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代价
见着谢韫臣这肉眼可见的不悦态度，穆丞相一时间也有些惶恐，但是现在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不成功，便成仁！
丞相带头磕在了地上，身后也乌泱泱的跟着一大帮人：“微臣不敢，只是若是皇上说这头猛虎是叶美人所杀，只怕是不能服众啊！”
谢韫臣深深地看着地上跪着的男人，眉眼间带着毫不掩饰的暴虐：“你还知道我是皇上？”
丞相听见谢韫臣的声音就知道他现在是很明显的生气了，身子一抖：“毕竟秋猎乃是大事，微臣自然是相信陛下的，但是这件事情也不是微臣一人说了算的，这件事情需要全天下百姓的认可才行。”
再一次提到秋猎，也算是及时挽回，希望谢韫臣能够看见以往秋猎不杀人的这个传统上放过自己。
但很显然，他说的话并没有什么用。
谢韫臣听完他的话过后面色更差了，但是倒也没再搭理他，转头将目光投向了那地上的一抹红衣。
“穆小姐，你也是这么认为的？”
谢韫臣突然问到穆婉婷，倒是让她有些猝不及防，不过穆婉婷也只是微微惊讶了一瞬，便反应过来。
“回皇上，臣女以为，爹爹是为社稷江山，巩固陛下的统治。但是陛下说的话，臣女自然是信的，天子无戏言。陛下无需将自己向天下证明什么，但是我们穆家有需要。我们日复一日的与这全下人证明我们选择的选择的，推举出来的魁首和智慧。”
一番话，倒是滴水不漏。
不仅推脱了丞相的不敬，还顺带恭维了谢韫臣。
最后也没有放过叶晚棠，毕竟这是天下人要的答案，不是某一人要的。
谢韫臣也打量着穆婉婷，少女一身红衣跪在正中间，身影单薄但是却并不羸弱，脊背挺得笔直，看上去格外惹眼。
“穆小姐可愿意入宫为妃？”谢韫臣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叶晚棠此时听到谢韫臣的话倒没有多惊讶，别人都还以为她会吃醋或者使性子怎么样。
毕竟谢韫臣对她的宠爱现在也越来越多了。
一时间，一些看好戏的目光也都三三两两的落到了叶晚棠和穆婉婷身上。
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
穆婉婷听见谢韫臣问话，以为是有机会的，激动的握紧了双手，洁白的脸颊上也浮现了一抹绯红。
看上去格外动人：“陛下英姿，世间少有。民女仰慕陛下已久。”
听到这话，大家但也不意外，毕竟穆婉婷看谢韫臣的眼神就不对，更何况丞相还一直在强调这件事。
这件事儿，大家可以说都是心知肚明的。
不过人群中还是有几个人看见佳人芳心已许，未免遗憾落寞。
谢韫臣得到了穆婉婷这般大胆直白的表白，并没有多在意，甚至还将目光投向了跪在穆婉婷身后的丞相。
“丞相，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竟然敢觊觎天子？”谢韫臣此时语气很不好，听上去就让丞相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
“臣不敢！”
谢韫臣这话显然就是不想让丞相好过了啊…
就连穆婉婷也跟着磕头。
谢韫臣这话未免太有深意了。
所有人都以为谢韫臣不会拒绝，
毕竟这样一个天姿国色的女子，更何况还对自己芳心暗许，又还是堂堂丞相之女，可以说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而他这样的质问无疑也是很直接的说明了自己的态度，他不愿意让穆婉婷进宫。
叶晚棠也不能理解谢韫臣的行为，其实穆婉婷的进宫与否，得宠与否。都跟自己无关。
她只是想活下去，在谢韫臣手里活下去。
而穆婉婷在听见谢韫臣对丞相问的那句话过后，虽然眼眶已经红了一圈，但是磕头的时候也都是把背打直了的。
脆弱又坚强的女子。是最让人心疼的。起码在叶晚棠这里是这样的，虽然心里面还是不是很愿意让穆婉婷进宫，怕她影响自己的任务，但是看见美人难过，心中也不免有几分于心不忍。
谢韫臣面上却没有半分动容，但还是扯了扯嘴角：“既然穆小姐如此情深意切，朕也不好辜负，那就先封为婉美人吧。”
穆婉婷是堂堂丞相之女，这种身份入宫就是妃位都坐得，可是偏偏谢韫臣封了她这么低的美人。
跟叶晚棠的位分一模一样，但是叶晚棠最开始都不只是美人，她是后面被降下来的。
谢韫臣这一举动，无疑是在用力打丞相的老脸。
但是偏偏穆婉婷又说了自己爱慕他，若是这时候计较位分，那就是不敬圣上了。
穆丞相见状，他是不舍的穆婉婷受这个委屈的，正准备站出来，谢韫臣就先他一步开口：“丞相大人，听说你侄子很爱逛青楼啊？”
穆丞相顿时止住了准备向前的脚步。
“前些日子，你侄子强抢民家妇女，有人告状已经告到朕这里来了。”
穆丞相的侄子嚣张跋扈惯了，向来贪恋美色，常常混迹于青楼之地，偏偏还是穆丞相唯一的侄子，他的母亲对他也格外纵容。
常常借着穆丞相的名头四处作恶，强抢民女欺辱良家妇女等事也不在少数。
因为穆丞相早年间是跟自家妹妹相依为命长大的，所以妹妹一家对穆丞相来说格外重要，对于侄子拿着自己身份在外面压人的事情，他也时常睁只眼闭只眼。
现在听到谢韫臣提到侄子，穆丞相竟然退缩了。
但是谢韫臣却不会因此放过他。
“既然如此，那就杀了吧。”一句话，生日既定。
穆丞相和穆婉婷都跪在地上，想请求谢韫臣手下留情。
但是君无戏言，说出去的话，就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更何况刚才谢韫臣话出口的时候，就已经有人朝着穆丞相妹妹府上去了。
穆丞相悲痛欲绝，伏在地上还想求情。谢韫臣也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起身吧。”
穆丞相这才晃晃悠悠的起身，起来的时候还差点没站住，被身边的人扶了一把才勉强稳住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