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风掩埋住留下的
被一双泛红的眸子盯着,在场的拿些权贵子弟,心里都突然一寒。
“妖兽可不是野兽,智慧可不会比他们低上多少的。”聂君离站在人群之后嘲笑道。
那巨鹿也发现了,在远处的那些人才是真正的敌人,就听得它再次一声咆哮,怒吼着朝这边大步冲了过来。
沿途的树木,在接触到那对大角的瞬间就被折断,挑飞上数十米的高空,随后才砸在地上。
“它、它冲过来了,你们快上啊,快挡住它啊!”一名权贵子弟惊恐地大叫着,一边后退,一边用手拉着周围的家仆让他们赶紧上去。
那些家仆咬了咬牙,虽然不情不愿,但是现在的他们并没有选择。
然而冲的比他们更快的,是一个身着短装的精瘦声音。
“停——啊!”李千军手持着长矛冲了上去,双臂一送,长矛的尖端便直插在那巨鹿的大角中间,他的双臂青筋暴出,脸也涨地通红。
溢散的灵力在他身周围散发出淡淡的天蓝色光芒,然而毕竟他的修为要比那巨鹿低上数阶,虽然已经用尽了全力,他的身子还是被那巨鹿顶着向后退,双脚在泥地上留下两道常常的沟壑。
但是这并不是说明他的努力没有作用,巨鹿的冲锋速度,还真一点一点地慢了下来。
“可真是乱来……他对自己的实力难道没点数的吗?”聂君离皱着眉头,手一翻,一个手臂长短的剑匣出现在他的手中。只要情况一旦有变,剑匣中的九千九百九十九根钢针就会瞬间射出,将那巨鹿射成筛子。
不过看起来暂时并不需要聂君离出手,那巨鹿的速度一慢下来,之前跑去围攻它的和守在原地的那些家仆便一拥而上,手持着武器将其击退,李千军也因此有了个喘息之机。
他退后了几步,长矛虽然依旧还紧握在手里,但是隐约可以看出,他的双臂还在微微地颤抖。
花站在一旁,评价道:“他的力气很大……以他的修为来看的话,是这样的。”
“他修炼可比我们要努力多了……作为一个没有修行资质的凡人,即使只是到这种地步,也足以让他竭尽全力。”聂君离不冷不热地说道,“他爹几乎花光了所有的家产,还不惜靠着官职敛财,购来的那些珍贵的天材地宝都用上,这才让从小体弱多病的他活到现在,甚至还能够修炼。但是即便是这样,他的修炼速度甚至不到我的十分之一。”
“资质啊……”花也望着那战作一团,血肉与尘土横飞的那处,“林盼儿也与我说过,她是家里花了大价钱寻人找来改善体质的办法,才勉强能够修炼。”
“澜沧那些官员大多也是如此。他们拥有了权力,不再甘愿成为凡人,然而穷尽一生,也只能让他们的后代迈出那一小步。而除了人族之外,洪荒万族皆天生便可修行,甚至不需要去寻找修炼的法门,只需要跟随着天性,便可以超脱他们原本的生命形态。”聂君离的话头顿了一下,撇了撇嘴,又看向了花,“不过这些事情花前辈大约是理解不了的吧,毕竟您是天生就能修行的妖兽。”
花不置可否地眨了眨眼睛。
天生就能修行吗?花不确定。
在获得系统之前,花甚至不确定它能否思考。
即便是化形之后,至今已经修炼了上千种功法,但是出去补充灵力之外,那些功法对花的修行没有一丝一毫的作用。直到现在,花增长修为,也还是依靠系统赋予的能力。
若是没有系统的话,它现在也许与那些野兽没有区别?
从这方面看来,花与人族也有那么点相似之处,只不过人族依靠的是不知从何处来的功法,而花依靠的是不知从何处来的系统。
另一边,那处战场也已经接近了尾声。
之前快被利欲冲昏了头脑的那些家仆们,在浑身都沾满了其他人的血液之后,也清醒了过来。
如果不把这东西给宰了,是活不下去的。
那些公子哥们但凡伤着了一根汗毛,他们都会被处死,这就是家仆的命。
虽然还有几个“聪明人”在人群的外围游走,寻找着对敌人或同伴下手的机会,但是更多的人,现在眼里都只有自己的武器,和那只已经浑身是伤的巨鹿。
即便是妖兽,巨鹿毕竟只是凡胎境,与寻常野兽相比,除去力气大些皮更厚些,优势就只有它们拥有天赋神通。
巨鹿的神通是能够在小范围之内让大地摇晃,虽然范围不到二十米远,但是在这之中的人,都无法站稳脚跟。
那些家仆也吸取了教训,不去与那巨鹿近身肉搏,而是像之前那人一样,将手中的武器朝着巨鹿砸过去。
武器的刃落在巨鹿的皮肤上,大多都能划开一道伤口。即便只是皮肉伤,在这么激烈的运动之下,那些伤口还是迸裂开来,鲜血如小溪一般潺潺流出。
有的家仆带了弓箭,虽然箭矢不过二三十只,积少成多,也让那巨鹿的身上想刺猬一样,扎上了不少的箭矢。
理所当然的,这些人也受到了巨鹿的重点照顾。
其他人便趁着巨鹿追逐那些弓箭手的时候,将落在地上的武器捡回来,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继续对巨鹿进行着围杀。
这场围杀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终于在所有人都要精疲力尽的时候,随着一声巨响,那巨鹿庞大的身躯倒在了地上。
巨鹿的尸体周围,已经倒下了许多残缺不全的尸体,只是没有人会去数,他们究竟死了多少人。花的目光大概从周围扫了一眼,如今加上那些公子哥们,还能动的还有六十余人,也就是说,至少死了三十多个人在这里。
“喂喂喂,有谁看到,最后一刀是谁砍的吗?”有一个公子哥突然叫道,“咱们的打赌可不能算了啊!”
“我们家的那时候刚好把斧子丢出去了,是我家的杀的!”
“我家的用弓箭射中了它十多箭,肯定是让它流血流死的!”
“顶在前面的是我家的家仆,最后肯定是他砍倒的!”
“……”
一群人吵吵嚷嚷地争着,风刮起尘土与碎成几片的落叶,盖在血液流尽在此处的那些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