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风月场所他卖艺，遇见了复活后的女魔头
他端坐在伏羲古琴面前。
微微颔首，修长的手指轻轻落在琴弦之上。
“铮”的一声。
清越悠扬的琴声从沈无涯指下流泻而出，弦音温劲，苍韵松古，时而似涔涔细雨，在肌肤上缠绵，时而流莺清脆，在五脏六腑间穿梭，时而如狂风海啸，辽阔无极，撼人心魄……
场下陷入从未有的静默声，众人如出一辙的闭上了嘴巴，认真的聆听一场听觉盛宴。
直到一曲作罢，尾音还未完全消散时。
场下顿时掀起一阵欢呼热潮。
女客们尖叫着。
“人美，曲也美，真是一曲作罢，余音绕梁久不绝呐~”
“此曲应当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呐~”
“美人，快过来，快让姐姐疼疼你~”
“瞧他那白净的身子，喷张的肌肉，真馋人呢~”
沈无涯看了看散落在臂弯处的衣服，下意识的将衣服拢起。
女客们出手十分阔绰，毫不吝啬的将上等的灵石往唱台上丢。
交错的灯光，眩晕的酒精味，靡靡之音下，一场灵石雨让他也沉沦其中。
他是来还债的，既然决定来了，就不应该扭捏作态，想着反正这里没有人认识自己，索性就放开了。
他将肩头的衣裳往下一扯。
任由衣裳滑落下来，露出半张结实起伏的胸膛。
他做着大胆露骨的动作，却不知，场下的角落里，坐着一位故友。
此时，手中捏着酒杯，正饶有兴致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三年未见，沈无涯啊沈无涯~你可真是个趣人呐，堂堂上阳宗掌门人，人人敬仰的沈大仙师，什么时候沦落到，穿着情趣装扮，在这里卖弄风骚了~”
“没想到，我们再次相遇，会是这种情景。”
“沈无涯，你真是贱呐~”
白倾颜勾起唇角，露出一副讥讽的意味。
坐在邻桌的女客笑嘻嘻的凑到她面前，谄媚道：“魔尊大人，这小馆挺不错的，不如把他叫过来给你助助兴？”
“小馆，呵~”
她似乎对小馆这个词很感兴趣，嘴角又上扬了几分。
她轻笑一声“他……哼，不必了~”老娘早就玩够了……
“不是吧，这种极品尤物都入不了魔尊的法眼呐~”
“魔尊大人看不上，那就便宜咱们了！”
正在抚琴的沈无涯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被花娘子匆匆叫停。
焦急的拉着他往场下女客群里走。
直到走到方才讨论他的那群女客面前才停住脚。
花娘子将人推到几位眼冒绿光，恨不得将他拆腹入骨吃了才好的女客面前。
笑嘻嘻的歪着脸对着在坐的各位女客讨好道：“人给各位带来了。”
说着，花娘子扭头看向沈无涯。
“别忘记了，你来这里是还债的，别惹客人不开心，她们让做什么，你就积极做什么。”
“有什么不会的，就嘴甜着点，多喊几声好姐姐讨教讨教，知道了吗！”
是嘱咐也是威逼利诱。
沈无涯极不情愿的回道：“知道了。”
花娘子刚扭着屁股离开，沈无涯就被其中一个女客迫不及待的拉进了怀里。
沈无涯猝不及防，整张脸撞进了又软又热的胸脯里。
“唔……”
这这这！！！
这是……送福利吗？
不！一对是福利，两对是天赐，三对是极限，……可，八对肥硕的山峰，那就不是什么好事了！那是八面埋伏，危机四伏啊！
“美人，陪姐姐们喝杯酒好不好啊~”
虽然是在询问，但酒杯已经递到了嘴边，根本就不给你拒绝的机会。
真是可笑。
他这算是被逼良从娼了吗？
谁又能想到，卖艺陪客的他，从前可是威风一时的沈宗师啊！
明明任务完成。
系统也解除了。
明明三天后被送回原来的世界，一切就都结束了，即便都这么完美了，但还是出岔子了……
老天爷啊，你是在玩我吗！
他面露难色，推脱道：“我……我不会喝酒。”
“不会喝酒？”
“美人？你是在和我们开玩笑吗？”说话间，那女客的脸色不复刚才。
不敢惹客人生气。
但他又确实喝不了。
自从三年前，被万鹤群等六人摆了一道，挖了金丹，废了灵根，身子毁了，苟延残喘的活下来已然不易。
酒这东西，他是半点也碰不了。
沾一口，都会胸口发闷，五脏六腑像要炸开，腹内肠道石碾刀绞，痛不欲生。
他陪着笑脸，解释道：“我真喝不了，各位好姐姐，不如我以茶代酒，敬你们一杯！”
本想着逃脱被灌酒的下场，没想到身后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
“酒，怎么能不喝呢~”
沈无涯浑身一凛，呼吸一滞，心脏狂跳起来。
这个声音，他再熟悉不过。
“从前，有一个人说过，何以一日无此君，想必是嗜酒如命，一个嗜酒如命的人，怎能不会饮酒呢~”
脚步声逐渐靠近。
他慌张抬头，一张清冷又傲世的玉颜闯进了他的瞳孔。
“白……白倾颜！”他的声音很轻，轻到还没传到白倾颜的耳朵里，就被嘈杂的声音吞没……
一别三年。
她依旧如从前般光鲜亮丽，气场强大，只是气质更加高冷，那双眼神清冷如冰雪，是长刀破雪之姿的强者，睥睨着沈无涯。
而他低着头，拘谨又紧张的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是一直都在吗？
所以
刚才……他自甘堕落扯掉衣服，露出一副媚态的自己……她都看到了吗？
无地自容的羞耻感直冲天灵盖。
沈无涯涨的脸通红，恨不得此刻赶紧找一个地缝钻进去才好。
自听说白倾颜复活后，他就知道，总有一天会再遇到她，可万万没想到，会是在这种尴尬的场面下相遇。
白倾颜笑眯眯的看着他“无涯~一别三年，好久不见呐~”
三年再见，他落魄到来这种风月场所卖艺。
还不如一刀杀了他痛快，为什么偏要安排这么抓马又羞耻的剧情！
说到底，落得现在这副德行，全是他活该。
放着爱他的白倾颜，他犯贱不要，最后……被所谓的正道人士逼杀，报应啊报应！
周围的女客愣了愣“魔尊大人，你们是老相识啊？”
沈无涯只觉得眼前发晕，四目相对，他率先败退，无地自容地低下头，掩藏着此刻的无所适从……
白倾颜调笑道“是啊，认识，老熟人了，你说是不是啊沈宗师~”
“只是不解，堂堂上阳宗的掌门，人人敬仰的沈大仙师，怎么落得如此下场啊？”
“莫非是好这一口？”
“哦，对了，沈仙师可是最擅长用媚术俘获女人心的~我没说错吧，沈无涯~”
听到沈无涯这个名字，在场众人顿时将目光汇聚在了他的身上。
指指点点的声音落进了他的耳畔。
“三年前，就是他带领仙门百家围剿的魔族啊！”
“消失了三年，怎么混成这副德行了？”
白倾颜冷笑，眼底的恨意逐渐迸发“我记得，从前你可是最喜欢喝酒的，怎么能说不会喝酒呢？”
“这酒得喝~”
沈无涯惊恐道：“你……你，你认错人了，我……我不是，不是你说的那个人。”
白倾颜讥讽一笑“你就算是化成灰，我都认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