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误会
赵端阳扶着老夫人出了大殿，开口道，“母亲，已经同你说过多次。儿子已有心仪的姑娘。母亲莫再撮合我和表妹了”
方仙儿听着赵端阳的话脸上的笑容顿时僵硬在那，努力挤了挤笑容，假装没听见扶着赵母。
赵母瞧着自家的丫头是越看越喜欢，瞅了赵端阳一眼，“只古婚姻之事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端阳呐，你表妹与你一同长大，如今她家里遭了难来上京投奔我们娘俩，难道你当真舍得将她赶出咱们家吗？”
见时机成熟，方仙儿道，“姨母，你莫要再为难表哥了，过些日子仙儿走了便是了，只是姨母近来身子不好，仙儿不能再在姨母跟前伺候了”
她说得真切，动情之处还落了泪，赵母看了一阵心疼，又忍不住剜了自己的儿子一眼。
“不不，表妹……表妹住在家里便是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说我一直只把你当做妹妹，表妹你切勿听母亲的话”见方仙儿都落了泪了，赵端阳也不能说些什么，只得暂时将此事情搁置。
正郁闷间，赵端阳见侧后方墙角处站了一女子，正看着自己，见自己看向他，连忙打了个嘘，又指了指自己身后。
赵端阳一下就认出了那是侍郎府二小姐的贴身侍女鸣翠，他常出入侍郎府见过几次。
稍有疑惑，但赵端阳还是寻了个借口到后厢房去。
“二小姐？哦不，现在应当唤一声侧妃娘娘了，问侧妃娘娘安”赵端阳进屋看见里面的人稍有些惊讶，朝何缊行了臣礼，眼神却四处张望。
“别看了，她不在这。”何缊自然知道他在找什么，开口打断，赵端阳才悻悻收回了目光。
“不知娘娘今日也来上香……”赵端阳与何缊并不算熟识，他是才子，又是何哲手下的门生，有时进府何缦会找他研学诗词，何缊去找姐姐的时候赵端阳见过她几次。
未等赵端阳说完，何缊便打断了他的话，“我今日是为你而来”
赵端阳有些错愕，明显是有点没理清这里面的逻辑关系，只听何缊又道，“赵公子，我就不与你拐弯抹角了，今日来我是想问你，你府上的那位姑娘是要娶做娘子了还是准备纳了做妾？”
“这……娘娘这是从何说起。”竟说的是这个事，赵端阳有些疑惑，又瞧着桌上的帷幔，这才知道刚才与母亲一起在殿中祈福的便是何二小姐。
“仙儿姑娘是在下的母族的表妹，因家中发生变故，只剩孤身一人便上京来寻我母亲庇护”赵端阳顿了顿，又道，“我待仙儿一直都只当她是妹妹，又怎会娶她为妻呢？”
何缊抬起眼睛直直瞧着他，“只怕赵公子不喜欢但赵老夫人喜欢呐，自古婚姻之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赵母执意要将方姑娘娶进门，赵公子当如何？”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赵端阳自然是知道今日何缊将自己叫到此处是因为什么。
“二姑娘，我倾慕大姑娘已久，我与大姑娘是两情相悦，此生赵某非大姑娘不娶。”赵端阳看着何缊眼神坚决。
赵端阳与何缦互生情愫已久，赵端阳在与何缦探讨过几次诗词之后便深深被这位温雅娴淑的女子所吸引，可她是户部侍郎家的嫡长女，而自己只是一个小小书生，自是不敢有攀附之心。
前些日子赵端阳任了职，虽然只是户部一个小小的职官，赵端阳自信以自己之才，必定不会久居此位，何缦也隐晦向自己说明了心意。
赵端阳喜出望外，奈何母亲却病倒了，家中遭了难来投奔的表妹衣不解带地在旁边伺候了半月之久，赵母的身子才得以好转。
母亲身子逐渐转好，赵端阳不忍母亲操劳又忍了些时日。
谁料母亲竟说起两人儿时的青梅竹马之情，又说起了病中照顾之恩，有意将方仙儿留在赵家，进行所谓的亲上加亲，赵端阳与母亲争论，赵母便以“我一个寡母将你一人辛苦拉扯长大，你个没心肠的，长大了就不听说，竟这般来气我”
老夫人说着象征性地大呼几口气，赵端阳实在是担心她的身子，也不敢与她置气，去侍郎府提亲之事便一直耽搁了。
听赵端阳讲完缘由，何缊皱起眉头，想起之前看过一本类似的小说，里面的情节总觉得有些像，便问:“你母亲生病是在你表妹来之前还是来了之后？”
听她这么问，赵端阳细细回想了一下道:“母亲虽年龄不算小，可向来身子骨向来硬朗 。如此说来也怪，在表妹来了三四天之后母亲就病倒了，表妹衣不解带照顾了母亲月余才有些好转。”
听他这么说，何缊几乎敢肯定问题所在了，不要说她阴谋论，是在说太巧合了。
“赵公子没怀疑过为什么母亲会突然病倒吗？”
“秋日天气多变化……”赵端阳说着却见何缊看着抱着手挑眉看着他不说话，赵端阳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激动起来，“二姑娘是说，母亲的病或许是余表妹有关？可母亲与我待表妹，已然是尽我们所有对她好了，她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赵端阳不解，同时脑中已经不自觉开始回想日常相处的细节了。
“赵公子，我今日所言不过是猜测罢了。”何缊看着眉头紧皱的赵端阳又道，“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赵公子的家事我本不方便多言，只是，若赵公子真心珍惜我姐姐的话，还是先将自己府中打扫干净吧。”
说完也不看，拿上桌上的帷幔随着鸣翠和白芍离开了厢房，留下赵端阳一人坐在椅子不得其解。
母亲的病与表妹的到来实在是太巧合了，容不得他不再次仔细地思考起了这其中的细节。
白芍凑到何缊跟前小声道，“娘娘，我似乎瞧见紫金苑的了，在那棵红枫树下”
何缊从帷幔中瞧见红枫树下确实有个老嬷嬷，张着脖子不知道在找些什么，“无事，她们院中要是没人跟着我们我才觉得奇怪呢。看她那样是还未发现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