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精神世界的巨变
给所有在场的感染者下达了一条守住出口的命令后，燕飞尘迈步进入大厅。
现在他就要将那把孽刃从万母之母的胸口拔出。
但就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那携带着荆棘的剑柄时，一阵羽翼挥动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听到这声音的燕飞尘当即变得警觉起来，因为他清楚，这不是血鸦扇动翅膀的声音。
抬头向上看去，燕飞尘见到了一只乌鸦，它没有血鸦那般猩红的羽翼，有的只是异常淳朴的黑。
但不知为何，燕飞尘却能在它的羽翼间看到一丝的光亮。
一人一兽的目光在此刻交汇，一道光点从那只乌鸦的眼中爆发，朝着燕飞尘的眼睛激射而来。
这速度太快，快到即便燕飞尘能认清危机的出现，也没法做出任何反应。
因为这道蕴含在视线内的攻击，它没有携带任何的敌意。
一时间，燕飞尘的意识陷入到了另外一片世界当中。
这种感觉他无比熟悉，和之前在雪山被焦容圣母拉入梦境的感觉完全类似。
等眼前能看清事物的时候，燕飞尘已经身处于一片荒原之中。
果然，这和之前的情况完全一致，只不过那象征着焦容圣母的，脸上有着巨大烫金伤痕的骷髅头并不在此。
当然，就算没了那骷髅头，这片荒原里也还有另外一个人存在。
那是一个燕飞尘无比熟悉，但看脸根本认不出来的人。
两人先是遥遥相望，随后整个荒原在急速地缩短，而两人的距离也因为缩短的荒原而靠近。
“叛道者，我们终于见面了。”
无悲无喜的声音从那人的口中说出。
就是这个瞬间，燕飞尘知晓了眼前这人的身份……迪欧加卡斯。
虽然对方的语气不带有任何起伏，但燕飞尘依旧能听出来。
此刻对方已经露出了自己的容颜，那身奇怪的装束也已经不在，并且他不再保持跪姿，而是站在地上。
燕飞尘注视着对方的双眼，那双眼睛里不带有任何的情感色彩。
此时此刻，燕飞尘完全不了解迪欧加卡斯为何会变成这副模样。
“离经叛道的忏悔者，你将受到审判，这里便是你的坟墓。”
迪欧加卡斯说完，他的身影消失在旷野之内。
这片巨大的旷野如今只剩下燕飞尘一人孤零零地站在原地。
他一时间有些无法理解，为何迪欧加卡斯要利用一只乌鸦来对自己发动攻击。
有这样的能力，对方分明可以主动向他出手……
不，不对。
如果迪欧加卡斯一开始就有这样的能力，在慈悲梦境的出口他就已经可以对自己使用，而不是拖到现在。
当时他的身体上明确地感染了猩红诅咒，关于这点，燕飞尘可以确定。
这也就意味着，迪欧加卡斯在消失的那些时间里，一定发生了什么，所以才会导致对方拥有了这样的能力。
而且他也不明白，对方为何要将自己困在这。
不过这里只是一个精神世界，燕飞尘相信自己有办法能够离开。
至于他本体的安危则不用担心，因为在他的周围都是感染者大军。
可还没等燕飞尘做出行动，周围的旷野就开始急速崩塌。
其速度之快，根本就没给燕飞尘反应的时间与空间。
旷野化作一片尘埃，失去了落脚点的燕飞尘朝着下方的黑暗坠落而下。
他的周围见不到任何光明，黑暗将他完全笼罩在其中。
现在的燕飞尘除了正在急速下坠的感觉之外，什么也感觉不出来。
尝试着调整自己的身体，但终究是无用之功。
时间就这样悄然流逝，燕飞尘也依旧还在这片黑暗的空间里无穷下坠。
他不知道时间究竟过去了多久，在这片黑暗里他没有任何能作为参考的东西。
就在燕飞尘准备尝试使用自杀手段，看看能否脱离这精神世界的时候，他周围的颜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猩红的如血的色彩代替了周围的环境，燕飞尘感受到了强烈刺鼻的血腥味。
还没等他想明白其中的原因，他的身下突然涌起一道潮水，将下坠的他直接淹没在其中。
这潮水来得快，但去得也快。
它仅仅只将燕飞尘淹没了一瞬便立刻褪去。
等燕飞尘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双脚踩在了地面上，而在他的脚下，是一条无比鲜红的河流。
感受着河水冲刷过自己的身体，燕飞尘有着熟悉的感觉。
当他在使用‘凝血’的时候，便会产生类似的感觉，当触发‘汲血’状态的时候，这感觉将会更加强烈。
还没等他细想脚下的这条河与‘血魔大君的脊椎骨’有什么联系。
一道阴影突然从河中浮现，它以极快的速度朝着燕飞尘扑来。
“你的身体，我就收下了！”
燕飞尘当即做好准备迎击那阴影，但让他没想到的是，河水中突然钻出各种各样的怪物。
它们有些存在于神话都市传说中，而有些存在于科幻作品里。
这些怪物源源不断地出现，最终成功将那阴影击退。
“你的身体，迟早是属于我的！”
这是那阴影消失后遗留下的话语。
而连同阴影一起消失的，还有那些怪物们。
转变来到太过于突然，即便是燕飞尘的阅历也无法理解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在他准备细想的时候，眼前的场景再次发生变化。
旷野，黑暗，血河，通通离他远处，他重新站在了万母之母大教堂内，而第二奇迹万母之母雕像就在他的眼前。
那把孽刃也就在触手可及的位置上。
“这里是真实，还是虚假？”
一切发生得太快，燕飞尘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呱！”
就在他疑惑之际，一声乌鸦的叫声传入他的耳中。
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那只和他对视过的普通乌鸦已经落在地面无力地拍打着翅膀。
而造成这一切的元凶——血鸦，正挺着胸膛站在一旁。
虽然它的身上也携带着一些伤痕，但这丝毫不影响它此刻的形象。
那副模样仿佛是在和燕飞尘说：“铲屎的，你看我这波屌不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