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随笔残卷
“自然是真的，乃是数十年前我亲手所写并带回到大乾的。”
季长歌如此说着。
“那上面成就武圣的秘密，也是真的吗？”
桓王问出口后，都忍不住屏住呼吸。
“绝无虚假。”
季长歌斩钉截铁的说着。
“那为什么陛下还要把他散播出去？”
“因为知道了也没用啊。”
“云梦泽里，确实有让人脱胎换骨之大机缘，但与之相匹配的是连大宗师都无法应对的大危机。”
“那本笔记我自己都研究多年，却也找不到能够安全进入的方法。”
“当初我能从里面活着出来，也只是一句天命所钟罢了。”
季长歌瞥了桓王一眼，继续说着。
“云梦泽的事情，你也少问。”
桓王识趣的不再追问，今夜他知道的东西已经足以颠覆他过去那么多年的认知，他还需要一段时间来冷静思考。
“好了，我想对你说的就这么多了，你可以走了。”
“天亮之后，你从来没有见过我，知道了吗？”
季长歌好像有些累了，他对着桓王挥挥手，下了逐客令。
桓王还想再说些什么，最后却只是起身对着他深深一拜，转头离去。
今夜是他见这位老人第一面，应该也是最后一面。
震惊，不可置信，伤感种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他心里，让他感觉今夜好像是一场荒诞的梦境。
他走到门口，却又听到身后的老人轻声说着。
“我死之后，尸骨注定腐烂在异域之地，若是隆庆帝死了，就给我在京城西郊外十五里的地方立个衣冠冢吧。”
“上面什么都不必写。”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容儿的地方，她向来讨厌京都，所以坟墓也不能离京城太近，不然她更不乐意来见我了。”
“你也不必前来凭吊，终究是我欠你太多。”
“好好活着。”
桓王转过身，踉跄的走了回来，却看到原本季长歌坐的位置上已经空无一人，只有案桌上给他倒的那杯茶还冒着热气。
桓王先是怔怔的盯着季长歌的位置看了好久，随后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等到出了这个宫殿，就看到一直在外面等候的郭公公。
郭公公恭敬的对着说着。
“桓王殿下，该出宫了。”
桓王看着远处天际上的一抹浮白，喃喃道。
“天亮了”
站立在城墙上的萧归看着远处逐渐平息的战场，也说着。
“天亮了。”
他对着一旁的朔风说道。
“走吧，也没什么好戏能看了。”
却罕见的没有听到朔风的回应。
天色既明，橘黄色的晨光照耀在萧归的身上，在朔风的眼中映成了一幅绝美的画卷。
萧归走到他面前，微微踮脚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下。
“想什么呢，快走了，我要累死了。”
回过神来的朔风感受着额头上熟悉又陌生的触感，微微低着头掩饰着脸上莫名的神色。
小时候的萧归便经常这样对他，那个时候他刚被收养，因为营养不良身形还没有萧归高，只是后来渐渐的，萧归就要踮起脚了。
皇宫之外，栗糖率先停下动作，剩下的人都跟着她一起停下了动作。
没办法，这位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宗师给他们的压迫实在是太强了，在场的几乎没有一个能够接连挡住那沉重的刀锋。
远处的拓跋弘凝神关注着栗糖的身影，在所有人里面，他的感触应该是最深刻的。
因为对方就好像和他有私仇一般的在打斗过程中重点关注了他。
不过最后还是被他拼着身上多了几道触目惊心的伤口的代价下成功从栗糖手上抢到了一部分。
栗糖看着逐渐变得明亮的天空，再次冷冷的注视了拓跋弘一眼，转身消失在众人的视野里。
另一处战场上，在众多大范围毒药伤害下，打到最后能还能站着的人都不多。
连孔海应都受不了如此程度的毒素侵蚀，打到一半后就撤出战场赶忙回到云楼去找叶寒星疗伤了。
此时渠手上的随笔有一部分被白禅紫玥抢去，朴三虽说用毒精深，但终究不擅长战斗，只从渠的手中抢到了一小部分。
最后只能遗憾离场。
随着朴三的离场，剩下的人也逐渐四散开来。
只是当拓跋弘回到驿站的时候，看到的却是一片已经被摧毁大半的断壁残垣。
以及在废墟中静坐的呼庭绛锋。
悬空亭，萧归看着手上一厚一薄两份残卷，点点头。
“也算是有所收获。”
他却没有先去打开看，而是对着栗糖赞叹道。
“这才刚突破宗师就能把那么多的使臣压制到这种程度，也不枉费你那么多天的努力。”
栗糖回想起前一段时间的魔鬼式训练，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只是回忆都已经感觉到全身上下都在痛了。
说完栗糖，萧归转头对着朴三说着。
“也辛苦你了，伤势刚好就要再次行动。”
“孔应海中毒不浅，不少毒应该是你调的，给他好好调理下吧，别落下什么暗伤了。”
此时的朴三虽然刚刚经过一场恶战，但是现在精神却显得十分亢奋。
自从到京城之后，他就再也没遇到过什么用毒的高手。
这次战斗中，不论是白禅紫玥，还是渠都是一等一的的好手。
那些从没遇到过的毒作用在身体上，不仅让他的身体感觉到迷醉，还让他在毒道上有了不小的启发。
若不是萧归召见，他现在可能已经一头扎进自己的研究里了。
“没什么事的话，你们两个就退下吧。”
两人恭敬的向萧归拜过之后，几个腾挪间就顺着钩索消失在萧归的视线里。
玄冥突然对着萧归说着。
“他来了。”
萧归一只手摩挲着手上发黄粗糙的两份残卷，嘴角带笑的说着。
“一来到京城就跟那位草原战神打了一架，感觉如何？”
“真的是骨头都要散架了。”
慵懒的声音从萧归的前面传出。
一位脸上戴着山鬼面具的年轻人走到悬空亭之上，用一种疲惫的声音对着萧归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