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间曲
审议已经结束了,羽生怀着复杂的心情看着双方离开学生会。单纯从结果上来说,d班达成了想要的结果。
c班在审议中主张自己单方面受到殴打,要求校方退学须藤。d班则主张须藤是被三人叫到特别教学楼的,是有预谋的陷害。双方在审议上展开了一场“精彩”的拉锯战,不过羽生在中途已经不在乎了,只想要快点离开审议。
“觉得如何?”堀北会长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叉在胸前,询问羽生的感想。
“如您所说的,无聊的闹剧罢了。”羽生有气无力地答道。
“说说你的想法,如果是你,会怎么处理。”
“c班三人虽然坚持自己单方面收到殴打,但是其在审议中没有表现出受害者该有的底气或者畏惧心理。d班的须藤则明显有很强烈的控诉欲望。从表现上来说,d班更像受害者。当然,这是从人的视角的来看,不适合作为审议的论证。”
“从证据上来说,目前只有c班的三人身上存在明显的伤痕,确实是被殴打后留下的痕迹。不过,这不能证明什么,三人互相殴打也可以留下痕迹,只要无法证明伤痕是须藤造成的就无法维持主张。”
说到这里,羽生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原以为c班方面会拿出这方面的证据,结果没有。司法角度来说,要疑罪从无不能疑罪从有,没有证据的话就算嫌疑犯在法庭上再嚣张也无法定罪。”
“所以,这注定会不了了之。”羽生停顿了几秒,说出自己的结论。
“不错的推论。”会长点点头,很满意羽生的表现。
“会长你为什么要选择推迟审议,直接结束不就行了吗,这种闹剧有必要存在吗?”
“不是不想,是不能。虽然d班主张了自己是被陷害的,但是他们也默认了须藤殴打三人的事实,这意味着双方都承认了确实有肢体冲突发生。从结果上看,须藤没有受到伤害,c班三人具有程度不同的伤痕。所以我们无法直接结束,除非承认c班的主张。这是校方的结论,不能完全从证据的角度出发。”
“原来如此。不过”羽生想到d班的表现,沉默地看向会长。
“他们真能发现关键吗?”
羽生感觉d班的未来无比黑暗。须藤在审议中大喊大叫,没有其他人在场的话,估计早就下场用双手解决问题了。堀北在会议前半段完全沉默,后半段据理力争,实际只是坚定地宣称一方的主张。绫小路则是完全当了个透明人,除了将堀北从沉默中唤醒之外没有任何动作。
“你们d班那个在审议中一直沉默的人,是叫绫小路清隆对吧。”
“嗯。”羽生点点头。
“他应该有什么证据,虽然像是个过来凑数的,不过我能感觉到他在隐藏着什么。”
话题沉寂,学生会中现在只有三人。堀北会长在看文件,羽生在看天花板,橘茜在看会长。
“你对两方的看法如何?”堀北会长主动打破沉默。
“d班就不用谈了,除了绫小路在暗处,没什么好说的。c班三人背后应该有个主谋,目的有两种。一是顺手而为,知道那处死角后随意布置了下。二是试探d班,将d班的领导者之类的钓出来,探查实力。”羽生君说出自己的猜测。
堀北会长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便继续看文件了。
“说实话,看到他们的表现,我当时都想直接冲过去代表d班发言了,看得人血压高。”羽生见话题结束,随口吐槽一句。
“可以啊,你下次可以参加。”堀北会长的回答出人意料。
“不行吧,今天的对话已经属于泄密了吧?”
“不算,这只是我和你聊天的想法,一切都属于推测。如何,要不要在审议中大显身手一把。”堀北会长发出恶魔的低语。
“不用了,等到明天他们还没发现的话,我再去将想法告诉他们就好,他们会自己处理的。”羽生拒绝了会长的提议。
“会长,我没看错的话,你应该也是想让铃音自己察觉的吧。”
“发现了吗?”堀北会长对此也不避讳,直接承认。
“会长在平时和我聊到她的时候表情都是很柔和的,我相信会长是很在意她的。虽然今天在她面前很冷酷,我想这是你们的相处方式吧,就像有人和亲人会经常吵架,在有需要时依旧毫不犹豫地帮忙一样。”
“你观察的还挺仔细。我和铃音之间的故事说来话长,简单来说,因为我在同龄人中很优秀,铃音将我视为榜样,想要追上我的步伐。可惜她只是一味地模仿我,不知不觉连自己原本的模样都丢失了。我希望她能有所成长,做自己就好。”堀北会长笑了笑,向羽生说明自己和堀北之间的故事。
“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看着坐在对面的绫小路和堀北,羽生隐隐猜到了什么。
“我希望你能提供线索。”堀北说出请求的话语,表情冷漠,毫无请求的姿态。
“你这么确定我有线索?”
“不知道,只是一种直觉。”说到这,堀北看了眼绫小路。
“我不明白。”羽生摇了摇头。
“?”
“c班主张的论点很容易就能被攻破,为什么要来找我,绫小路。你说是为了帮助朋友,可你从没考虑过在审议上发言,你一直在消极地对待事件吧。”
似乎不明白羽生为什么要责备绫小路,堀北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
“回去之后把这本书看下。”
羽生从书桌拿起一本书递给堀北——《民法讲义》(近江幸治 著)。
“明天下午放学之后还我。”
羽生说完不管二人的反应,将他们请出房间。
堀北站在三零一的门外,看眼手中的书籍,盯着绫小路。
“你有事瞒着我。”
“你误会了,我已经尽力帮忙了。”
“我不在乎你做什么。你答应过我会帮忙的,不要忘了。”
【会长对自己的妹妹抱有很大的期望吧。堀北,这么明显的提示,不要让你哥失望啊。】
堀北会长对羽生很好,在工作之余经常聊天,告诉他很多有关学校方面的事情。
培养,羽生知道会长在培养自己,以成为学生会长为目标的培养。不管羽生想不想接受这份恩情,会长都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知识分享给羽生。
现代的夜生活相当丰富,在ktv内,龙园大口正喝着饮料,c班的三人组打开门走进包厢。
“如何?”等三人落座,龙园对着石崎问道。
“现在是我们这边占优。审议被d班拖延到明天,不过如果他们没有证据的话,须藤就要被退学了。”
“呵,退学的事不重要。现在看来,d班不足为惧。其他两个班那边进展怎么样。”龙园冷笑一声,透露出对d班的不屑。
“不太好,一之濑带领的b班很团结,在第一天就察觉到不对劲,之后b班的学生一直在有意躲我们。a班那边甚至在第一天就有措施了。”石崎说话的声音有点颓废。
“无妨,摸索出情况就行。”龙园露出不出所料的表情,安慰石崎道。
“上周b班也参与进这次的事件,原本我还有点担忧的。结果,是我多虑了。”想到上周知道的消息,龙园笑着感慨了一句。
“哼,等明天结束,就重点关注b班吧,d班就不用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