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醒悟
我赶忙冲过去，抱住了李艳：“你怎么了？”
李艳一脸痛苦，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抱着我嘴里不住的说着对不起！
“晓峰，对不起！”李艳的身体颤抖着哭泣着。
我来不及多想，抱着李艳上了车，把她送到了医院。
我没想到，这么一推，居然会变成这样，心中很是内疚，就算内心再气李艳，我也从来没想过要伤害她。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出血了，看她痛苦的样子，我的心揪揪的。
我在前面开车，李进打车从后面跟了过来。
这个月，我是第二次进急救室了，第一次是我被送到了这里，第二次是我送李艳来。
我在急救室外面焦急的等待着，无数种可能在我的心头不断的浮现。
李进坐在长椅上，不时的朝着急救室的方向看去。
李艳妈跟蔡二虎急匆匆的赶了过来，李艳妈冲到我的跟前，抬手就给了我一巴掌：“张晓峰，你真不是个东西，我女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拼命。”
这一巴掌，猝不及防。
我的脸，火辣辣的疼。
李艳妈抓着我的衣服，用力的撕扯着：“你就是杀人凶手，害死了你们的亲骨肉。”
我的脑袋嗡嗡直响，用极度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李艳妈：“你在说什么？”
“我女儿怀了你的孩子，你亲手害死了你的孩子，你禽兽不如。”李艳妈好像泼妇一样在急救室外面撒泼。
我来不及反应，急救室的门开了，护士让我们进去：“没什么大碍，注意好好休息就行。”
我就像当头被人打了一闷棍一样，好半天反应不过来。
李进从长椅上起来，跟着李艳妈和蔡二虎进去了，蔡二虎进去之前，还用手指着我警告了一番：“我姐要是有事，我弄死你。”
我一把拉住了护士，问她是怎么回事？
“流产康复期间出血是很正常的，好好照顾她，问题不大，不用太紧张。”护士说完就走开了。
流产？李艳流产了？流产康复期间？
信息量太大了，我一时半会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我整理着自己的思绪，李艳怀孕了，我毫不知情，李艳流产了，肯定不是今天我这一推导致的，今天出血是流产后的出血。李艳怀孕，李艳妈是知情的，要不然，她不可能一来医院，就提前知道李艳流产的事情，李艳妈刚才这么说，就是让我误以为是我推了李艳一把，导致李艳流产，栽赃嫁祸给我，让我内疚一辈子。
我站在那里，大笑了起来。
可笑，太tmd可笑了。
这都是一家什么人呀！
我的三观彻底被震碎了。
这五年，在他们华丽的包装下，我把他们当做好人，亲人。
撕破脸皮后，一切居然是如此的丑陋不堪。
这个地方，我一分钟都不想再待下去了。
这一家人，我这一辈子都不愿意再见了。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从里面走出来的，开车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我差点跟门口拐弯的车子撞在一起。
我不敢再开车了，我怕我神志不清的开车出事。
我把车子在路边的停车位上停下，拿了合同，打车赶往了萧山机场。
怀孕，流产，我的孩子。
这半年多来，在高血糖的作用下，我早就力不从心了，我跟李艳，根本没有实质性的男女生活。
即使以前，我们每次都是采取足够的安全措施的。
这是因为，上大学热恋的时候，我们曾经搞出过事情，那一次，把我们都吓坏了，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一次，我陪着李艳做人流的情景。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情，这些年，我一直对李艳心存愧疚，我一直努力做到最好，去弥补她身心受到的伤害。
我对李艳的好，用我姐夫的话说，到了极度纵容的程度，即使这样，我依然觉得自己做的不够，因为这都是我欠李艳的。
过去的一切，一幕幕在我的眼前闪现，我就好像一个被人关了迷魂汤的傀儡，浑浑噩噩的过了这么多年，直到此刻，我才彻底的看清楚了李艳。
要不是李艳妈说露了嘴，我到现在还蒙在鼓里。
可笑，可悲，可耻！
从此刻开始，我跟这家人，一刀两断。
我跟李艳，情断义绝。
我不会再为这个女人，动一丝情，落一滴泪。
车子往前开去，司机察觉到我的神情有些不大对劲：“哥们，你没事吧！”
“没事。”我勉强笑笑说道。
“失恋了吧！年轻人，想穿点，分手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以前分手的时候，要死要活的，很是舍不得，她妈死活看不上我，说我一个开出租的没什么前途，坚决反对，逼着我们分手。我现在找的这个，家里是拆迁户，我们两个小孩，分了三百平，日子不要太好过，听哥的，更好的在后面。”司机劝着说。
我心中的屈辱悲凉，司机大哥怎么可能知道，我也耻于说出口。
一辆车子咆哮着从我们前面开过，司机惊呼道：“靠，大牛，车牌五个九，进攻集团老板方进功的千金方婷的座驾，牛逼克拉斯。”
我瞟了一眼，非常漂亮的一辆车，普通人恐怕一辈子都只能看到车尾灯。
我听方建伟说起过这位堂妹，人长得很漂亮，也是方进功唯一的女儿，几百亿大集团的唯一继承人。
我也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有钱人都是这么神神秘秘的。当初我姐跟我姐夫结婚的时候，方进功夫妻一起来的，方婷没有参加堂哥方建伟的婚礼。
司机大哥是个话痨，这一路上，喋喋不休的跟我讲起了方进功的发家史，方进功以前最早的时候，在国营厂里只是个技术员，他的发家，跟他的舅舅是分不开的，他舅舅是国营厂的厂长。方进功比一般人胆子大，放开政策那几年，他就开始承包国营厂的生产线，最开始是一条生产线，到最后，半个厂都是他的了。三十多年的奋斗，跻身我们这座三线城市的首富行列，他的人生，颇具传奇色彩。
“前面是服务区，上个厕所再继续赶路。”司机说道。
我看看时间还早，跟着司机一起下场方便。
方便完，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司机把刚刷到的短视频给我看：“没想到这个富二代，还这么有爱心，在做公益活动。”
我朝着司机的手机上看了一眼，隐约觉得有些眼熟，仔细一看，原来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