干爸看样子是决心一次把女儿给治得服服帖帖。
“我这感冒比较特别，浑身无力，还发着烧，不能出去。”女儿是死活不愿出来。
“那爷爷进来总行吧?”干爸说着就要去推女儿的洞门。
“哎呀，爷爷，你不能进来，我在床上躺着呢！”女儿估计吓得够呛。
“你把被子盖好我进来了。这感冒了可得给你好好看看，要不然，我这一路上心里都不踏实。”干爸才没那么好蒙。
“好，不过你等会---行，你可以进来了。”我跟着干爸一起进了女儿的洞。好嘛，女儿躺在床上，身上裹着一床厚被子，脸藏到被子里面，生怕被人瞧出破绽。
“把手伸出来我看看。”干爸一声令下，女儿乖乖地把手伸了出来。
“哎呀，这感冒看样子真挺严重的，没个十天半个月好不了。我来开个药方。苗儿啊，孙女这病一定要按时吃药。你可得盯紧喽。这小孩子往往会骗大人把药吐了，每次吃药时你一定要检查一下。还有啊，这感冒的人不能吃油腻荤腥的，只能吃清淡的。这半个月看样子只能喝点粥了。我说白石呀，你同你岳父一起管着点你媳妇。过几天就过年了，大家吃好吃的时候别让她上桌，省得她嘴馋忍不住偷吃。”我心里那个乐呀！这次看样子把女儿给整惨了！这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跟我耍脾气。
转眼就到了小年这一天。我看到镇上刚好有家杀猪，于是好说歹说买了人家一条猪腿，回来做了一大盆红烧蹄髈。那个香哟！磐石早早就扒着锅沿流口水。女儿现在是有苦说不出，只能憋在自个洞里天天等着白石给她送饭。
考虑到女儿装病，样子还是要做做，这几天我也没买啥好吃的，天天清汤寡水。磐石早就叫苦连天。小悟也是一副难受样。只有白石还算体贴，面上没表露出来，但心里估计早就将女儿埋怨了上千遍。
“吃吃吃，快趁热吃。”磐石嘴上鼓动大家，手底下比谁都快，一盆红绕蹄髈他一人占了一多半。白石端着碗给女儿夹了一些清淡的菜，筷子几次想伸向红烧蹄髈的盆里都没好意思。给女儿送饭回来白石垮着一张脸，肯定是被女儿说的一通。
“我再去厨房拿几个馒头，今天大家吃个够。”我说着话起身来到厨房，将藏在灶台下的一小碗红烧蹄髈拿出来放在女儿的洞口，轻轻敲了敲女儿的洞门，闪身躲在一边，看见女儿将碗拿进去才又回到厨房拿馒头。
“哎哟，看样子这无垠老主先前是白忙活喽！”我就知道瞒不过磐石，赶紧从自己碗里夹了一块肉塞到他的碗里。
“可怜呀，侄女只能闻着却吃不到嘴里。这份罪够她受的喽。”磐石得了好处立马改口。旁边两个小的望了望我又望了望磐石都“嗤嗤”笑了起来。看样子咱是连两个小的也瞒不住。既然如此，干脆明天就宣布对女儿的禁闭结束算了。这大过年的，让我女儿一个人受罪，我这心里也忒难受。
“新年到，好热闹，穿新衣，放鞭炮。......”镇上村里到处都有孩子们的欢笑声和鞭炮声。家家户户都是张灯结彩，贴对联，请门神，好不热闹！
“小离，快点把这些菜让白石小悟全端到屋里去，咱们马上就开席。”我喊着女儿。奇怪?刚才还在厨房帮我打下手，这会儿咋不见人影了。
“哕--”出了厨房，我瞧见女儿正蹲在不远处的一个小土包边上呕吐着。这是咋了?难道是吃了几天清淡的再吃油腻的吃坏了肚子?我赶紧跑到女儿身边拿了一张餐巾纸递给她。
“我没事，就是闻着厨房里的味难受，想吐。”女儿干呕了半天站起身来，忽然就往后倒。吓得我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
“磐大仙！你快看看小离这是咋了?”我将女儿抱进洞里放在床上。磐石听到我的喊声“呲溜”一下就到了我的身边。白石和小悟也是一脸惊慌地跟了进来。
“哈哈哈，恭喜呀恭喜。你要当爷爷啦！”磐石把了一下小离的脉，对着我就抱拳。
“那么说我要当爸爸了！”白石比我先反应过来，高兴地一蹦三丈高，差点把洞顶顶穿了。
“没错，你要当爸爸了。大王和我要当爷爷了。小悟也要当叔叔了。”磐石乐呵呵地将喜事的气氛泼洒在了每个人的心上。
“爸爸”女儿慢慢地苏醒过来。一直处于震惊中的我一把抓住女儿的手，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半年前爬在我背包上的小小身影还历历在目，现在我的女儿却要当妈了！
“从现在开始，你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再不可以随便闹脾气。要当妈的人了--”我将女儿的手轻轻放到白石的手中，站起身来转身出了洞口，走到一个高高的小土包上，望着遥远的家的方向，几滴浊泪缓缓滑过脸颊，落在了故乡的泥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