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横渠四句
莫凡心满意足的又收了三个徒弟。
第二天就叫他们搬进院子，准备进行魔鬼训练。
在等待张都督回城的日子里。三个新徒弟是完完全全的看到了莫凡的阴暗面，被莫凡狠狠的折腾了好几天。
还美其名曰：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这几天累得三人牙齿都要咬断了，但就是没有人退缩，莫凡也暗暗佩服三人的毅力。
这天，莫凡又想起，来到代州，还没有去拜访刺史邓大人。
于是叫秦怀道拿了自己的名刺去刺史府投递。双方约好第二天巳时初在刺史府见面。
第二天，莫凡与邓刺史在刺史府的客厅见了面。
莫凡整个过程表现得彬彬有礼。邓刺史对莫凡非常满意。二人谈得非常畅快，不一会又是叔侄相称。
“不知贤侄可有婚配？小女玉琴，年方二七，和贤侄倒是般配。”邓大人笑眯眯的问。
莫凡一阵心慌，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族长真还没说错，把已经当成肥肉了，谁都想来啃一口。
小爷要是还在王家村，没有这个爵位，可能三十岁也娶不到老婆。
可不能让这个老狐狸占了便宜去。家里可还有林小娘子等着呢！千万不能辜负了佳人。
“多谢叔父厚爱，小姐金枝玉叶，贤侄虽然仰慕。奈何家中已经定好亲事，正在请期。迎亲之日，定要请叔父大驾光临。”莫凡想也不想，拒绝道。
莫凡拒绝了，邓刺史也不好多讲，只是暗叫可惜。
二人喝了口茶，邓刺史又问：“听说前些天，在翠竹园的诗会上，贤侄一首《静夜思》震惊四座啊！”
“不敢，不敢。那只是妙手偶得。平日里，小侄是半个月也这不出一句诗来。”莫凡无奈的笑笑。
心想，再要被抖出两首诗，以后的日子就难混了。还是要留着点存货，以后方便应付场面。
“你这诗可不一般，能做出如此上佳的诗句，贤侄的文采可见一斑。不知贤侄对科考可有兴趣？”
“如果贤侄有志科考，叔父倒是可以推荐贤侄到州学进学。”
邓刺史又试图拉拢莫凡。
莫凡有心拒绝，但又不好意思直接拒绝邓刺史。
“叔父，小侄虽然志不在科考，但是也希望学习一些先贤大儒治国之道。”莫凡略一沉吟道。
“州学的韩博士，虽然为人固执，但是做学问，在代州却还是颇有些名气的。你们有些龌龊，不如叔父做个和事佬，把事情说开，以后你也方便向他请教学问。”
“正好，韩博士在冯长史那里谈事情。叔父这就派人把他请来，你们好好谈谈，把其中误会解开。”邓刺史联姻不成，又要给莫凡帮忙。
说完，邓刺史派人去请韩博士。
“好吧，那小侄就多谢叔父了。”
莫凡只得答应和韩博士和解。
不一会，韩博士就到了客厅。见到莫凡居然坐在椅子上，脸色马上就变了。
莫凡心里一万个不愿意，但是邓大人既然要做和事佬。自己也不得不给个面子。
“见过韩博士！”莫凡拱手一礼道。
“哼！不敢，下官哪敢受爵爷大礼！”韩博士一闪身，避开莫凡敬礼，抬头挺胸、傲气十足的说。
这下莫凡就尴尬了。心想，是你自己没有本事，还要强出头。现在小爷给足了你面子，再不知好歹，小爷不介意再让你阴沟里翻船。嘿嘿！
“韩博士不必介怀，莫贤侄两战杀敌过万，是陛下看重之人。恰值舞勺之年，正该好好培养。闲余之时还请韩博士好好指点，切不可误了莫爵爷的前程。“
（舞勺之年是指十三至十五岁）
邓刺史缓解了一下尴尬的气氛。
“哼！过得老夫考核，便可入得老夫门下。“
韩博士依旧高冷，隐隐有要找回面子的架势。
莫凡差点就想打人了，前几天小爷才考完三个新徒弟，现在轮到你来考我了。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但看到韩博士这态度，莫凡心里又厌烦至极。
心想，敢在小爷面前摆谱，等会让你知道“错”字怎么写。
“你且说说我辈读书之人，为何进学？”韩博士问。
听了这个问题，莫凡心里直想笑，等会把“横渠四句”搬出来，还不吓死你个老王八蛋。嘿嘿！
但是表面上，莫凡看看邓刺史，又看看韩博士，装作不知所措的样子。
这下韩博士心里可就开心坏了。就知道你是个粗鄙之人，也不知道从哪里听来一首好诗，让老夫难堪，这下看你怎么出丑？
“为何进学？这个问题嘛，在下要是说错了，还请二位大人不吝赐教！”莫凡一拱手诚恳的说。礼数做到十足十的谦卑。
然后，莫凡腰板一挺，脑袋稍微上抬，朗声道：“我辈进学不就是为了：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吗？”
莫凡这几句话说得铿锵有力。
一时间，邓大人呆住了。
韩博士也是呆住了，然后就像个傻子似的，不停的念叨着“横渠四句”。
念叨了半刻钟，韩博士才清醒过来。也不多话，向莫凡拱手施了一礼，调转头，阴沉着脸走了。
此时，若是没有邓刺史在场，莫凡必然要捧腹大笑。
叫你个老王八蛋看不起人，叫你说小爷是粗鄙之人，这下知道小爷的厉害了吧？
“贤侄这四句，发人深省啊！我辈读书人正该为这四句而读书。不知贤侄何时所作，叔父倒是从未听闻？”邓刺史小心的问。
“这就是平时写着玩的，用来教导我那几个不成器的徒弟。”莫凡大大咧咧的说。
“呃！这…这…”
邓刺史这下更是吃惊得，连话都说不完整了。
在自己这里如此巧夺天工、惊世骇俗的句子，在人家那里不过是写着玩的，邓刺史都快发疯了。
良久，缓过神来的邓刺史又说：“贤侄，小女玉琴貌美如花，给你做个小妾也行啊！”
这下莫凡是真的无语了。匆匆拱了拱手道：“告辞！”
立马窜出客厅。
就听着邓刺史在后面大声喊道：“嫁妆，咱们可以好好商量。”
出得门来，莫凡抖抖衣服，后背早已湿透。
唉，跟这些有文化的人交谈可真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