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偷吃御膳

    夜晚的南宋皇宫御膳房，两个头发花白、衣衫破旧的老头子犹如两只大壁虎般匍匐在横梁上，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下面的大内御厨烹饪各种美味佳肴。

    洪七公和老顽童二人最近一连几日每到天黑之后就会潜入皇宫，来御膳房观看这些御厨做菜，这两位老人自然不是来学习厨艺的，而是犹如猎人般守株待兔，等着御厨们做一道洪七公最喜欢吃的一道大菜——鸳鸯五珍脍。

    皇宫御膳房里的佳肴自然数不胜数，不过洪七公对这道“鸳鸯五珍脍”情有独钟，哪怕是在十几年前中了欧阳锋的蛇毒导致内力尽失、生命垂危之时，也要冒险潜入御膳房偷吃这道菜。

    鸳鸯五珍脍里的五珍指的是：鸡、鸭、鹅、鸽子、鹌鹑。

    做法：把鹌鹑塞进鸽子的肚子里，再塞进鸡的肚子里，再塞进鸭的肚子里，最后塞进鹅的肚子里，置于砂锅中加适量高汤，搁水蒸一小时左右。再将白萝卜、胡萝卜、莴笋削成大小一致的圆球，连同草菇、口蘑等放入汤锅中，加葱段、姜片、盐、米酒等用旺火蒸熟，出锅淋上香油。

    当然，这道菜御厨是不轻易做的。当年洪七公曾在皇宫内躲藏三个月，也只吃到了两回。

    据他说做这味鸳鸯五珍脍，厨房里的家生、炭火、碗盏都是成套特制的，只要一件不合，味道就不免差了点儿。因此他才不让黄蓉给他做，而是选择直接去御膳房偷吃。

    此次到了临安，老叫花子便想起了往日偷吃的光辉岁月，于是就想重操旧业故地重游。

    老顽童得知后自然要跟着去玩儿，十几年前他也曾陪着洪七公去过御膳房，各种美食也没少吃，此次定然少不了他。

    不过好在洪七公的内力早已恢复，武功境界更甚往昔，因此二人数次潜伏进皇宫都未有人发现。

    这几天他们二人虽没等到御厨做“鸳鸯五珍脍”这道菜，其它美味倒也是吃了不少。

    比如：泉水菌菇鸡汤，皱皮东坡肉，香煎鹅肝，胭脂牛肉，叫花童子鸡，宋嫂鱼羹，西湖醋鱼……

    除了偷吃美食外，二人还顺带拿走了一些珍贵食材与药材。像鲜鹅鲊、大鱼鲊、鲜蝗鲊、寸金鲊、筋子鲊、鱼头酱、银鱼脯、金鱼干、梅鱼干、鲚鱼干、紫鱼螟晡丝等这些筵席上的珍品食物，二人几乎在每晚离开之时都要带走几样。

    还有百年以上的灵芝、人参、何首乌以及石斛、通天草、天山雪莲等名贵药材，也毫不客气打包带走一些。

    当然，他俩将这些带回去也得交给黄蓉来处理，正好美食大会举办在即，黄蓉若有什么奇思妙想，缺什么食材就让这二位老人家去皇宫里拿。

    连续踩点了数日，让老顽童等得有些焦急，他对着洪七公轻声嘀咕道：

    “七兄啊！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啊？他们这帮人怎么还不做那个鸳鸯五珍脍呀？”

    “老顽童呀！你急什么呀？咱们这才过来几天，哪有那么容易就能等到？你要是等急了，先回去好了。”

    洪七公手拿两只鸡腿，边啃边说道。

    “那好吧！我再等今天这一晚上，要是再等不到，我老顽童就去别的地方玩儿了。”

    老顽童不知何故，有些得意地说道，仿佛他已经胜券在握了。

    洪七公不再搭理他，自顾自地继续啃着鸡腿，突然间他的眼睛像被点亮的灯笼一般，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随即他又用力地嗅了嗅鼻子，精神为之一振，略显激动地说道：

    “老顽童，老顽童，他们在做鸳鸯五珍脍了，今晚咱们有口福了。哈哈～”

    “是吗？是吗？在哪里？”老顽童也兴奋地说道。

    “就在最里边的那个炉子上的砂锅里，正蒸着呢！再有半个时辰就能出锅了。嘿嘿～”洪七公一脸期待地说道。

    但是一不小心，刚吃完的一根鸡骨头却掉了下去，只听“咚”的一声掉到了下面的一个锅盖上。

    “什么声音？”御厨里有人听到声音后警觉道。于是其他人也开始纷纷问询，左右查找原因。

    后来终于发现了锅盖上的鸡骨头，于是一名德高望重的肥胖大厨对着众人呵斥道：“是谁在偷吃？”

    众人纷纷摇头，无人敢于承认。于是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又开始东张西望，仿佛要把每一个角落都扫视一遍，看看是否有外人闯入。

    此时的洪七公和老顽童紧紧贴在房梁上，恨不得与房梁化为一体，连大气都不敢再出一口。

    好在这些御厨都是普通人，并没有发现二人的踪迹，找了一会儿后便放弃了，只当是老鼠偷嘴吃了。

    “不得了了，不得了了，王庖长，我们御膳房药材柜里的百年人参、何首乌、灵芝好多都不见了。”

    一名年轻的小厨子像一阵风似的冲进厨房，扯着嗓子喊道。

    “什么？什么时候不见的？一共丢失了多少？”

    那位德高望重的肥胖大厨气得头发都竖了起来，犹如一只被激怒的雄狮，对着小厨子咆哮道。

    “回王庖长，我也是刚刚才发现，一共十几种珍贵药材，每样都少了两根。”

    那年轻的厨子战战兢兢地说道，声音小得跟蚊子哼哼似的。

    “上一次打开药材柜是什么时候？”王庖长问道。

    “回王庖长，上一次打开药材柜是，是在五日前。”年轻厨子颤颤巍巍地说道。

    “那最近几日里，钥匙一直都在钥匙柜里吗？有没有被外人拿去借用过？”王庖长追问道。

    “回王庖长，钥匙一直放在钥匙柜里，没有人借用过。”年轻厨子仍然是神情慌张地说道。

    “这就奇怪了，难道是进贼了？”王庖长自言自语道。

    突然想到了刚才的鸡骨头，对着他说道：“快去禀告巫总管，就说御膳房进贼了，请他派人快过来搜查。”

    “是。王庖长。”那名年轻厨子赶紧跑出了厨房。

    厨房里的众人也开始四处寻找可疑人物，躲在房梁上的洪七公和老顽童二人不禁偷笑，暗道：

    “你们这帮愚蠢的厨子，老子就在你们的头顶上，你们却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窜。”

    没过多久，御膳房里就涌进来一大群侍卫和太监，他们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开始慌乱地四处寻找。有人抬头望向房梁，有人则跑到屋顶上张望。

    只可惜夜晚光线太暗，油灯和火把作照明也存在盲区，根本无法找到洪七公和老顽童二人。

    他们二人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在那些人进入厨房之前，他俩就已经趁乱转移到了其他院落。

    等这群人四处翻找过后，他俩又悄悄地返回，杀了个回马枪。主要还是洪七公对这一锅美味念念不忘，不然他们早就逃出皇宫了。

    算一下时间，鸳鸯五珍脍也快好了。洪七公让老顽童在御膳房外闹出一些动静，等所有人都寻声跑出去后，洪七公又蹑手蹑脚地溜进厨房，把这道美味连锅一起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