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喜欢你
与校方协商过后，肖霁和林郁以深入体验的方式了解学校情况。
课上林郁和学生打的火热不说，遇上小卖部老板、洗衣房阿姨都能聊半天。
这会儿下午，吃饭的同时，林郁又跟食堂阿姨搭起话头：“咱们学校食堂的菜可真是太好吃了。大姐你是怎么做到在食堂工作还能这么瘦的呀，要是我我肯定每餐吃得饱饱的，然后胖成猪。”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食堂阿姨听了十分开心，洋洋洒洒地跟林郁分享起自己保持身材的秘诀，“这下班过后，我们几个老阿姨哦就往操场那儿走几圈，要是兴致好了还能跑一跑，这不，多多运动，身体都健康着呢！每回校运会的时候，学校还组织问们参与呢，什么拔河啊，踢键子啊项目多又有趣，我们都乐着参与……”
这讲着讲着，就讲到了自己最为光辉的时刻：“去年，我们阿姨组接力赛还获得全校三等奖了哩。”
林郁放下筷子一阵鼓掌：“太厉害了吧！”
肖霁在一旁，也不知放下筷子跟着鼓掌还在继续吃饭，只得折中地边吃边听，偶尔插上一两句。
以至于等阿姨们都吃完去收拾碗筷了，他俩还剩一半多。
林郁在脑子里整理获得打的信息，一时安静下来。
“之前倒是没发现你这么欢脱。”肖霁笑起来，眼里像是含着星星似的，“不过东北人口音真的跟你说的那式的吗，一开口就觉得幽默十足了。”
“啊，倒也不是，我这口音一放到他们那去，别扭得很，一听就知道是外地人学的。”
“怎么说？”
“音调啊啥的都太刻意了。”林郁回想起自己热衷说东北话的那段时间，不由得发笑，“有时候还会加点停顿、重音去强调，让别人发现，诶，这就是东北话那味儿了，于是也不管其余子句如何，只当都是东北话了。”
肖霁：“……”
“绍城话我也会说一点呢，来，咱俩用绍城话聊聊天。”林郁双眸一眯笑到，“欧吼西你呀肖老师。”
咳～肖霁忍住没喷饭，却被呛到了，喝了好一口温汤才算缓过来，脸还是红通通的。
林郁早就紧张得起身站在他身侧，给他拍背顺气了，见他好些了才又坐下，十分无辜地问：
“不会是骂人的话吧？我不是故意的，就是这么教我的，说以后跟人打招呼就用这句，说是‘你好呀’的……意思……”
又见肖霁恍惚的神色，林郁似乎明白了，哀嚎道：“被忽悠了！对不起啊肖老师，我不是有意骂你的。”
肖霁摇摇头，只说以后不要随便对人说这句话。
林郁点头表示赞同，又十分不解地喃喃道：“这人也忒舍得，每回我这么跟他打招呼的时候，他都笑得跟花一样，为了坑我，忍了这么些年，也是厉害啊。”
肖霁皱着眉头，过了一会儿，才忍不住问：“朋友？”
“啊？”
林郁故作迷糊。
“就是处心积虑坑你的人。”
林郁心里有些开心，就肖霁这语气，严肃之余又有些不善，像替他不平似的。
“对啊，认识十多年的朋友了，一时的玩笑就罢了，可没想到他忽悠我还上瘾了，也不知道每次见面就骂他，他心里啥感受。”林郁再添一把火，表面上开心得意之余又不住暗暗祈祷，希望章瑜知道自己风评被害时不会跟他绝交。
又见肖霁嘴唇动了动的，神色凝重，却没出声。
林郁心里叹息。
直呼撩人太难。
天空被白日的细雨洗过后，干净得异常。
快要圆满的明月高高挂起，俯瞰地上欢闹的人群。
歌声从操场中央传来，星星点点的灯光随着音乐节奏而晃动。
林郁和肖霁闻声而至——原来是小型校园演出啊！
十八岁左右的少年，唱着不合时宜的伤感情歌，愣是给他唱成了糖分满满的甜歌，婉转动人。
林郁听了直接忽视歌词，恨不得冲进爱情的陷阱里。
伴奏淡去，声音轻缓，像一片秋叶，随风飘入水中，随溪流远逝。
一曲终，掌声稀疏，有趣的是群众的呼声，要求再来一首。
“那你们想听什么？”少年轻笑着问。
一听可以点歌，林郁激动了，突突突地绕到前排，边跑边喊：“有点甜，有点甜！”
唱歌的男生寻找声音的主人，第一时间认出了他，拿着麦克风笑着说：“林学长……谢谢林学长的激情推荐，现在，还缺一位和我对唱的人……”
林郁还没坐稳呢，一听这话，又假装不经意地站起来，走回一半，被喊住了——
