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肥姨
在被妇人渡过一道炁之后，刘渐脸色有了明显的好转，但是表情有些许狰狞，嘴巴不断嘟囔着，可能是被梦魇缠绕，突然间，刘渐直接坐起，把正躺在地上大笑的老头，看得节奏都断了一拍。不知道这主要归功于刘渐的恐怖恢复能力亦或是妇人的医术高超。
刘渐坐起就已经看到正在自己身旁的林良，赶忙摸了摸自己身上，再去探查此时的林良，林良脑袋依旧有些发热，但是好在鲜血已经止住，呼吸平稳，甚至带着一些磨牙之声。这让刘渐悬着的心平缓了许多，讲道理自己应该是渴的，毕竟跑了那么远。但是现在也没觉着有什么异样。心底有些佩服这个时代的医者，心中咂摸了一番，可能是六脉之中的医字脉高人。
这时刘渐才回头发现同样与自己躺在这木板上的老头，听着他大笑不止，估摸着也是来治病的，而老头对着刘渐有着异常之高的兴趣，笑着不断往刘渐这边蠕动，似乎要将刘渐看个清楚。刘渐害怕这老头有着精神疾病，用脚将他蹬开，正好蹬在老头小腹处，将银针再推进去了一些。
这时老头已经控制不住的大笑，已经开始用手砸地了，这时妇人进来为他解了银针呵道“死瘸子，你要将老娘的馆子拆了不成？”但是银针就算取出也没能止住，妇人赶忙上前探查一番，也向老头的身体注入了一丝炁，这样才让他缓了过来。
这时的老头已经笑得眼泪都了出来，看起来的模样着实有些凄惨，他并不理会施害者的妇人，反而直接红着脸拎住刘渐的衣领“尊老爱幼懂不懂，啊，懂不懂呀，你个没良心的小犊子。”这时刘渐才意识到可能不是自己想的那样，赶忙拍着老头的手解释道“我见前辈大笑不止，以为前辈已然癫狂，因此多有得罪，还请前辈见谅。”老头哼了声将刘渐放了下来。
妇人此时倒是噗嗤笑了起来说道“你这还好意思自称武殿第一人，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都能给你整的急赤白脸。”老头再哼一声，直接指着妇人骂道“要不是你个肥婆？我能受这委屈？当年打得过你的时候就应该给你直接宰了。”
刘渐并未注意妇人的言辞，只对着妇人躬身抱拳行礼，适时帮她解围插声免得多受这老头的腌臜话，“多谢前辈能救小子和舍弟，刘渐感激不尽。”再度对着妇人行了跪拜礼。而妇人却笑眯眯地说着“你应该谢这老头，是他给你带到我这儿来的。”说完便用手指着那双手抱在胸前的老头。
老头更是有些不满地调侃道“小子你感谢个人都能哭错坟，年龄不大，本事倒是不小。”刘渐见他是阿良救命恩人的份上，也没有计较，也对老头行了一个大礼说道“若前辈们有需要，尽管提，无论我刘渐能否办到，都会拼死而为。”老头不屑地撇撇嘴。
妇人倒是提出“你先别说办事，你把医药费先结咯。”这句话倒是让刘渐脸上一红，自己认为古代侠士都是仗义相助，没有在小说中看到有收医药费的先例，于是乎自己便把这茬忘了。刘渐在包袱和身上一顿摸索，发现那金子已不见踪影说道“大娘，我这金子好像遗失在路上，能否以物相抵？”
抬头一看，只见妇人脸色不太好，同时却看见那老头，正拿着两颗金子往上抛，正是贾瀚给刘渐的那两颗。刘渐喊道“老头，你为何拿我身上的金子。”老头斜眼看过来“怎么称呼你恩人呢？这是你当时递给我的，还有路费不要钱？”刘渐顿时没了话说，反而是妇人面色不善地说道“可以倒是可以，你有什么贵重的物品值得买两条命，说吧。”
刘渐心一横下意识地往腰间摸去，想用那卷轴来清算此次的救民之恩，却发现卷轴也不见了，抬头一看，发现那老头又在将自己的卷轴往天上抛来抛去。伸手就要过去抢，却被老头躲了过去，刘渐指着那卷轴说道“我本是想以此物相抵，没成想被这老头偷了去。”
武功高顿时不乐意了说着“什么叫抢？刚刚是你抢我一个八十多岁老人的东西好不好，这玩意儿可是我在路上捡的。”刘渐突然想起来，自己起身摸索时卷轴应该是在腰间的，明白这老头是拎自己时将卷轴顺走了，但是自己明显也没办法说理，狠狠瞪了老头一眼只能愧疚地对妇人说道“小子身无长物，若是有什么大娘能看上的尽管提。”
武功高当做全程没有看到，依旧拿着卷轴把玩，而妇人确是有些气愤“你耍我玩呢？说白了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呗。”刘渐老实得跟个鹌鹑一样，点了点头。妇人拿他确实也没有办法只好说道“我这儿还缺一个挑水做饭的伙计，你能干不？一个月还给你一两银子若是有别的差事还能多给你一些。等你凑够了钱，你再赎身。”
刘渐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老头却腆着个脸过来，贱兮兮地说“你这个年纪应该还没成婚吧，赚的钱可能不够交人头税哦。”刘渐这倒是懂一些说道“我才十八交什么人头税？”
老头一听乐了，“看来你在那深山老林里逃税挺久了呀。永安开年就要交人头税，满十六不成婚男丁都得交。”
刘渐听着直皱眉“为什么会有这么离谱的规定？”
老头解释道“你不下崽，谁给那些官老爷干活儿？”
刘渐突然就明白，为什么林道士藏在深山里，三十八岁就当了爷爷，原来是因为这个规定。转念一想，问道“那老头你老伴呢？”
老头用拐杖指着刘渐，你看好了“老头我可是有疾在身。”说着抬了下腿。刘渐看着他这副模样，嘴里嘟囔着“腿瘸了，眼瞎了，牙缺了，为了避个税给自己叠buff呢。”
武功高听着这小子嘴里不是啥好词，直接一拐棍打在刘渐的屁股上，打得刘渐嗷嗷叫着“要不是看你年纪大了，我非捶你不可。”
武功高心里想着为什么他这次又没虚化，难道是自己的错觉，但是动作上直接张开双手说“你来，你打我就往这一躺，你看我讹不讹你，身上毛都没有还要学人打架。”
终究还是妇人出来打了个圆场，心中也是服了这两个活宝“都别叫唤了，小子你干活儿去，还有以后在听见你叫我大婶，我给你头拧下来。”
刘渐听见妇人这么说了自然是不再和老头对线，对妇人抱拳问道“您看小子应该怎么称呼较为合适？”
“你叫我肥姨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