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又想封禅

    贞观十二年五月，曾有大臣上奏章建议李世民封禅泰山，李世民当时有些心动了，指派房玄龄与杨师道商议出一个封禅仪典。但是因时机不成熟，李世民否决了泰山封禅。

    自从与吐蕃和亲、灭高昌国、打跑欲谷设后，四夷宾服，天下太平。肃州来禀报肃州草原上遍生芝草；一些朝中大臣及雍州父老为了拍圣上的马屁，纷纷上奏章，建议圣上去泰山封禅。于是，李世民内心中封禅的念头又跃跃欲试了。

    贞观十五年（公元641年）四月初一，李世民下封禅诏，把明年二月准备到泰山举行封禅大祀的事宣告天下。封禅诏内容如下：

    “……上凭宗社之灵，下资士庶之力……援干戈以靖乱，区夏既平。……而群公卿士，百辟庶僚，因陈人只之意，请遵封禅之典，推而不居至于数四，文武之情弥切，内外之议日闻，诚请频繁，淹历年载，朕继迹百王，因心万物，上奉苍昊，义在荐功。下抚黎元，方祈厚福。……可以来年二月，有事泰山。所司宜与公卿并诸儒士，及朝臣有学业者，详定其仪，博考圣贤之旨，以允古今之中，务尽诚敬，称朕意焉。”

    于是诏命御史大夫韦挺为检校封禅大使，礼部侍郎令狐德棻为封禅副使。在朝堂上，群臣商议封禅仪典，最终还是采纳了贞观十二年房玄龄与杨师道拟定的封禅仪典，包括：封禅玉牒、玉策、金匮、泰山上圆坛、圆坛上土封、玉玺、立碑、设告至坛等。

    朝堂上，李世民诏命同意房玄龄与杨师道拟定的封禅仪典。

    魏征上书奏请暂缓封禅，李世民也置之不理，铁了心要明年二月去泰山封禅。

    退朝后，在出皇城的路上，袁天纲遇到了高士廉，他忙上前行礼。高士廉说高淑行今日也归宁在高府，招呼他坐上自己的马车一起回高府。

    回到高府，高夫人与高淑行正在准备晚宴。于是，高士廉与袁天纲坐在厅堂，翁婿两人一叙。

    “明年二月圣上去泰山封禅，你可以选定一个黄道吉日。” 高士廉说道。

    “明年二月圣上去不了泰山封禅。” 袁天纲徐徐说道。

    “什么？不封禅了？” 高士廉听罢，大吃一惊。

    “嗯！” 袁天纲应道。

    “为何？” 高士廉问道。

    “因为小婿我在朝堂上掐指一算，五月中旬上天会降异象，警示圣上不要去封禅。” 袁天纲熟读资治通鉴，心里清楚史书上记载：李世民数次想去泰山封禅，终因种种原因而没有去成。但是，他不好跟高士廉明说，只好故作神秘胡诌一番。

    “哦，原来如此！” 高士廉非常欣赏袁天纲的易学才能，甚至把宝贝女儿都许配给他。

    “回家莫谈国事！” 高淑行进来准备晚宴，一听他们谈话，就噘着嘴说道。

    “唉！不谈就不谈吧，我这宝贝女儿从小被我惯坏了。” 高士廉自嘲道。

    于是，晚宴准备好后，一家人就围在食席边，其乐融融地用晚膳。

    晚膳结束后，袁天纲、高淑行在高府坐了好一会儿，大家聊聊家常。戌时，天色已晚，袁天纲与高淑行告辞，坐上马车回袁府。

    五月十六日，果然上天出现异象：有彗星自北方犯紫薇帝星。次日朝会上，太史令李淳风上奏说：

    “昨夜有彗星自北方犯紫薇帝星，主北部方向有敌人冒犯圣上。因此，建议圣上不要去泰山封禅。”

    李世民问询袁天纲，袁天纲上奏道：“昨夜上天出现异象，警示圣上不要去泰山封禅。”

    高士廉听到袁天纲与李淳风的奏言，突然想起袁天纲曾告诉他五月中旬上天会出现异象，果然应验了，高士廉从内心里更加敬佩袁天纲！

    因四月初一，李世民已经下诏宣告天下明年二月去封禅，怎么好出尔反尔呢？正当李世民左右为难时，这时候，凉州都督李大亮派人送来急报：

    “薛延陀珍珠毗伽可汗听到圣上将要东去泰山封禅，对他的部下说:‘大唐天子将要东去泰山封禅，兵马都会跟从着，边境上一定会空虚，我们借这个时机攻打突厥李思摩, 岂不像摧枯拉朽一样容易。’ 于是命令他的儿子大度设发动同罗、仆骨、回纥、靺鞨等铁勒部族军队，共二十万人，从塞北南下穿越沙漠，屯驻在白道川，占据善阳岭来攻击突厥人。乙弥泥孰俟利苾可汗（李思摩）抵挡不住，率领突厥人进入长城，退守朔州，派使者到灵州告急求援。”

    李世民及群臣们一听，都内心大呼李淳风与袁天纲真是神机妙算！

    于是，褚遂良上奏：

    “圣上拨乱反正，功昭前烈，泰山封禅，天下幸甚。而上天出现异象，警示圣上不可行。况且汉武帝耽误了数年时间，才到泰山封禅。臣建议圣上放弃明年封禅，再选择其他日期。”

    李世民听罢，遂决定取消明年二月去泰山封禅，并下停止泰山封禅诏：

    “自古圣王，受天之命，建显号于封禅。……朕承宗庙之重，当区宇之责，寅畏三灵，忧勤万姓。……屡拒公卿之请，逡巡大典，荏苒历载。近者文武百僚、州县庶尹，频繁抗表，殷勤固陈，咸以为两仪交泰，四夷宾服，礼乐兴行，年谷丰稔，苍昊呈符于上……众欲不可以固拒，朕迫兹群议，敢不敬从，欲荐功上元，大报后土，……今太史令李淳风奏彗星出于北方，朕抚躬自省，深以战栗……警戒昭然，朕畏天之威。且旷代盛典，礼数非一，行途之闲，劳费不少。……前以来年二月有事泰山宜停。”

    同时，针对薛延陀趁着李世民准备东去泰山封禅之机攻打突厥人，李世民勃然大怒，于是诏命：

    “兵部尚书李积为朔州道行军总管, 节度调遣各路军队，亲率步兵六万人，骑兵一千二百人，屯扎在朔方；

    薛万彻为灵州道行军总管，率领步兵四万人，骑兵六千人，屯扎在灵武；

    右屯卫大将军张士贵为庆州道行军总管，率领军队一万七千人，从云中出发；

    李大亮为凉州道行军总管，率领军队一万五千人，负责攻打薛延陀军队西部；

    营州都督张俭为营州道行军总管，率领军队一万五千人，负责攻打薛延陀军队的东部。

    唐军合计十五万人，联合突厥人讨伐薛延陀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