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阿御
“现在杀、伤、抢、夺,几乎什么都在西域上演,我不想最后发展成家破人亡的情况,这不是我想看见的。那么多的无辜人被牵扯进来,天下又有多少个家遭遇家破人亡。”
帝听珺嘴唇蠕动了几下,没说话,很惊讶竟然有西域人会这么想。
“你快点走吧!尤禾刚她们出去了,一时半会回不来,你能逃出去的!”纪霏以为她是不敢,鼓励道。
帝听珺思索了片刻,决定先离开这里报信,但还是关心的问了句:“你擅自做主把我放了,到时候她们不会为难你吗?”
纪霏憨厚挠了挠后脑勺:“没事,我在这里的地位和尤禾是一样的,她们不会随意对我做什么的。”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帝听珺决定离开,刚出去几步,就听见由远及近传来几道声音,她脚步一顿。
纪霏没一丝慌张,对她说:“你来这边,这里还有一个出口。”
帝听珺点头,从容不迫的随她出去。
出去后,她脚步迅速的朝着前面跑去,但是还是听见后面有人追来,她抿紧唇,脚下没有丝毫停下,一直朝着前方奔跑。
夜色朦胧,月影疏疏。帝听珺穿过一片密林,心跳如鼓,背后追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她知道自己不能停下,只能拼尽全力向前。她很清楚一对多对上,她没有丝毫胜算,不死也掉层皮。
突然,前方出现一条湍急的河流,河水翻滚,波涛汹涌。她犹豫了片刻,再想要不要水遁。但后面那群人很快就要追上来,没有时间再犹豫。
她深吸一口气,跃入河中,奋力游向对岸。
河水冰冷刺骨,她倒吸了口气,手脚并用,但是还是快要被冰死了,此刻她竟然有点羡慕那些西域人,身强体壮的,不怎么畏寒。
河边,尤禾踱步走过去,盯着面前平静的河水,打了个手势,一刹那,身后的人齐齐的往河里射箭。
“行了。”
下属:“大人,我们还要再去抓那人吗?”
“不必了,不过是一条普通的鱼,翻不了什么水花。”
尤禾嘴角勾起一丝耐人寻味的笑,转身:“走,先回去处置一下叛徒吧”
……
帝听珺从水里爬出来,她浑身上下湿漉漉的,她往后摸了摸额前的湿发,拧干发丝的水,这才慢悠悠的往前走。
月色如水,帝听珺沿着一条蜿蜒的小径前行,她先过了今晚,明天返回去通知她们。
突然,前方出现一座古朴的庙宇,庙门半开,透出微弱的光亮。帝听珺心中一动,上前推开庙门,只见里面坐着一个人,他面前还燃烧着一堆火,光亮就是它发出来的。
帝听珺顿时心中警铃大作,盯着眼前这个男人,他一身劲装黑衣,勾勒着身形,脸上戴着面具,看不清面容,仅露着薄唇。
她试探:“敢问公子是?”
月色下的庙宇显得幽静而神秘,帝听珺的警惕并未因对方的沉默而放松。
黑衣男子缓缓抬起头,面具下的双眼如深潭般幽深,他轻启薄唇,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我叫阿御,是来南苑国找一个人的。”
阿玉?
帝听珺:“那阿玉你找到人了吗?”
阿御点了点头,眼睛凝视在她身上,薄唇很小幅度的弯了弯。
帝听珺现在一身湿衣穿着极不舒服,她走过去,一屁股坐在火堆旁,伸手烤火。
阿御看着她,目光深邃,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磁性:“小姐,你似乎遇到了麻烦。”
帝听珺闻言,微微一愣,她点了点头,语气散漫道:“是啊,我被人追杀了。”
阿御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他沉默片刻,然后缓缓开口:“或许,我可以帮你。”
帝听珺闻言,抬起头看向他,眼中充满惊讶。
她没想到这个看似神秘的男人会主动提出帮助。她摇了摇头,道:“不用,现在你可以帮我一个忙。”
“什么?”
帝听珺指了指自己身上的湿衣,抬眸:“我想在这里烤烤衣服,湿衣服穿着不舒服。”
阿御犹豫了一下:“可是这里没有干衣服……”
帝听珺坏笑了一声,指着他的衣服:“把你的外套先借我披披,行?”
阿御面具后的脸慢慢爬上了层红晕,他抿紧唇,最后还是褪下来递给她。
帝听珺微挑眉,本就是随便打趣一下他,倒是没想到他会直接脱下来给她。
她伸手接过,起身拿了几个可以固定的东西,顺便扯下破旧桌子上的几块破布,搭了一个简易的帘子。
她三下五除二的把湿衣服都脱下,披上那件黑色外套。
她手上拿着湿漉漉衣服走出来,拿着树枝架在火上烤着。
她百无聊赖的翻转着衣服,无视旁边盯着她看的男人,从进来这里开始她就发现这个男的肯定不对劲,不过没有流露出来什么恶意,她也就先按耐住了。
阿御坐在火堆旁,目光不时地落在帝听珺身上。她身上穿着他的外套,外套有些不合身,但依旧难掩她曼妙的身姿。
帝听珺察觉到他的目光,抬头对上他的视线,微微一笑:“阿御公子,你这样一直盯着我看,我会以为你对我有非分之想。”
阿御被她的话逗笑,面具下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小姐说笑了,我只是觉得小姐很特别。”
帝听珺挑了挑眉,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继续翻转着手中的衣服。
突然,她手中的衣服掉了下来,不偏不倚地掉在了阿御的腿上。她弯下腰去捡,却“不小心”撞进了他的怀中。
阿御呼吸一滞,两只手也下意识握在她纤细的腰上,她抬头,两人之间的距离极近,她甚至可以看清他面具下那双深邃的眼眸,此刻正在盯着她看。
帝听珺身上此刻只穿着那件外套,而且不知怎么地衣服也没系好,白皙透亮的脖颈、锁骨都裸露着,因着她的动作,胸前被挤出一道深深的沟壑。
这深深冲击着眼前这个男人,他无意识咽了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