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爷爷的小尾巴
自打不用干园艺以后林辰星的日常又舒服又压力大的，一整天都跟在爷爷尾巴后面，随时听吩咐，一天练八百遍眼力见儿，猜测爷爷的每一声咳嗽每一次抬眼每一遍抬手都是什么意思，就不能好好讲一句话。
爷爷半退不退的，来找他的人还是很多，张总、王总、杨总还有什么董，她一个也不认识，只知道富豪榜上前十，然而那前十并不会互相拜访家门。
“赵董，集团目前就是这么个情况，需要更强大的技术支持，国外对我们的技术制裁越来越严重，只能靠自己研发，明月非常强了但远远不够。”赵氏职业经理人王谦道。
老爷子深出了口气，“让明月加大技术研发投资，拓展项目的事放一放，合作、收购，怎么样都行，必要的时候给明月投资，三年、五年、十年、一百年，总要有人去做，让赵景松给我出个方案。”
“好，这就去安排，赵董，没什么事我就回公司了。”王谦起身要走。
“哎，周五了回家陪老婆孩子吧，小西应该放学了吧。”老爷子道。
王谦展颜一笑，看一眼手表时间，“周五不上最后一节自习课，应该放学了。”
“那还不赶紧接孩子放学去。”
“好，那我先去了。”王谦接了话向董事长身后大小姐模样打扮的女士点了头才转身迈步。
等人走远了老爷子才侧目对林辰星道：“你对当前的网络科技和电子信息有什么看法？”
“根据国内的新闻我国的网络技术已经非常先进，但电子信息仍然落后国外，硬件上差了好几个阶段。”
“这是新闻想让你们看到的，实际情况并没有这么乐观。”
“我们国家向来谦虚好学刻苦奋进，总是能弯道超车，到最后都是殊途同归。”
“你~这么乐观。”
“国家给的底气嘛。”事实已经一次次证明过，祖国总能在各种困难中披荆斩棘，突破困境。
“希望景松也有你这份乐观。”
“景松应该不会有这份乐观的，他只会去做。”
“他似乎对未来没有任何期待和想象。”老爷子吐露出了对小孙子的担忧。
“他好像是这样，平时偶尔笑一下都难得，很少见他情绪波动。”
“我一直觉得这是心理疾病，让他去看医生，他也听话去看了，就不见有什么好转。”
“爷爷我反而觉得这样的人感情更浓厚，心也更软，只是没有表现出来，我觉得是。”
老爷子没说话，握了握拐杖把手，希望是这样吧。
“他是不是快下班了，去接他。”老爷子突然抬头道，这夫妻俩没点真情实感，走一步都要人推一下。
“哦，好。”林辰星眼珠一转思考了下，短暂一瞬脑海中过了一遍赵景松出来见到她时的场面，似乎有些尴尬，想去又不太想去又不得不去。
林辰星人到公司楼下却不上去，在大厅等着转来转去，被下班的人潮挤到边上，曾经她也是这其中的一员，不，她的水平不配出现在这，大概底层变富靠奇迹和变异来的更靠谱。
以防她被人潮淹没给赵景松发了条消息，半分钟后收到回信。
“收到，等十分钟。”
林辰星不是很在意他这职场养成的对话习惯，她对不熟的人也是这么回话的。
十分钟是他工作结束的时间，挤上电梯下来又花去五分钟。
赵景松一下来就目光向四处扫射两遍，林辰星被人潮掩盖，放弃了抻着脖子找人的行动，不疾不徐的往里往外的人群寻找熟悉的身影。
终于在人流中赵景松看见了目光巡视的林辰星，穿过人群朝他过去。
在他过来的时候林辰星转头正看见他，在众多行色匆匆如释重负的人里显得格外挺拔利落。
见到任何人她都会立刻挂上笑容，但见他时嘴角的弧度自然更高，眼里也是藏不住的笑容，网络上各色各样的人总说不能把老公当亲人，可是她控制不了，结婚了就是家人，她从小就这么认为的。
