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归天留一策
李儒捂着喉咙，却止不住喷涌的鲜血，踉踉跄跄地倒在了地上。
韩愈慌了，发疯似的呼救，军中士兵以及贾诩和郭嘉闻言立刻赶了过来。
行军之间根本没有军医在场，面对此状众人毫无办法。李儒挣扎地拽着韩愈的衣角，在韩愈手中比划着什么。
韩愈还未领会，李儒便已无力撑持，与世长辞。
大半年时间以来，韩愈与李儒从隔空交手到共同筹谋，期间交谈亦师亦友。
如今在早已知晓对方会对李儒下手的情况下，居然在己方的地盘，面对被擒的士兵，反而使李儒丢了性命。
韩愈全身发抖，不甘、不解与愤怒涌上心头。
刺客仰天大笑，高喊着天衍卫那令人厌烦的口号。
韩愈怒了，抢走身旁士兵的剑就要杀了两名刺客。刺客却依旧神态发狂，令人既厌恶又胆寒。
“败类！”
韩愈一剑刺入，拔出，又是一剑，一直到刺客咽气，韩愈才停下手。
这也是他来到三国第一次杀人，一阵反胃感盖过了怒意。
另一刺客见状也大笑了起来。韩愈调整好状态又是一剑刺入，毫不留手，即便是身经百战的士兵看了也感到残忍。
“拖下去，这两人死不足惜，将他们曝尸荒野。文优先生的遗体妥善保存，日后回返安葬。”
韩愈下令，几名士兵上前解开绳索，将两名刺客的尸体拖到营寨外随处找了个荒地丢弃。
一切发生的过于突然，贾诩和郭嘉感到震撼又惋惜。
三人回到帐中，韩愈将事情一一说明。
“如此想来，那两名刺客本身目标就是文优。但用此手段，如果当场便被杀死，也没有刺杀文优的机会。”
“由此推断，他们必定不止两人。但是另外的刺客现在已不在帐中。否则以目前的防备，他们完全可以直接刺杀。”
“子龙之前带回的情报中，董思的计划里标明‘李儒、吕布、董卓’是必死的。如此看来，恐怕另一群奸细便在吕布将军那方面。”
“还有一种可能。董思让我们得知的情报从一开始便是真假参半的。派刺客暗杀吕布将军这事太不智，恐怕名单上的目标从始至终只有李儒，或者李儒和董卓。至于为何首要目标非要除掉文优，倒是令人费解。毕竟若想除掉对方智囊，理应连文和兄一同处死。”
“还请别将祸事引到我头上。”
听着郭嘉的分析，贾诩越听越觉得骇人听闻，毕竟比起任何成就，贾诩最大的目标就是生存。这一点倒是跟韩愈有些雷同。
至于为啥要杀李儒，韩愈心中倒是有见解。演义与正史都在董卓死后便无李儒去处的记载，说明李儒因未知原因离开了割据的舞台。
从这个角度推演，天衍卫的存在似乎就是为了使给每一个该谢幕的演员发便当。
若这个推断成真，那么天衍卫的首领必定也是穿越而来之人，并且有极度变态的癖好。
韩愈越想越觉得头皮发麻。再多一个穿越者，那么对方会不会也有系统？对方又是否知晓自己的存在以及自己不死的秘密？
见韩愈神色慌张，似有所感，郭嘉二人连忙追问，却被韩愈将话题岔开。
“李大人在弥留之际在我手上比划了一下，但我不能领会其意。”
“你试着复刻一下，我等与你一同参详。”
随着韩愈的比划，与李儒长期相处的贾诩大惊。
“不好，盟军有危。需赶紧通知。”
“可需分三路通知？”
“只有曹公那一路有危险，速速派人通报，谨防李傕前来合围。韩公子、奉孝，你二人不擅骑马，我亲自去。此处劳你二人坐镇。”
贾诩点上一百兵士朝曹刘所率部队赶来。
追上时曹刘正在城墙下叫战，郭汜按兵不动，双方还未发起争斗。
士兵上来通报贾诩的到来，曹操和刘备一同回到中军接见。
“文和此来，可是营帐内有何变数？”
“李儒大人死了。”
曹刘二人感到震惊，连忙询问其他人安危。得知其余人无事后二人稍微有些宽慰。
“文和此来，恐怕还有其他事情禀报。”
“李傕恐会率军袭取我方后军，然后郭汜再乘势开门杀出，使我方首尾不能兼顾，届时必定惨败。”
曹刘都是知兵之人，自然知晓被夹击的后果。
“若是如此，我军损失将十分惨重。依文和之见，我方是否要选择退兵？”
“我方如果退兵，郭汜李傕便将合围场内吕、张二将。此乃阳谋，无论进与退，我方都必有巨大损失。相较之下不如一战。依我之计，应可暂退李傕。”
“文和请尽管安排，全军将听你调遣。”
“令玄德公、翼德将军在前军继续叫阵郭汜，不得强攻。对方出击则需紧紧咬住对手，不得令其轻易突破。”
“刘备领令。”
“曹洪将军领两千兵马，于后方二十里设伏，听从号令，使为疑兵，不可随意出击。”
“曹洪领令。”
“曹公、夏侯将军与我，领一万兵马守住后方。见李傕部队不用强攻，待我用计使其退兵。一旦李傕退兵，曹公便趁势掩杀。”
“众将听令，出发。”
李傕放张辽入城后，随即关闭城门，留下守军后自带三万兵马朝曹刘后方截杀而来。却不料到达时，曹操和贾诩已在阵前等他。
“李将军，别来无恙。”
“贾大夫。你为何在此？”
“得知将军有合围之意，特地来此等候将军。”
被点破心中所想的李傕瞬间失了五成信心，但仍不露声色地扫视着曹操的军队。
曹军大约万人之数，倒非不可能战胜，只是免不得损失兵力。
见李傕把持不定，贾诩继续开始攻势。
“将军可是认为我方仅有这点人数，将军只要一战便可生擒曹公？可是我既知将军来此，怎会没有伏兵？”
“贾大夫说笑了。本将军知你等在与郭汜对战，有意相助，切莫曲解我意。”
“李将军看来是不愿退了。令起。”
曹军号角一吹，两处伏兵杀声震天。李傕吓破了胆，一时分不清究竟多少伏兵，立刻下令撤退。
“杀！”
曹军与伏兵一同掩杀，将来不及逃跑的李傕部将就地斩杀。纷乱之中李傕士卒互相踩踏致死许多人，逃回城内时已损失数千兵马。
“不可恋战，回击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