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少帝即位,何进枉死
灵帝身亡,十常侍秘不发丧,召大将军何进入宫。
何进遣心腹乔庄入宫,未见阻拦,如愿得见何太后,遂回报何进,言十常侍愿为何进效劳。
何进大喜,决定明日亲自入宫商议。
夜间酒宴,何进借由发挥。
“圣上重病,国不可一日无君。前日太后召老夫入宫,商议太子之事,诸位有何看法。”
“不知圣上可有旨意?”
“哎,圣上病重,未有旨意。然自古嫡长子继承父位,老夫欲立皇子辨为太子。”
门客们都知道,虽然灵帝偏爱皇子协,但皇子辩乃何太后所出,此刻站队皇子辩,他日自己便是从龙之臣,富贵不可言。
“将军所言甚是,自古嫡长子继位。应立皇子辨为太子。”
“哎。老夫如今担忧的乃是董太后一系,恐将遭其发难。不知各位有何想法。”
“此事宜早不宜迟,打他个措手不及。臣有眼线,得知灵帝已崩,十常侍秘不发丧。吾等应即刻召集朝中忠臣,率甲兵三千,直入宫殿祭奠灵帝,以正君位。”
发言者正是曹操,此一言倒是说进何进心里去。
“孟德所言在理,诸位以为如何?”
“谨遵将军所言。”
大事已定,众人顾不得饮酒,不一会儿便召集了三十多位重臣,率亲兵三千浩浩荡荡入宫。
臣子们围在灵帝灵柩前哭的天惨地绝,内心却各有盘算。
“国不可一日无君,请皇子辨即皇帝位。”
“国不可一日无君,请皇子辨即皇帝位。”
不知是谁带的头,随后文武百官都转向刘辩之处纷纷下跪叩首,声势浩大。
董太后一脉毫无准备,此刻毫无插足之机,只能目睹刘辩当场登基,史称汉少帝。
随后文武百官陆续离场。而在宫内,一人全身披挂,手持长剑,带领数十甲兵正在宫内追赶宦官。凡所见者无一放过,杀的宦官丢魂丧胆。
“诸位。宦官祸乱朝纲,天下皆受其害。灵帝驾崩,十常侍又秘不发丧,插手朝政。今日我等便取下宦官人头,告慰汉家先祖在天之灵。”
带头之人正是袁绍袁本初。
杀却百余人后,袁绍发觉仍无十常侍踪迹,心知十常侍定跑至后宫处躲避,遂带甲兵往后宫而去。一时之间后宫各殿人心惶惶。
此刻十常侍正在何太后前求饶,为了保下一命,不仅谈及先前对何家的照顾,又愿捐赠半数家资,甚至发下毒誓只忠于何家一脉。
美言攻势下,何太后心花怒放,又正值刘辩登基,心一软便答应保下十常侍。
袁绍率人到宫外,心知何太后身份尊贵,不宜多人冲入,便孤身一人进殿跪拜。
“臣司隶校尉袁绍,见过太后。”
“袁爱卿平身。我听闻爱卿正在追杀宦官,又是何故?”
“灵帝驾崩,十常侍秘不发丧插手朝政,乃是死罪。”
“此乃本后主意。今日便到此吧。”
“这……”
袁绍迟迟未退,心有不甘。
“爱卿莫不是要忤逆本后?”
“臣无此意。臣惊扰太后,还望太后恕罪。”
“爱卿有责在身,本后会跟大将军说明,今日爱卿所杀皆为乱党,若无他事,便退下吧,”
“臣遵旨。”
袁绍走前狠狠地瞥了十常侍一眼,那凛冽的杀意令十常侍冷汗直流。待袁绍离去后,十常侍又再度叩拜何太后。
“你等做的好大的事。今还怕一小小袁绍?”
十常侍等人连忙叩首求救。
“太后救我。”
“本后说了保你们便会保你们,无他事也先退下吧。”
“奴才遵旨。”
一日之间,皇宫变天。灵帝已崩,少帝即位。
自从第一次献计失败后,韩愈便不再得何进接见。也所幸何进事有所成,倒也没有迁怒于韩愈。
况且文武百官确实对十常侍越发的不待见,时不时便在宴席上嘀咕几句。
尤其是四世三公的袁绍,非但看不起十常侍,甚至隐约之间还埋怨了何进几句。
何进心中又何尝不想诛杀宦官,无奈何太后并无此意,而他自己也胸无主见,只得以各种缘由推诿。
宫内则没有如此平静。表面上一派和乐,每到深夜,在一偏房内,窸窸窣窣窜入十个人影。
“各位。何太后虽说保我等,但何进那厮不识好歹,日日与人宴饮密谋暗害咱。恐怕我等身殒之日不远矣。”
“这可如何是好啊。”
一时之间屋内哀哀戚戚。
“不如先下手为强,明日趁其酒醉,伏兵于何府旁,待酒宴结束,将密谋之人截杀于回家路途,何府则一把火烧尽。何进死后,何太后无所依靠,正是我等上位之时。”
“有道理。”
十人定下计谋,各自退去。
翌日夜晚,宾客夜饮大醉,告辞离去。
袁绍略感酒醉,出何府后不远便扶墙稍作歇息。正阖眼养神,却闻金石之声,大惊,睁眼只见刀斧加身。
袁绍急忙卧倒避开刀剑,一个翻滚逃离包围圈。只见五人手持刀斧将自己围了起来。袁绍瞬间酒醒,拔剑相对。
刺杀者以围攻之势劈砍试探,袁绍单剑难敌,几合下来已是遍体鳞伤,但仍守住方寸,刺杀者难取袁绍之命。
一时之间双方相持不下,只见远方一人持着火把骑马高喊赶来。
“本初兄,我来助你。”
“孟德!速速救我。”
刺杀者见有人前来也不恋战,趁乱在袁绍身上再划了一道口子便离开。
救下袁绍后曹操担忧仍有人伏于暗处,便先将袁绍送回府邸。却在半路中见城内火光四起,那方位显然为何府。
二人面面相觑,心下已知是何事。
清晨火熄,曹操袁绍率数十人赶往何府,何府已破败不堪,上下百余人口尽成焦炭,甚至还有一具无头男尸,令人战栗。
卫兵在府内搜寻,见偏房内有一人晕厥,查探尚有生息,便将此人背出交予袁曹二人。
“本初兄,此人有些许眼熟。”
“此人姓韩名愈,乃何进府中门客,对大势有所见解,可惜献计不成,随后何进虽供其吃住,却不再召见。”
“既是如此,便先好生照看,或许他知晓此事由来。甚至他便是此案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