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争夺
此时苏元双手开始抖动，腿部伤势也有所减缓，还在不断地说着“为何？你问吾为何？若屠猪狗能让你心伤，吾必将其千刀万剐，真是便宜了那贱奴。”笑声随着身体抖动，苏元的气势越来越盛，直接向刘渐袭来。
就在此时，老头动了，一指点在其眉心。刘渐刚要举刀格挡，随着一阵风吹来，吹动了刘渐的发梢。而眼前的苏元，却变成光蝶一般，瞬间逸散没留下一丝痕迹。这让后方看见此幕的尹达瞳孔一缩。
刘渐脚步有些沉重，脸上已经看不出什么表情。又一次向老头躬身行礼，再去探查添香的尸体，看着那些令人心惊的伤痕，刘渐手指已经被自己握得发青，小臂上青筋不断跳动着，更有着一滴泪水斜划过脸庞，滴在了自己的手背上，不知此时的刘渐是因为懊悔，又或者是对自己无能的愤恨，更或者是对添香死去的自责。
刘渐背对着老头声音有些沙哑但坚定地说了句“师傅，我想杀光这里的人。”
尹达站起来不满地嗤笑一声，说了一句“不就一贱婢嘛，数倍赔你便是。”
刘渐并未理会说了句“辱她者，死。”说着便要向前冲来，裴有刚要动手，却被尹达拦住。尹达抬手将刘渐的刀拍开，又将刘渐猛地推了向后坐去。淡淡地说道“叔公，您老人家别藏了。事情结束，我同您回去便是了。”
老头仿佛并没有看到刘渐那落魄的样子，只是笑道“这王八终于肯露头了，还以为你要藏到什么时候。”
随着常叔公从阴影中走出，脸上有些愤怒地说道“死瘸子，你不是说好了不是奔着我孙儿来的吗？”
老头抠了抠鼻子把变成长棍的卷轴拿了出来“那我直接把这个送给你们？”
常叔公冷哼一声，不屑说道“我还要带走这小子”说着就指了指刘渐。不待他说完老头就已经动手，此时已将卷轴代替拐杖挥出，大喊一声“常公公，那你要有这本事呀。”
此时的尹达，胸口有光闪烁了一下，也是向刘渐奔去，刘渐也是用手去迎击。裴有扭着受伤的手，向后退了一些，免得两位老者的打斗波及了过来。刘渐顿时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大抵是尹达胸前的印，只是比自己所见过的次九阶印气息更为淳厚。
只有过几次打架经验的刘渐自然不是尹达的对手，几次过招之后，一直挨打的刘渐，逐步适应了挨打的节奏，凭借着探虚步，开始用王八拳往尹达脸上招呼。看着先前刘渐毫无章法的步伐和拳术，尹达有些掉以轻心，而刘渐此时突然动用虚隐术，穿过尹达的格挡，一记闷拳打得尹达差点喘不过气来。
眼看自己的孙儿被一个只会蛮力的傻小子打得一愣一愣，这时常叔公开始不要脸，直接踢了颗石子往这边飞来，刘渐再次虚化，躲过了这一击。这次虚化让常叔公觉得这小子路数不太对了。然而也就是趁着他踢石子的功夫，常叔公被老头一棒子上撩，直击常叔公裆部，虽然吃痛，但是老头的嘴更是毒辣“没鸟用还能有这般作用。”说着便笑出了声。
而这本来是尹家的秘密，光天化日之下就这样被老头说了出来，加上常叔公根本就没见过刘渐这种路数，脸色煞白两条白色的眉毛都快拧成一块了。常叔公也顾不得底下抽搐般地疼痛，又一次和老头交手，抽出腰间暗色的双锤对碰后，各自后开始起势，这次非常之快，仅仅一瞬震卦相显。一时间便有淡蓝色的电光，老头也瞬间起势，直拿着卷轴向前直抡。
常叔公身体周围电鸣声作响，直接对着迎击而去，这时的空中仿佛都有雷电划过之声，然后双锤一架，棍棒击打在俩锤之间上，瞬间发出金属碰撞的爆鸣，常叔公的手掌都被这一棒打出一个扭曲的弧度。这时天空雷声炸响，两道如腰粗的雷直击而下，各自往着老头和常叔公身上打去。
老头顿时巽卦再显，似乎早有预料地躲开，而常叔公被雷击中后模样凄惨，但是仍旧一锤撑地，身体靠膝直勾勾地看着老头的动静。此刻受了雷声波动的众人也没好到哪里去，都捂着耳朵嚎叫，马群已被惊散各自跑去，牛车更是被牛拉着往后跑。
刘渐被这雷声是震得整个灵魂都在颤抖，虚隐术也在这一刻破除。而唯一稍好一些的只有尹达。也正是趁此机会，欲要将刘渐格杀在此，除掉这个不按常理出招的后患。而一根墨金色的流萤飞来，打断了他的这般想法，也打醒了刘渐，将刘渐的意识拉了回来。跟随而来的还有老头，单手把刘渐拎起，单手拿卷轴。
却不曾想刘渐又自动虚化了一下，这让老头拎了个空，而此时常叔公已经反应过来，将一锤掷了过来，刘渐也有一些懵，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看着锤子直奔老头后背，刘渐想到了未曾帮琦玲挡那一下，而让她差点死于林旺之手。这一次刘渐选择化实体，替老头吃了这重重的一击。
这一击的力度显然不是以前碰到的人所能比肩的，一瞬间刘渐如断线风筝般往后倒去，直到撞断一棵树方才罢休，这时突然从夜色中扑出了一只老虎，此时完全失去意识的刘渐，让太远而无法救助的老头慌了神。
就在黑虎要扑直刘渐跟前时，确是重重地倒了下来，一道暗金色的流光闪过又闪出，随后女子又消失不见，而刘渐哪还有什么意识去想这些，能看到地最后一幕就是眼前的黑虎。这一幕让老头有些生气，改了往日一贯的懒散，用那墨金色的棍棒将自己的身体撑了起来。
那只瞎了的眼睛在黑夜的衬托出那惨淡的白，是如此令尹达恐惧，而那一拐一拐的身形更是让常叔公想起了一些往事。是啊，老头这些年的懒散与不争，已经让人忘了他当年疯狗一般的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