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进京
某一日，陆修远对林珏道：“大公子，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心中有数。当年我遭逢大难，是林大人收留了我，我武当弟子恩怨分明，既然你决心学武，我就收你为徒，倾尽所能，将我所知所学尽数传授给你。只是练武之路既漫长又艰辛，我不希望你因为一时的热情而草率决定，更不希望你半途而废。”
林珏知道陆修远的用心，他向陆修远深深一拜，郑重地说：“师父放心，弟子决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陆修远微笑着受了林珏一拜，说道：“你年纪尚小却悟性甚高，学我武当派功夫原本是再好不过。但记住，习武之人不仅要有坚韧不拔的毅力，更要有良好的品德。唯有如此，才能真正成为一个武学大师。”
林珏点点头，表示一定会牢记师父的教诲。于是，陆修远便开始传授林珏武当派的基本功法。林珏认真地聆听，用心地学习，不到半月，已经掌握了内功的基础。
陆修远见林珏进步神速，心中欣慰。他告诉林珏，“内功乃是武学的根本，只有根基扎实，方能逐渐领悟更高的武学境界。”
林珏谨遵师命，每日勤学苦练，从不懈怠。寒来暑往，四季更替，时光在林珏与陆修远的习武岁月中悄然流逝。
两年时光弹指一挥间，林珏已经八岁了。他的内功日益精进，陆修远看在眼里，喜在心头。再过一年，陆修远把武当虎爪绝户手、太极拳、太极剑、神门十三剑和梯云纵也都教会了他。这三年之中，林珏把陆修远所会的武当功夫都学了个全，所差的就是内力不深，缺乏实战经验。
林珏想起当初白莲教主百里青霜给他的绢帛上的神功《摩诃萨经》，想道：如今我和师父学习了武当派的正派内功作为基础，再来修炼这《摩诃萨经》应该就不会走火入魔了。于是，林珏将《摩柯萨经》先行诵读几遍，确认理解无误后，才开始按照绢帛上的指示修炼。他按照功法所述，循序渐进地修炼，发现《摩诃萨经》果然与武当内功相得益彰，内力的增长速度明显加快。只是越练到后来，越是艰深奥妙，林珏愈加感受到这份神功的玄妙之处，他越是专心致志，越是发现其中蕴含的武学之道博大精深。
随着修炼的深入，林珏渐渐发现《摩诃萨经》不仅仅注重内力的修炼，更在于对自然之道的理解和领悟。他开始将武当派内功的阴柔与《摩诃萨经》的阳刚结合起来，尝试从中寻找一种平衡和融合。不久之后，林珏便在修行中取得了突破。他的内力开始有了质的变化，原本阴柔的内力开始变得刚柔并济。
岁月如梭，转眼，又到了年底。快过年了，林家老总管林福要去京城荣国府送年货。
林如海道：“天缘凑巧，荣国府岳母思念玉儿和珏儿，数年前便有书信来，只是当初玉儿和珏儿年幼，夫人舍不得他们，且路途遥远不便。如今你回京，不如带上他们姐弟二人以及妙玉一同回去，也能让老太太看看外孙。”
林福欣然同意。
林如海于是准备好各种送荣国府的礼物，让一群仆人收拾妥当，林福带着林黛玉、林珏和林妙玉启程。
宣武四十二年十二月初三，经过十几天的行程后，装载着各种礼物的货船抵达京城码头。同期抵达的，还有林家姐弟三人以及老总管林福。
到码头迎接姐弟三人的，是贾赦之子、王熙凤之夫贾琏。他办事老练，做事稳妥，荣国府接人待客，往往都派他出面。
林福身为林府管家，年年负责林家与荣国府往来，对于眼前这位荣国府的琏二爷并不陌生，当即笑着上前道：“小的林福见过琏二爷！”
贾琏亦含笑还礼：“老管家一路辛苦了，我家老祖宗念叨你们多时了，快随我进府吧。”他转身向后面赖大招呼道：“赖总管，你叫人帮着林家老管家他们把货物卸下来。”
贾琏与林福寒暄着，就见船上下来一行人。
林珏和黛玉听到管家林福喊对方琏二爷，知道他是大舅贾赦家的表哥贾琏，上前施礼道：“林珏/黛玉见过琏表哥！”
“嗯，表妹表弟好，数年前去扬州林姑父府上，表妹还是一个小女孩，如今却出落得如此风流标致。”贾琏微笑着回应林黛玉，又转向林珏道：“珏哥儿也长这么大啦，几年不见，也是如此一表人才。”
林珏害羞地笑了笑，微微躬身回应。
