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断腿
九月,天气转凉。
再次听到谢长安的消息,便是他吃了花酒从马上跌落,摔断了腿。
鸣翠听到消息来禀报的时候何缊正在院子里研究从烫伤药中抽出来的几味中药,听到这个消息微微愣了一下,巧合吗?
那个日子瞧着就要到了,他如今摔断了腿,即使有人要推他出去平匪乱,也是不行的了。
现在看来,平匪乱的人就只有谢子瑜了。
自从进入这个世界开始,剧情的发展已经与原小说越走越远,现在即使作为一个拥有上帝视角的人,何缊对故事走向也难以把控。
“娘娘,王爷叫人来传话,请娘娘稍作准备,与王爷同去楚王府探病”进来传话的是清风院原本的扫地丫头白芍,何缊瞧着小丫头虽然胖乎乎的却是难得的机灵可爱,观察了几日心思也正,就提了做贴身侍女,随鸣翠一起伺候自己。
林瑶还被禁足在紫金苑,何缊到门口时谢子瑜已经到了,身侧立着姜淮竹,瞧着与寻常无异,想是那日的伤已大好,见到何缊上前行了一礼,与鸣翠、白芍一起立在一旁。
何缊瞧了她一眼对白芍道,“白芍,你回清风院瞧瞧我晾在院中的经书,莫给风吹跑了,今日便不必跟着去了”
“是”白芍乖巧开口。
马车上空间虽不算逼仄但总归是不宽敞,何缊尽量往边上坐去,想掀开帘子看看外面但碍于身份只能透过未拉严实的缝隙向外看去。
谢子瑜从书中抬头,就见身边坐着的人此刻就差没贴上马车内壁,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你坐得离本王这么远做什么?本王又不会吃了你”
何缊尴尬一笑,“王爷专心看书,妾身怕叨扰到你。”说完假意往中间挪了一挪,谢子瑜看了看中间丝毫不变的距离再看了看何缊,何缊莞尔朝谢子瑜身边挪了一些。
到两人中间还能塞下半个人的地方停下。
“你……入府月余了吧”谢子瑜瞧着何缊,明明长着一张极为妖艳的脸,却不争不抢。
“回王爷,已有一个月零十八天了。”何缊开口,语气中依旧是那无喜无忧的,何缊早就搞清楚了,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就算是貌若天仙,用这种毫不关心的语气与男的对话,他们是半分喜欢不起来的。
问就是男性儿童心理学,在某抖某音上学的。
果然,听了何缊的回答,谢子瑜说了句:“本王近日公务实在是繁忙,待日后得空闲了本王再去好好陪陪你,莫怨本王。”
“王爷日理万机,妾身怎会不明白”何缊低头做温顺状,“妾身自嫁于王爷便是王爷的人了,理应同王爷同担忧愁,还望王爷保重身体”
谢子瑜继续看手中的书,原以为侧妃会是稍有不同的女子,是他错了,着京中的女子大多这般古板无趣,一心只在后宅,不似淮竹,虽是女子,可见闻谈吐,令多少学士蒙羞。
楚王府与秦王府相隔不过两条街,可建造却大不相同。秦王作为长子,自是事事讲究以身作则,绝不铺张浪费,府内装修构造也以简易为美,而楚王府……
哇————
何缊站在门口看着楚王那金光闪闪的牌匾与那整块玉石雕刻而成的石狮子,心中的小人简直要从身子里跑出来了。
这!!简直!!是!!壕无人性!!!!!!!
凭什么人与人之间差距就这么大呢,有的人忙碌一生归来依旧是社畜,而有的人生来就是人上人。
楚王府内更是琳琅满目,金碧辉煌,珍贵花种、奇珍异草、名家大作随处可见,整个楚王府除了门口的小厮之外,府内伺候的、带路的清一色都是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各个长得极为水灵标致。
女侍领着几人进屋时,谢长安正侧躺在软榻上,左脚上缠着白色布条,隐隐透出些血迹,随意搭在一旁的小几上,软榻左右两边各一个美侍,容貌生的极美,在谢长安身旁美貌却还是黯淡了几分。两人一个端着酒壶,一个托着果盘正在往谢长安嘴中喂青皮葡萄,画面和谐美好。
见几人进来,谢长安稍稍端正了些坐姿,搭在小几上的那条腿一动不动,“兄长,嫂嫂怎么来了?恕臣弟实在无法起身”
“坐着坐着莫要再伤着了”谢子瑜关心上前,瞧着他的腿道:“这腿,打不打紧?可找太医仔细瞧过了”
“回王爷,太医已经上门瞧了好几次了,今早也来瞧了,说我家主子的腿,没个三年五载的好不了”谢长安的贴身侍卫松竹开口,说着说着语气中哽咽不已。
他们的贴身侍卫都是从小跟着主子们一起长大了,其中情意是别的侍卫丫鬟比不了的。
“竟如此严重,可如何是好啊”谢子瑜眼都是担忧。
“兄长莫听松竹的,他吓唬你呢,我这么身强力壮的,随便歇息几日必定能好了,还像以前一样活蹦乱跳的。”谢长安打算起来安慰一下他,脚才往旁边一挪,便疼得他龇牙咧嘴。
“主子,可不敢乱动,太医说这几个月都要静养”松竹立马上前扶着谢长安站起,他一只脚悬空,将身体的重量都分给松竹和另一只腿。
两兄弟坐在一起说了一些兄弟之间的话语,何缊安静坐在谢子瑜身边,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他的腿,瞧着倒是像真的受伤了。
“王爷,秦王与侧妃都走了。”松竹自屋外进来,气哄哄将榻上的两人赶走。
人送走了,谢长安将脚放在地上,脚踝处隐隐作疼,为了做戏逼真,是真的从马上摔了下来,脚踝处破了点皮。
“哼,王爷,秦王这趟我看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谢长安倒是看得比松竹要开,“我的这个好哥哥啊,怕我受伤又怕我不受伤呢这是”
“南方急报今日已入京,想来明日便要安排人去安匪乱了。”谢长安倚靠在榻首,想起那人,她是怎么知道的呢?那日模棱两可提到的那三个故事是在暗示自己吧,可为什么要帮自己?难道是侍郎的意思?可何喆并没有一点意思站在自己这边呀。
谢长安越想越觉得疑点重重,揉了揉眉心,“松竹,安排个得力的去查查何侧妃”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