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是谁呢
肖霁也是第一次见包子呢。他为什么要说出来，还举到肖霁面前啊。真是多嘴……哎！这样说来，肖霁也不知道里边到底装了几瓶酒吧！
“是啊，那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啦。”
林郁说完就溜，才不等肖霁到底有没有事，虽然他知道肯定没什么事，难不成吃饭还得有人陪着，这就不好了吧，他们还在闹变扭呢对吧？
他以风一般的速度来到路口，打车回酒店。
盒子不能要了，拿出酒放一起。
当然，这只是林郁打开盒子之前到想法。
致使他言行不一的是那盒子，太精美了。
红木陪丝绸……怪不得这么重，原来不在酒啊！
去掉固定酒瓶的内部框架，重新铺上丝绸，这不就成了一个万用的大盒子了嘛！
装点什么好呢？
手稿啊！正愁没空打理又舍不得扔弃的手稿。
“我真是个废物利用小能手！”林郁将稿子都放进去，叉着腰满意地说。
趁着双休假，赶在出差前和肖霁喝喝小酒，培养培养感情。不至于跟现在一样，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他要争取人权，肖霁摸的头，他也要能摸回去！
要自然的，不闹变扭的那种！
目标明确后，林郁下午干劲十足。
还想着晚上主动加班，将出差的准备工作做到至善至美，也留明天的时间放松策划如何邀约肖霁去喝酒。
奈何天公不作美。
哦，不是。具体来说是电力局不作美。
通知晚上停电。
于是下班前的工作成了发布要点和传播停电消息。
“肖老师，今天晚上我能去你那吗？”林郁可怜兮兮地望着肖霁。
“怕黑啊？”
“嗯。”林郁点头，见肖霁眼里的戏谑，又摇头，“是也不是，有一点点怕黑，但是最重要的是计划工作内容还没有完成，我想，肖老师在身边，我有什么不懂的也方便问您。还有几个小时才停电呢，不想就这么浪费了。”
今天他是——时刻想着提升自己的林玉林。
“要是不方便就算了，我也就想想。”
主动给别人留出选择的余地，进退有度，让人想要拒绝却又不忍心。
今天他还是——体贴善良懂得换位思考的林玉林。
肖霁犹豫了好一会儿，答应了。
都到人家里去了，能做的事情是不是也比以前多了呢？
比如捏捏脸啊什么的？
林郁心想还是算了。
有了早上的经历，他也不敢太激进。
慢工出细活。
感情这么细腻的东西，不是一朝一夕牵个手或抱一下就能培养起来的，至少……得一起共处一室，你在床沿我坐边上，讨论出差具体思路。
对于提升自己这一点，林郁是认真的。
吃饭时候看资料，洗漱的时候内容分配，坐书桌前更是一心一意做策划，偶尔有困难就问身旁的肖霁。
穿着肖霁的睡衣，光着脚丫子的林郁完全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在林郁沉迷于工作的时候，肖霁就在地上铺好了被褥。
“准备睡觉吧，时间不早了。”肖霁会到他身边拿书。
林郁深了个懒腰起身，这才发现床边地上的变化。
“肖老师，我睡地上吧。”
身为客人，又是主动来肖霁家过夜的客人，即便肖霁的床多么的大，在没有客房的情况下，他不是睡沙发就是打地铺。
即便心底有了这种认知，但是当真大看到地铺的那一刻，林郁还是忍不住叹气。
什么时候才能抱着肖美人一起睡呢？
这想法一冒出就被压下去了。
林郁内心直呼循序渐进。
“你睡床上。”肖霁礼貌性推脱。
林郁心动人却不动：“不行，这不是鸠占鹊巢嘛，缺德行为我林郁坚决不做。”
肖霁不吱声。
林郁又嘴欠道：“再说了，自己的床只能给媳妇睡这你知道吗？”
“现在知道也不晚。”肖霁说着自顾自上床靠着床头，“那就只能委屈你睡地上一晚了。”
咦～都不带考虑一下的。林郁躺下后开始胡思乱想。
要是肖霁还肯把床让给他，说不定自己委屈一下做老肖家的媳妇也是可以的。
可就肖霁那态度！
他感觉自己还没谈呢就凉得透透的，更别妄论走进婚姻的殿堂了。
电力局准时拉闸。
肖霁床头的台灯还亮着。
书页随着指尖翻动。
林郁的意识逐渐消失，最后进入睡梦中。
梦中的他来到了欢欢喜喜蹦到肖霁面前，将自己摘的荷花奉上：“肖霁哥哥，荷塘的花得可好看了，我摘了两朵给你送来，你要是喜欢，我们下午一起去游湖赏荷花如何？”
“不喜欢。”头上顶着“肖霁”二字的人开口拒绝。
于是林郁只能垂头丧气地辞别，把弄着送不出去的花在热闹的街上游走。
不知不觉间，林郁重新回到了荷塘。
只见有人泛舟池上。
嘿，还有配乐呢！唱的是什么听不清，但是只需一眼，他便能看清那大得晃眼的“肖霁”二字。
他给肖霁送荷花的时候，肖霁说不喜欢的，怎么不过一会儿就陪别人泛舟赏荷了？
林郁气不过，另找一叶小舟打算去找肖霁理论。
穿过繁茂的荷花池，终于要见到肖霁了。
林郁却醒了。
此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他呆楞楞地望着青白色的天花板，眼尾还挂着一滴尚未流下的泪珠。
“做噩梦啦？”
肖霁打开台灯起身问。
“嗯。”林郁刚醒，声音也显得有些艰涩，“吵到你了吗？”
“没有，不过确实是被你喊醒的。”肖霁抓着头发，也睡不着了，够本书打发时间。
“我梦到你了肖老师。”