这时，就听贾琏问道：“表弟，这位姑娘是……”
林珏顺着贾琏视线望去，却是妙玉。原来，贾琏见妙玉带了三个丫鬟雪雁、雨鸢和绿芜站在黛玉后面，容貌秀丽，袅娜纤巧，丝毫不比黛玉逊色，一时好奇。
“琏二哥，这是我家大姐姐林妙玉，是爹娘收的义女。”林珏介绍道。
贾琏了然一笑，点头道：“哦，原来如此。这位妙玉妹妹也是芳容月貌，与黛玉妹妹相比，真是各有千秋，老祖宗见了必定欢喜。”
妙玉闻言，淡淡一笑，微微施礼道：“琏二哥过誉了，小妹蒲柳之姿，岂敢与黛玉妹妹相比！”
众人一边谈笑风生，一边往街北繁华地带走去。忽见一府邸门口蹲着两个大石狮子，三间兽头大门，门前悬挂一块鎏金黑匾，上书“敕造宁国府”五个大字，富贵之象展露无遗。
贾琏引领众人又往西行，不多远，便是敕造荣国府了。
荣国府同宁国府差不多，前面是下人做事的地方和诸位老爷少爷的书房，后面是私宅。荣禧堂在荣国府向南大厅之后，仪门内大院落，上面五间大正房，两边厢房鹿顶耳房钻山，四通八达，轩昂壮丽。抬头迎面一个赤金九龙青地大匾，匾上写着斗大的三个大字——“荣禧堂”，后有一行小字：“某年月日，书赐荣国公贾源”，又有“万几宸翰之宝”。荣禧堂东侧的三间耳房内，住着贾政夫妇。后边东厢房，则是李纨贾兰母子居住。荣禧堂后，是三间抱厦，迎探惜三人居住。西路进了垂花门，两边是抄手游廊，当地放着一个紫檀木架子大理石的大插屏，转过插屏，小小的三间厅，厅后就是后面的正房大院。正面五间上房，皆雕梁画栋，就是贾母的住处。
腊月里，府内一片繁忙景象。丫鬟们在屋外打扫，仆人们忙碌地准备着年货。王熙凤穿梭于各房之间，安排着家事。孩子们在庭院中嬉戏，欢声笑语一片。
贾琏领着众人从西角门进入府中，穿过庭院，来到了荣庆堂。荣庆堂内，装饰华美，暖意融融。贾母端坐在上座，林黛玉等人上前拜见。
“这就是玉儿和珏儿吗？都这么大了，外祖母我都快认不出来了。”贾母笑吟吟地说道。
林黛玉和弟弟林珏施礼道：“见过外祖母。”贾母笑着让他们起身，又将目光投向了妙玉。
妙玉上前，向贾母施礼道：“妙玉见过老祖宗。”
贾母看着妙玉，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然后笑道：“妙玉姑娘如此秀丽，如仙子下凡，倒是让这府中增添了不少光彩。”
妙玉淡淡一笑，谦逊地说道：“老祖宗过奖了。”
当下贾母又把邢夫人、王夫人与李纨指给姐弟三人：“这是你大舅母，这是你二舅母，这是你们先珠大哥的媳妇珠大嫂子。”姐弟三人一一拜见过。
这曰，同辈的除了李纨和随行的丫鬟婆子外，跟在她身后的还有长房的长女迎春、第三子贾琮（长子夭折）；二房的次女探春、三子贾环以及东府的小姐惜春，此外还有小一辈的，也就是李纨的儿子贾兰。迎春十二岁，比二房的探春大两岁，因此两府都叫她二小姐；探春十岁，和黛玉同岁，三月初三生日，小黛玉半月，因此两府都叫她三小姐；贾琮、贾环和惜春比林珏小一岁，都是八岁，四小姐惜春生日是四月初四，而贾环贾琮则分别是十月初三和十月十七的生日。贾兰最小，只有六岁。
这时，王熙凤匆匆忙忙地进来了，脸上挂着一丝歉意。“老祖宗，对不住，我事情太多，来晚了，不曾迎接远客。”
贾母笑道：“凤丫头，你还有什么好道歉的？你在府里操劳，我不过是个闲人，让你操心了。”
王熙凤道：“老祖宗，您说什么呢？能为老祖宗分忧，是我这个孙媳妇儿的福气。”
见到王熙凤来了，黛玉与林珏忙上前施礼道：“黛玉/林珏见过琏二嫂子。”
王熙凤见黛玉肤白貌美、眉目含情，林珏则清秀可爱、双眸散发出淡淡忧郁，笑道：“真想不到天下间竟有两个如此标致的孩子，我枉自活了二十一年，今儿见了才算开眼。况且这通身的气派，竟然一点儿也不输老祖宗的几位孙子孙女。哎，老祖宗，您可真是有福气，还有这么两个宝贝的外孙和外孙女儿。”
贾母听到王熙凤的夸赞，脸上笑容更浓：“凤丫头，你这张嘴可真甜。不过，玉儿和珏儿这孩子平日里在家里也没少受宠，所以啊，这气派嘛，自然也不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