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跳出樊笼
“受人之托？谁？”凌风眉头紧锁，“我可不记得我认识得有什么道士之类的。”
清虚道长则是神秘一笑，缓缓开口道：“西海之岸，生死之间。明月之下”
话还没有说完，凌风就已然面色骤变，眼眸中瞬间涌上了难以置信的震撼，猛地坐起身来。“前辈，是你？！！”心中翻涌着惊涛骇浪，久久难以平息。
清虚道长嘴角勾起一抹和煦的笑意，轻轻摆手，“非也非也，我并非你口中的那位前辈。但你所言的那位前辈，却是老道我的晚辈。”
凌风闻言，心中波澜四起，仿佛面前出现了一株参天大树，心念急转间，竟直接跪倒在地，誓言铮铮：“既是前辈之先辈，但有差遣，晚辈凌风愿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清虚道长看着凌风这般作态，不免轻叹一声，直言不讳，“小友，你不用如此，你我之中本无缘法，若非中间横着一个萧一命，我们或许此生都不会相识。”
此言一出，凌风却没有时间懊悔，而是猛地站起，如遭雷击，惊呼出声：“萧一命？！！”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
“不错，我此番寻你，正是与萧一命有关。”老道扶须轻声道。
提及萧一命，凌风心中有些惊疑不定，既有疑惑也有期待，他小心翼翼地问道：“清虚道长与萧一命……相识？”
清虚道长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深意：“算是认识吧。而且，我还知晓他本名非萧一命，而是玄子风。至于你，亦非凌风，而是凌云志。”
此言一出，凌风心中震撼无以复加。这世间，知晓他们真实身份的，除了他们自己与萧一命外，恐怕就只有五年前那位神秘莫测、救他们于水火之中的前辈了。
而今，清虚道长一语道破，显然与那位前辈有着不浅的关系。如此看来，眼前的清虚道长就算不会帮助他完成那件事，无疑也是值得信赖的。
凌风连忙收敛心神，意识到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落雀台的危机如火烧眉毛，于是再次猛地匍匐在清虚道长身前，恳切道：“前辈，恳请您出手相助，救救子风。立秋之日逼近，他若踏入此地，便是踏入生死局啊！”
这番下跪，却是情真意切。
清虚道长见此，露出笑容，缓缓道：“稍安勿躁，你且起身，老道我正是为此事而来。来我问你，妖族此番派遣的是谁？”
凌风心头微动，缓缓站起身来，试探道：“前辈，您……已经有所耳闻了？”
清虚道长轻抚长须，笑而不语，似已洞若观火。
“据闻是啸风山君麾下一位修为恐怖的大妖，修为大乘期的修为，意图趁银月谷第九峰两位弟子于落雀台问剑之际，除掉银月谷第九峰峰主宁清雪，并抓捕赶来落雀台的子风。”凌风的话语中带着几分不安。
清虚道长闻言，眉头轻轻挑动，似有疑惑，又有不屑：“仅仅是大乘期的大妖？不应该呀。啸风山君莫非这些年想某人想的糊涂了，派这等修为前来，岂不是来送死？”
凌风却忽略了清虚道长前半段话，只听后半段心中已是骇浪惊涛，暗想这位清虚道长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连一位大乘期的大妖都不放在眼里，不由得急忙出言提醒道：“前辈，对方可是大乘期的大妖，而且在落雀台上布局已久，不容小觑，最好不要掉以轻心呐。”
哪知清虚道长闻言，却是放声大笑，仿佛听到了世间最有趣的笑话，莞尔一笑，“那你可曾揣测过老道我的修为深浅？”
凌风一愣，随即猛然惊醒，瞳孔放大，震惊得无法言语。五年前那位神秘前辈尚能救他于大乘期强者之手，而作为其前辈的清虚道长，其实力自然是比之还高。
一时间，凌风思绪漂浮，抬头望向苍穹，竟难以想象，这天，究竟到底有多高？
见凌风似乎坠了心气，清虚道长轻声道，“修炼之路漫漫，皆在脚下，看着自己，看着眼前便是，何须管他人在哪？”此言宛如山间清风，灌入凌风的脑海，将他从那份虚无中拉了回来。
凌风回过身来，抱拳恭敬道，“前辈妙法，晚辈受教了。”
清虚只是微微摆手，道：“既然缘分牵扯，那老道我就再提点你一句，你心中执念颇深，已至目不能视。须知这份执念虽能助你，却也能害你，你需当明心见性，思及如何自处，你可明白？”
凌风闻言，陷入沉思，半响之后，压下心中杂念，躬身一礼，诚恳问道：“前辈教诲，晚辈自当铭记。前辈，晚辈斗胆再问一句，您方才说，您既是受人之托，又似顺应本心。您为何愿意出手相救子风？”
清虚道长只得轻叹一声，随即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缓缓道：“与你说说也无妨，这些日子老道我思前想后，还是觉得这世间之事，不应如此偏颇。他们犯错虽是无意，但你们这些小辈更不应该为此承担因果。这于情于理，皆是不公。”
“少年人，本该翱翔天地，心怀畅快，而不是被迫担起那些莫须有的责任。”
“虽然说是为天下大义，但死一人以救千万人，这样的选择权，还是应该在这一人手中，而不是那千万人的手中，更不不应该是旁人手中。”
“修道之人，追求的是心灵的纯净与自由，若心中布满尘埃，又何谈修行？因此，我清虚，即便年迈体衰，也只有舍了这把老骨头，来陪他们玩玩了。”
“这番话即是对我自己所说，也是对萧一命所说。当然，你也可以听听。”
凌云志闻言，眉头紧锁，似懂非懂：“前辈所言，我不明白。”
清虚道长微微一笑，摆摆手：“困惑便困惑吧，时机到了，自会明了。你只需记住，这次事情，你需保持冷静，静观其变，切勿轻举妄动，让一切顺着你们原计划走就行。”
凌云志不解：“为何？”
“为何？”
“因为本道欲助萧一命，跳出樊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