“嗯。”
“虽然看不清脸，但是那人头上顶着您的名字，我就知道肯定是您。”
肖霁：“……”他不配拥有脸的吗？还是林玉林到现在都没记住他长啥样？
“梦中我邀请您去看荷花您拒绝了，然后转头就跟别到男生泛舟游玩，他还给您唱歌……”即便睁眼的那一刻只觉得恍惚，现在林郁已是伤心之余又带些幽怨，“我就在池塘边看着，风都比之前大了许多。”
肖霁：这还带环境渲染的吗？
“然后我见那个人把你扑倒了，一气之下，就把那人赶到另一艘船。”
“你不是在岸边吗？”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在美人遇难的时候，他的英雄总能及时赶到，然后英雄救美。不对，英雄救英雄”
“什么歪理。”肖霁噗嗤一笑。
“你笑了，这就不算歪理。”林郁又双眼放空，叹了叹气，接着说，“后面又发生了点事，肖老师要听吗？”
“不要。”
“好吧。”林郁又是一叹，“梦里的你也是这么说的。”
肖霁：“……”
说完，林郁爬起跪坐着望向肖霁，眼尾的泪水也流了下来，可怜极了。
“不过，话说回来……肖老师喜欢唱歌唱得好听的吗？因为我唱歌跑调又破音，您才拒绝和我同游找了别人？”
肖霁放下手中的书，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那种无语到想笑的地步，今天他算是体会到了。
但是看到林郁那模样却又不能笑，于是憋着从牙缝里挤出来。
“你做得奇奇怪怪的梦，问我？”
“潜意识总是对的。”
“那也是你的潜意识，跟我有什么关系？”
自己潜意识地觉得唱歌不好会被拒绝吗？
林郁忽然想起高二军训那会儿，人群中央深情对唱的两个人，场外的自己除了羡慕之余又含着心酸。
唱着《因为爱情》的两个人，可能并不是因为爱情而唱的歌，而是他们能唱得好，有那个勇气去唱给别人听。
“也是。”林郁擦了擦眼泪，“以前老是羡慕那些唱歌很好听的人，可以快速吸引心上人的目光。可能是我自卑，然后潜意识里觉得你会因为我唱歌不好就不和我一起了。”
“快速吸引心上人的方法不只有一种，这得因人而异知道吗？况且，每个人的闪光点可能都不一样，为什么要拿自己的短处跟别儿的长处去比较呢？”
肖霁声音都软了下来，像羽绒一般，轻柔又温暖。
可是温柔只能给人以安抚。
外界的帮助，不过是给予身处深渊的人一把梯子。
真正能让人走出困顿的，是他自己愿意拖着累累伤痕向上爬。
此时的林郁有没有那个意愿不说，他连梯子都没有看着。
“可是我能有什么闪光点啊？大学读了自己不喜欢的专业，还挂了几门课，虽然后来补上了，但是大学四年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来了……”
“你这不是考研上岸了吗，还凭借自己过人的努力和自信，没毕业就在这实习了。”
听到这，林郁笑了，像是阴霾散尽，又像坠入另一层迷雾当中。
“我悄悄跟你说，我怀疑张主任是我校友，看到我三跨考研不容易又这么肯努力就给我这个机会了。”
肖霁十分不赞同的回到：“张主任本硕博都在北京读的，校友有点牵强了……只能说是生在同一片土地且都热爱祖国的同胞。”
林郁：“……”
那到底是为什么呢？难道还是看重了他的学科基础不成？
眼看着时间还早，肖霁又拿起书静静阅读。
林郁回过神来，见肖霁十分专注，在已经将肖霁吵醒，又跟他讲自己所谓的梦，已是打扰，现在自然不好意思再吱声。
过会儿再问吧。林郁心想。
他没想到的是，这过一会儿一过就是一天。
晚上下班的时候，林郁跟在肖霁后头。
他记得肖霁说以后下班都会送他一程，也就不客气地跟着来，何曾想到肖霁走得如此之快，害得他得小跑着才能追上。
“肖老师，下班后有事吗怎么赶？”林郁跑到肖霁身旁，气喘吁吁地问。
肖霁速度不变，似十分苦恼地说道：“下班后没事，现在有。”
林郁：“……”这是啥意思？
这里除了一同下班同事，也就他和肖霁了。
他还能有什么事呢？
“既然肖老师有事，那您先忙，我自己打车回去就成了。”
林郁在肖霁进车后没有坐上副驾驶，而是来到肖霁车窗边，弯着腰挂着礼貌性的微笑说话。
永远不要成为一个人的累赘，尤其是自己要追的人。林郁心想。
在肖霁还想着如何开口说不能送他回去的时候，他主动提出来了，不让人为难，多么体贴入微善解人意啊！
林郁心里都开始为自己的细致温柔感动笑了。
所以这个微笑绝对是真心实意的！
他甚至还努力不让自己笑得过于夸张！
然而肖霁并没有如林郁所想地露出轻松的神奇，反倒是将眉头皱着，声不大却不容抗拒：“先上车，等会儿我跟你解释。”
可是林郁上车后，肖霁并没有第一时间解释什么。
林郁也不急，甚至戴上耳机闭目养神。
到了目的地，林郁摘下耳机，静静地望着肖霁。
也不是说非要个解释，至少林郁觉得自己还没有那个资格呢。
他只是想看看肖霁如何反应。
是老老实实交代，还是敷衍了事。
“老同学说来找我喝酒，我说不想去，他还硬要来报社堵我。”肖霁为此很是伤神，“事不过三，前两次我没经验，这回绝对不跟他去了。”
林郁开始以为肖霁单纯地不想去喝酒，听到后半句，心里一股子酸味。
能让肖霁频频妥协地，到底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