“学长别急着走呀，歌都点了，怎么也得坐前排吧。”
林郁心里懊悔十分，早知道就不和这家伙闹腾了，现在人家没把他当有任务在身的调研记者，而是看做伙伴来整蛊了。
林郁努力保持微笑，“危急关头”，怎么也得把肖霁也拉上吧。
有句话说得好，两个人的尴尬就算不算尴尬。
不过这话是谁说的就不知道了。
肖霁被迫坐上前排。
那位同学邀请林郁一起唱，见林郁摇头，也没勉强，在社团里找了一位声音甜美的女生对唱。
回去的路上，林郁还一直在哼着甜甜的曲调，任谁看了都觉得他是欢喜的。
“刚才怎么没去唱一首呢？”肖霁好笑地问。
林郁笑着摇摇头：“我唱歌跑调，就不去丢那个人了。”
“再说了，两个男的对唱这么甜的歌，不大适合吧？”林郁突然转身，几乎贴在肖霁身上，眉头微微挑起，微仰着头和肖霁四目相对。
跟别人对唱甜歌不适合，但是跟肖霁脸贴脸那就是大大的适合了！林郁心里嗷嗷发笑。
肖霁愣了一下，接着往后退两部。
这反应完全在林郁预料之中。
他要的不是更进一步，仅仅是那几秒的停顿就够了。
林郁露出受伤般的神奇，低声解释：“刚才一阵风从后头窜过了……有点冷。”
这破理由，要说有人这么跟林郁说，只怕他自己都会嫌弃：冷了站我前头有个屁用，净干些傻逼事儿。
但肖霁不仅不会骂人，还体贴地脱下外套给他披上。
林郁：“……”
上道了，肖老师！
林郁丝毫不扭捏，边穿衣服边跟肖霁道谢，顺便把人也夸了一通。
“你可真是太温柔体贴善良了，我爱你肖老师！”
肖霁有一瞬的晃神，又很快恢复常态，淡漠之余，嘴角忍不住微微勾起，眼睛都含着笑意。
此时此刻，风清月朗，往日的苦楚煎熬好像都过去了。
林郁这张双臂，欲拥抱这清风，即便脸颊早就被吹得冰凉。
肖霁就站在一旁看着他转圈，蹦跶，到林郁转得晕乎乎脚站不稳的时候，无奈却又十分温和上前将人扶着。
“要背着你走吗？”肖霁问。
林郁连忙摆手拒绝，还试着走上几步证明自己也就晕乎那么一下，还没到走不了路到地步。
大半天收集到的信息资料还需要整理，两人回去后又忙到是后半夜才休息。
林郁看着手机超低的电量，急匆匆去翻找数据线，而后边充电边看视频。
“教你几条生活小妙招，保证让你省下一个亿……”
开始看的都是厨房卫生小技巧，每一个是林郁需要的，正打算翻下一个视频，手机里突然出现一根数据线——断掉的数据线只能扔掉？我来教你如何让它完好如初……
林郁看自己数据线的插头处的外边包着的橡胶微微破裂，心下一急，寻来剪一把水果刀将其切段，接下来整蛊半天，算是见到了里边的四条颜色各异的线，至于这么接上去还能完好如初那就不是林郁能做到的了。
作者你是换了一个头吧？剪这么短还怎么接线啊？
林郁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却悔之晚矣。
他望着无头数据线，一时无语凝噎。
最后下定决心将其塞进垃圾桶里。
“肖老师，你数据线借一下呗？我把数据线给切了……”林郁来到肖霁门外，还挺委屈。
肖霁走回去，找出自己的数据线给他：“怎么突然切数据线了？”
解释一通后，林郁都要被自己蠢哭了。
对比之下，肖霁显得风轻云淡得多。
肖老师对他还是如此冷淡。林郁心想。
“扑哧～”肖霁笑出声，继而捧腹不已。
林郁：“……”好吧，我知道我蠢……
第二日，两人来到了另一所初级中学。
正式课间活动的时候，各班组织小型团体比赛或者娱乐活动。
林郁远远就见到有人在玩丢手绢，赶紧拉着肖霁去围观。
这种你追我赶的游戏，在这个年纪玩，多少会掺点青春独有的朦胧不清的东西，不是爱情，但好像却比爱情更加美好。
林郁看着那徘徊许久，然后红着脸将“手绢”扔在一位男生身后的女孩子，也不晓得人家是否发现，就急匆匆地在外头绕了一圈，坐下了。
男生在周围同学的提醒下，一脸懵比，转过身去，居然真有充当手绢的“绳子”。
又打闹了一番，男生才捡起绳子丢给下一个人。
场外都是看客，女生努力维持着笑，直到过了几轮后，她脸上早已僵硬的笑容才艰难地收回。
“这种小游戏都能看得这么认真？”肖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