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灯火阑珊
话说正值端午佳节，玉泉大街上流光溢彩，热闹非凡。王雨轩拉着杜若烟的手，漫步在彩灯之下。
王雨轩眼中闪烁着柔和的光芒，轻声细语道：“若烟，你知道吗，每年端午，我都会想起我们小时候一起分粽子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杜若烟依偎在王雨轩的身旁，微笑着回应：“当然记得，那时我还以为你是嫌粽子不好吃，所以每次都分一大半给我。”
王雨轩轻抚着杜若烟的手背，温柔地笑了笑：“那时家中生了变故，你都已经八岁了，却还没有同村地主家五岁的女儿长得好，姐姐看了，自然心疼。”
杜若烟眼中泛起泪光，感动不已：“姐姐，你待我真好。”
王雨轩眼中满是宠溺：“若烟，无论世事如何改变，你永远都是我的妹妹，我会一直保护你的。”
正当两人沉浸在温馨的回忆中时，突然，见一白衣身影从人群中穿梭而过。
只见那女子躲躲藏藏，似乎在刻意躲避着什么，最后闪身隐入了一条漆黑的巷弄之中。
王雨轩见状，恍惚间生出一股熟悉之感，皱眉陷入思索。
忽然，她心中一动，转头对杜若烟低声嘱咐几句之后，便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夜色里，白衣女子独自一人行走在幽深的小巷之中，四周漆黑如墨，不见一丝光亮。
此刻，她心中思绪万千，纷乱如麻，无尽的苦楚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她感觉有些无法呼吸。
兴许是走得累了，女子停下脚步，埋头靠在墙边，任由黑暗将她的身影吞噬。
这时，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伴随着微弱的灯笼光芒，一人缓缓走近，最后停在了她的身旁，来人弯下腰，柔声问道：“小姑娘，你没事吧？”
女子缓缓抬起头，睁开明亮的双眸，凝视着面前这位温婉如水的女子，轻声唤道：“雨轩姐姐。”
王雨轩温柔地笑了笑，轻声说道：“夜深了，外面好多坏人的，小姑娘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姐姐送你回家好不好？”
王雨轩这番话与脑海中两年前的记忆产生了重叠。但此刻，与两年前不同的是，白衣女子微微摇了摇头，面露凄然：“姐姐，我已经没有家了，再也回不去了。”
然而，王雨轩却并不理会她的回答，轻轻地拉起她的手，同时口中说道：“相信姐姐，好不好？”
迎上王雨轩温柔而坚定的目光，白衣女子心中突然感到一阵亲切和安宁，竟鬼使神差般任由王雨轩拉起她的手，穿行在南海城的大街小巷。
不知走了多久，二人抵达了城北一处破旧小院的后门，王雨轩轻轻松开她的手，上前叩响了房门。
不久之后，门后透出微弱的灯光，伴随着一道苍老的声音：“请问你找谁？主人家已经远行，目前还未曾归来。”
王雨轩温和地回应道：“我们不找主人家，来此是为了找一位姓杨的婆婆。”
门内之人沉默片刻，随后缓缓推开一道缝隙，透过灯光，隐约可见是一位耄耋老妇。
那老妇探出一个半个脑袋，见是王雨轩到来，连忙推开房门，将二人迎了进去。
女子跟随王雨轩跨过门槛，四处打量着这幢破旧的小院。
小院四周的院墙都是用斑驳的石块堆砌而成，岁月的痕迹在上面刻下了深深的印记。院内的地面铺着不规则的石板，上面长满了青苔，小院的一角，一棵高大的槐树静静伫立，风吹树叶落了满地，却无人清扫。
老妇人见二人均已入内，连忙拉起院门，转身紧跟在王雨轩身后，谦恭地说道：“王长老，您怎么亲自来了？”
王雨轩微微一笑，指着白衣女子说道：“我带了一位故人前来。”
此时，正房内燃起了一点灯火，从中传出一道温柔的声音：“杨婆婆，是谁呀？这么晚了还来送东西。”
听着这道声音，白衣女子的心脏突然猛地跳动起来，身体如遭雷击般，目不转睛地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动不动。
片刻之后，只见一位女子轻披外套，推门而出，在抬起头地瞬间，与白衣女子的目光交汇在了一处。
顿时，那女子也呆立当场，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和难以置信。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两人就这般对视着，彼此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
就这样对视了许久，那女子才张开嘴巴，颤抖的声音中充满了激动：“萧雨……你是萧雨！？”
闻言，白衣女子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泪水，她点了点头，哽咽着回应：“姐姐，是我。”
那女子闻言，眼中泪水夺眶而出。她快步走到萧雨面前，紧紧抱住她，两人相拥而泣，任由泪水在彼此的肩膀上肆意流淌，仿佛要将多年的思念和痛苦都倾诉出来。
“二丫，这两年我一直在等你。”那女子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
“呜呜……姐姐。”萧雨的声音充满了无尽的思念。
过了许久，两人才缓缓分开。萧雪捧起萧雨的脸庞，轻轻为她拭去泪水，温柔地问道：“怎么这么久才来找姐姐？姐姐好担心你。”
听到这话，萧雨的泪水再次涌上眼眶。她低下头，声音颤抖：“姐姐，对不起，师父和我说，我们家的宅子发生了火灾，我……我便以为你……”
萧雪轻轻地抚摸着萧雨的头发，轻声安慰：“没关系，回来就好啊，回来就好。”
感受到姐姐手掌的温暖，萧雨心中的愧疚和自责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姐姐，对不起，让你担心了这么久，当年我就该来寻你的。”
萧雪握住萧雨的手，打断了她的话：“二丫，不要自责。当年那件事谁也无法预料，只能怪天意弄人。多亏了王雨轩恩人将我救了出来，如今你我姐妹二人才能再次相见。”
萧雨这才回过神来，转身向王雨轩深深鞠了一躬：“萧雨多谢雨轩姐姐的救命之恩。大恩大德，永生难忘。”
王雨轩连忙搀扶萧雨，轻声说道：“萧雨妹妹，快快起来，无需行此大礼。”
见萧雨依旧保持行礼的姿势，王雨轩轻轻一叹，说道：“其实，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有私心的。”
听到这话，萧雨这才抬起头来，疑惑地看着王雨轩。
王雨轩见状，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了半枚玉佩，递到萧雨面前，问道：“认得吗？”
其实早在王雨轩取出那半枚玉佩的那一刻，萧雨便短暂陷入了失神，回忆如潮水般不自觉地从记忆深处浮现。
那是一个小女孩的身影，蹦蹦跳跳地跟在萧一命的身后。
“一命哥，今日多亏了你打跑了萧二蛋等人，我才保住了武林盟主的位置。”
“一命哥，等我长大了，我们联手，一起称霸南海城。”
“一命哥，我们结拜为兄妹吧。诺，这把我一直随身携带的宝剑送给你，你就随便送我点东西就行，比如半枚玉佩啥的。”
不过只是片刻，萧雨就突然惊声尖叫道：“它为什么会在你这里？！你是窦家的人！！”
“不错！我是窦家的人！不过我更视窦家为仇人！！”
王雨轩看着目露警惕的姐妹二人，自嘲一笑，说道：“想听故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