林辰星站在人群外等他过来，“爷爷让我来接你。”
“好，吃饭吧，吃什么？最贵的？”赵景松省略掉乱七八糟的寒暄直奔主题。
“吃个简餐吧，七点半前吃完。”
“那走。”
全程对话不超过四句，十秒就说完了，上车到用餐地点，上菜吃完去看越剧，时间安排的刚刚好。
林辰星坐进剧院里中间视野最好的位置，可以清楚的看见每一位演员的表演，他们练了十几年上台的精彩演出。
两人各自坐着，认真看着台上的剧目，没有交流，直到这场《梁山伯与祝英台》谢幕，来之前赵景松并不知道要看的剧目是什么，林辰星也只是新鲜没看过，想到现场看看国粹是什么样的，一个不关心，一个什么都不懂，两人能说出点什么来才怪。
“我以前也很少来看演出，还挺震撼的，可以多来现场看看。”林辰星坐在舞台前的最佳位置等大家散场。
“我工作忙，也没什么时间去看，你想看的话我抽时间。”
“你为什么答应来陪我看越剧？”
“答应来陪你看越剧并不需要什么理由，我有时间都可以。”
“那还有演唱会、见面会、舞台剧什么的你来吗？”
“看情况。”
人都走的差不多，路腾出来赵景松就立刻起身看她一眼往门外走。
林辰星快步跟上，“爷爷似乎很希望我们一起出来。”
“他想抱重孙子。”
“那不行，我要上学。”林辰星秒接话，爷爷哪里是想抱重孙子，他只不过想他的宝贝孙子好罢了。
赵景松瞥了她一眼，不知是在养妹妹，还是在养女儿，总之不是老婆。
老爷子在楼上等到两人回来，暗中观察，不知两人约会干了什么，半点笑容不见，各自低着头沉闷的往家门走。
“两个蠢蛋。”老爷子发出一声压抑的轻斥。
赵景松如果一个人这样是正常的，林辰星也这样就不正常，出门前显然眉眼都是笑的，垂头丧耳的回来就证明这趟出门极其失败。
两个本就没有目的的人并不去想事情的结局，只是相约出了个门，这个门出了回来了顺顺利利没任何情况发生，某种意义上就算是成功。
林辰星洗漱完坐在床上，手搭着盖了被子的大腿，望向桌边不知是不是在看工作文件的赵景松。
许久后，她才开口，“其实，如果祝英台是男的，梁山伯是女的，这个悲剧可以不发生。”
“也许吧。”也许这个悲剧不会发生，发生其他悲剧也未可知。
林辰星对他这句冷淡的回应有些不适，停顿片刻，“如果当时女性可以一妻多夫，梁山伯愿意入赘，都不会两人一起死对吧。”
“嗯。”赵景松不太想和她讨论如果这种不存在的问题，但二十多年养成素质让他没有冷处理，“但梁山伯的死是病死的，没有人害他，他要是身体健康，最多就是不能在一起，人生很长，没必要非得在一起。”
林辰星还在梁祝的悲情故事里生生被他无情的拉出来，“你说的有道理。”
腿上的被子被她抓了又抓，许久后道：“我们其实也没有必要在一起，很没有必要。”
“是这样，但住一起是你要求的。”
林辰星愣住了，眨眨眼，“是哦。”随后的错愕换成笑容，“我既不是梁山伯也不是祝英台，赵总睡觉了，很晚了。”
“你先睡，我处理点工作。”
“没有赵总我睡不着。”林辰星微微皱眉似乎撒娇打趣的口吻对他喊道。
赵景松“啧”了声回头，似乎在说你就是没有麻烦才和你在一起，你要是变成麻烦我就要抛弃人了，又似乎在无奈叹息，老婆越来越会得寸进尺了怎么办，“睡不着就等会儿再睡。”
他方才那一眼看的林辰星心里发慌，她如果作一定会被赵景松扔出去，她哪有取闹的资格。
赵景松只是眉眼比较锐利，那个角度看人很凶，其实心里什么都没有想，这种不痛不痒的小打小闹他还能理智的回应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