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折磨
展厅里其实并不热，可能刚才我搬东西，出了点汗，严重肥胖的人都比较虚，我也特别喜欢出汗。
我没想到，刚才这一幕，会被李艳看到。
她那个眼神，仿佛恨不得把我千刀万剐一样。
我赶忙从冯笑笑的手中接过了餐巾纸：“我自己来。”
李艳气呼呼的走开了，冯笑笑一脸得意的说道：“张总，我演得还不错吧！气死她。”
我这才知道，冯笑笑看到李艳过来，故意这么做的。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呀？”我叹气道。
“因为我也曾经被人抛弃过，我前男友知道我得了这个病，连夜从我们同居的房子里搬走了，无情无义，渣男。她也一样，这样的女人，不值得你留恋，张总，你值得更好的。我看过你以前的朋友圈，你瘦的时候，特别帅，我相信你会减肥成功，变成大帅哥的。”冯笑笑鼓励道。
不管冯笑笑是编故事博同情也好，还是她真的跟我有一样的经历，此刻我挺感激冯笑笑的。
她是一个充满正能量的女孩，她的鼓励，至少让我看起来不那么丧。
未来几天，我跟李艳，就要在同一个展厅里度过了，我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复杂情绪，想看到她，又怕看到她。
这么近的距离，没有目光接触，几乎是不可能的。
我隐约觉得，李艳一直有意无意的朝着我们这边看过来。
冯笑笑又特别会表现，一直在我的身边晃悠，演亲密给李艳看。
“冯笑笑，你不用这样，我们是来工作的，对于你来说，是个很好的学习机会，你跟着小宋好好学，争取多谈几个意向客户，我们一起挽回失去大订单的损失。”
冯笑笑点点头：“张总，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我不是第一次参加展销会了，这里的一切，驾轻就熟。
这个地方，讲实力，也讲机遇，当初遇到赵总，也是机缘巧合，一开始，只是说试样，谁能想到，一年后，赵总会下两百万的大订单。
这几年，我确实没少赚钱，最好的一年，赚了一百多万，我承认事业得意，我有些飘飘然了，买房买车，对李艳爸妈那么大方，完全是因为我的公司确实赚钱。
说实话，我一直觉得自己是幸运的，当初一起创业开公司的十几家公司，坚持至今的，也就只剩下我跟马华两家公司了，大浪淘沙，基本上都倒闭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冯笑笑和小宋去拿饭盒了，李艳起身，快步走到了我的跟前：“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我跟你无话可说。”我坐着没动。
“你！”李艳气得浑身发抖。
我心里很清楚，她要跟我说的，无非就是让我网开一面，不要追讨李进和蔡二虎欠我的钱。
这件事情，没得商量，我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一分钱也别想少。
对有些人，就是不能过于仁慈，一想到李进还要抢我的房，抢我的车，我的心，变得异样坚硬。
我转过身来，不看李艳。
李艳站在那里，久久没动。
“我就这么让你讨厌吗？你连看都不想看我吗？”李艳哽咽着说道。
我还是不说话，一想到李艳怀孕的事情，我就一肚子火。
她还想我对着她陪笑脸吗？她也不问问自己都干了什么？
我这五年的感情，都喂了狗了。
我不想再这么跟她纠缠，起身往厕所走去。
我在前面走，李艳在后面跟着。
我停下脚步，转过身去，怒目而视：“你还有完没完？”
“张晓峰，你混蛋。”李艳抬起脚，用力的在我的腿上踢了一脚。
我站着没动，李艳眼泪滚落：“我知道那天是我爸妈不对，我也是没办法，我妈都割腕了，难道你要我眼睁睁看着她死吗？要不是我拉着，我妈都要跳楼了，我被她逼得没办法。”
我冷笑连连，看着李艳在这里诡辩，内心却毫无波澜。
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了。
我跟李艳，覆水难收，我不可能会原谅她。
在这个地方，大庭广众，我更加不想跟李艳有什么争辩的。
“你说完了吗？我要去上厕所了，请你不要跟着我，给自己留点自尊吧！还有，我告诉你，你爸跟你表弟欠我的钱，一分也不能少，让他们尽快还给我。”我说完，不再看这个女人一眼，转身就走。
我知道自己这么做很无情，但是我没办法，任何一个男人，都过不了这一关，除非他愿意做乌龟。
我有些庆幸，要不然，我喜当爹还不自知。
也许老天就是用这种方式在警示我，给了我一次机会，让我彻底看清楚李艳一家人的真面目。
什么狗屁爱情，在现实面前，不堪一击。
我这个废人，还有什么值得李艳留恋的，无非就是因为那三十几万。
我想到这里，心里感到莫名的悲凉。
如果不是因为这三十几万，李艳可能理都不想理我，会像那天我在她家门口受辱的时候一样，龟缩在家里，见都不见我。
这就是我应该面对的冷酷现实，我再三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心软，心软我就输了。
我心情烦躁到了极点，到了厕所，伸手去摸香烟，空空如也。
我这才记起，我戒烟了。
一下午，我都没有看到李艳，不知道去哪里了。
我骂自己没骨气，总是不争气的朝着李艳他们那边展厅看。
直到第一天的展销会结束，我依然没看到李艳的身影。
我怅然若失，跟着冯笑笑和小宋一起回到了酒店。
我们开了两个房间，我跟小宋一间，冯笑笑单独一间。
简单洗漱了一下，冯笑笑说吃火锅，刚要出门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一个客户打来的，我让冯笑笑和小宋先去酒店大堂等我，我打完电话就下去。
客户是我去年在广州展销会上遇到的，这一年一直有联系，试过几个小样，就再也没消息了，客户问我在不在上海展现会，约了明天在展销会见面，可能要下订单，五十万的订单，我大喜过望，总算听到点好消息了。
我挂了电话，从房间出来，转身关上门，刚要离开，一双温软的小手，从背后抱住了我：“晓峰，求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了，好不好，我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