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理想
刘渐听了之后有些了然，想起了那晚的苏元，更是听他说他师傅好像也是有得过仙人所赐的什么东西。不过那也不是刘渐现在所能了解的，还是和陈明说道说道他那送鸡蛋的事，而且他这知道的消息，讲道理不会出现在这种天高黄帝远的地方。
陈明笑了笑问道“刘兄，可有兴趣加入我教？”刘渐想着前世的教会，莫不是让你进去后，要交什么侍奉费以及买什么东西的。刘渐依旧摇了摇头，陈明没有劝说，倒是陈明开始自顾自的说着自己的经历，而这芮兄也不怎么说话，只是听着看着二人。
陈明说他本是常安之人，也就是永国的首府，从十五岁便开始，不顾家中反对，离家飘摇。并非家境不好，只是觉得在那能看见自己的一生便是如此，读书识字到成家立业，再到儿孙满堂直至自己入土。刘渐想着这货不就是自己作嘛，不过想着自己的上一辈子，若是没有来到这儿，大抵也是这般。
陈明接着讲到，其实自己家中一直便是五品府邸，只不过四十多年依旧如此，并不喜欢自己大哥，伯伯们为了一点权势勾心斗角，家族内部都为此打得头破血流。而那时陈明听自己爷爷讲道，世道开始乱了，如果眼光只放在家中，注定是要灭亡。
我想着为家族谋条出路，但是自己的父亲和大伯从未理会，只是想拿到爷爷走后，那枚小小的官印。我以为那没什么，毕竟只是一个器物，就算知道是所有人趋之若鹜的东西，我也不屑一顾。十三岁的第一次远游，策马奔腾，我想躲一躲，不想见族人互相捅着刀子，直到去到了稍微偏远些的地方，我才停下。
才知道原来还有这么多人，用力的活着。他们贫苦却坚韧，勤劳却难以果腹，努力却衣不蔽体，最主要是他们团结呀，能在风雪中抱团取暖，能在饥寒交迫时互分吃食。说到此处陈明的眼中都有着光彩，而刘渐却发出嗤笑之声“所以你回去叫他们不要打了，他们不听，你就一个人跑了出来？”
陈明不解“刘兄何故嗤笑于我？”芮姓男子对刘渐也是怒目而视。
刘渐道：“回去后是否真如我所述？”
陈明说道“是又如何？”
“我是个粗人，但也大概理解了你创教所为何，不过是想要救民于水火，成这一世的大善人，受人所感激。但是这是你所能为的吗？有位先辈曾说过，‘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你若是能接替家族后接济世人，我不会对你有一分嗤笑，甚至对你敬佩有加。但是你这一走，既没有为人子的责任，也未能完成你兼济天下的夙愿。”刘渐拍了拍陈明，说了句他不太能听懂的现代话“理想很丰满，现实真的很骨感。”
刘渐说完就走了，陈明嘴唇有些颤抖，想要反驳，但是终究是没能说出什么话来，也没有拦着刘渐的去路。
回到肥姨这儿后，反倒是看见肥姨在教着林良玩着银针，老头也在一旁乐呵地笑。肥姨看了眼刘渐回来了，只是瞅了一眼，倒是老头说着“你这弟弟可比可爱多了，怎么看都不是一个爹生妈养的。”说着继续回去逗弄林良。
刘渐也不在乎他俩说啥，已经习惯了，反倒是一声柔柔的“哥哥。”让刘渐顿住了。刘渐直接跑到肥姨和老头中间将林良抱起，这引起了二人不满，说着你小子发什么神经。而刘渐只是轻声地说着“阿良，你说什么？再叫一句哥哥。”
随着一声叫出，刘渐顿时有着别样的感觉，嘴角都咧开了花。二老看着刘渐这傻样子，肥姨直接不解地说道“这小子出去被人下药啦？五六岁小孩叫一声就能这么高兴？”
老头更是取笑道“刘渐现在这么高能跑了，我也很高兴。”丝毫不放过每一个能调侃刘渐的机会。
刘渐依旧不予理会，这时刘渐对着肥姨一拜“感谢肥姨治好了阿良的痴傻之症，刘渐没齿难忘。”
这时二老才反应过来。不过肥姨所说之话倒是让刘渐愣了一下“你要真感谢我的话，我看阿良天资不错，你让他跟着我学医吧，我正好也缺个能学我手艺的。”肥姨看刘渐还在呆愣，一个飞针扎了他一下。
疼得刘渐瞬间反应过来，现在应该不是梦，简直是双喜临门，连忙要林良行跪拜礼，然后跑去厨房弄了些茶水，拜师礼有些潦草但也是成了。老头看了眼肥姨，心也痒痒地说了句“你要不也拜我武功高为师吧，今天正好凑一块。”
刘渐以为只是调侃，就有些纳闷地说着“不是老头你凑啥热闹啊，凭你被肥姨打得嗷嗷叫，凭你昨天扭得像蛆，凭你喜欢在我面前装逼？”
这让一时嘴皮子利索的老头都有些说不出话来，有些磕巴地说道“我我打不过她。”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肥姨。这倒是让肥姨在旁边笑出声来，林良看着肥姨笑，他也跟着笑起来。老头本想证明一下自己，但是刘渐说时候不早了，先去做饭。
此事又不了了之，今晚的肥姨有些高兴，不断地说着这武府城内的八卦，说着今天街坊的趣事，刘渐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和陈明打听关于计老三的事，想着还是算了。这时候突然想起来自己从早到晚一直都想着要问的事，说道“我们现在在的是武府对吗？”
老头夹着菜漫不经心地说道“嗯。”
“那我那天明明去的是监察司，为何会出现在这儿呀？”刘渐有些不解。
老头说道“我带你飞过来的呀。”说着还用筷子比划一下。
刘渐有些郑重“我没和你开玩笑。”
老头说“我也没和你开玩笑。”说着继续夹菜。
看着他漫不经心的样子，刘渐只能把目光投向肥姨，见肥姨点了点头，刘渐虽有些惊异，但是嬉皮笑脸地说着“前辈，你看这样好不好，我拜你为师，你带我再飞一次呗。”
老头有些生闷气“下午叫你拜你不拜，现在知道求我了？晚了，有事叫前辈，没事叫老头是吧。还说老子像蛆？还被打得嗷嗷叫？还有这是想飞就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