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一闪而过的几年

    何缊在系统的指引下找到他们的时候，两人正互相抱着取暖，几个同学立刻找了些藤条将人扯了上来，两人都昏迷不醒，一人扛了一个被老师连夜送到医院去了。

    经此一次，两人的关系并不会再出现什么割裂，系统的任务也算是马马虎虎完成了。

    何缊吃过晚饭没有和其他同学一起进行篝火晚会，而是一个人躺在背光的草地上，山上的夜晚连风中都带着些寒意，何缊就那么躺在地上，看天上的星星在眨着眼睛。

    突然想到小时候也是这样躺在外公家晒粮食的台子上看着星星，老人将儿时长辈告诉他的故事又徐徐讲给小外孙女听，何缊闭上眼睛，风声与记忆中的风声竟然有了些重合。

    “何缊，别着凉了。”注意到耳边有脚步声传来，何缊闭着眼没睁开也知道是谁，来人将一件略微厚一点的棉服丢在何缊身上也自顾地躺在旁边。

    两人不说话，沉默许久，虫鸣声随着欢声笑语一起传入耳中。

    “莫承羡，你为什么转校？”突然间就有些好奇，读书时候何缊不曾转过学。

    莫承羡沉默了一会儿，就在何缊以为他不会开口了的时候，略带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因为我喜欢了一个不能喜欢的人。”

    何缊想，这不愧是校园言情世界呀，连转校生是因为喜欢才转学，一开始她以为他也是系统配给陆枝的爱慕者，但是相处下来，何缊知道自己猜错了。

    何缊并不是很喜欢探听别人的隐私，在莫承羡闭口不谈后也不出声，好半天她才缓缓开口叫了他一声。

    莫承羡听着又没动静了转头去看身旁的女孩，不知她何时将眼睛睁开，正愣愣看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声音却以一种极其轻微的分贝闯入他的耳朵，若不是他此时正看着她薄唇微启，绝对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若给你第二次生命你最想做什么？”她说。

    莫承羡沉默了，他认真在想何缊刚才的话。

    若重活一次，他最想干嘛？莫承羡刻意不去想那人，可脑海中却处处是那人的身影，莫承羡想，若自己能够重活一次，最想的便是光明正大的和那人在一起吧，告诉那人自己的爱意。

    两人又安静地躺了好一会儿，才各自回帐篷歇息。

    自那日之后，何缊便极少去学校，用何润庭的话来说就是整日不务正业，就知道在城中瞎逛或者呆在屋子里一呆就是好几天，系统也很少出来找她，所以她也不知道两人的近况，何缊只知道自那次露营以后，他二人之间的联系又算是真真切切的连了起来。

    莫承羡曾到家中找过自己一次，告诉何缊学校里进行了一次彻底的扫霸凌行动，这次活动是由同级的一个叫做李谨言的男生带头的，他在找警方介入之前留存了很多同学的霸凌证据，最终这些涉事人员都被警方带去问话，记录在案……。

    想起那日天台上痛苦的少年，你果然成功了，何缊嘴角微扬。

    高考这天，何缊还是去了，总感觉不考的话似乎有一段人生是不完整的。

    在考场上见到了并未见到宋凌，听谢琪说，他是出国了。何缊哦了一声便不再理会，谢琪见她现在对宋凌都是冷冷的很不关心的样子也就没有继续说下去。

    高考后，何缊便每天都宅在房间里不出门，何润庭又是哄又是威逼利诱的也未曾引得她的注意，阖家上下都以为她是因为宋凌出国了才如此反态。

    何润庭打算将她送出国，可何缊不愿意，此时也就作罢。

    砸了钱上了本市最好的大学，何缊依旧每天宅在家里不理外面的事情，也不去学校上课，何润庭疯狂砸钱给学校修建设施，何缊的学籍才得以保存。

    更离谱的是，即使何缊每日都不去上课，期末成绩单上仍旧是大大的a+。

    何缊看了看学校发来的成绩，又随手将电脑扔在一旁，她并不关心自己能够考多少分，在这里她不必再像之前一样为了拿到奖学金勤勤恳恳地学习，丝毫不敢有放松之态。

    上了大学莫承羡又来看过几次何缊，何缊的房间格外混乱，这三四年时间，何缊不叫王妈打扫她的房间，脏了什么的都是何缊自己在动手。

    莫承羡才推开门，脚下歪斜摆放的玩偶就差点将他绊倒，艰难穿行在她的衣服中间，莫承羡终于来到床前，何缊此时正躺在床上，亦如当年躺在山坡上看星星的姿态，床上地上丢满了小说，细细看去竟有一些连书膜都没拆，莫承羡的眼眶有些微红。

    他轻轻唤了她一声，床上的人就像没听见似的，不做任何回应，莫承羡也不恼，就安静地坐在床边。

    男人的体重还是和女生不同，莫承羡这边才坐下，那蕾丝小床上顿时就凹了一片，何缊睡着不舒服了才缓缓起身。

    “何缊，你这是为何，难道真是因为宋凌？”莫承羡终究是忍不住，握住何缊的双臂使劲摇晃，要说何缊因宋凌至此，莫承羡是万分不信的。

    可她如今这样，似乎是对什么也提不起一点兴趣，莫承羡看着面前消瘦的女子眼泪不知怎得就掉了下来，这次反倒轮着何缊拍拍莫承羡的肩膀以示安慰。

    “你和他在一起了？”少女的声音轻飘飘却又十分笃定，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做什么事说什么话都那般笃定。

    莫承羡迟疑了一下，想起那日她问自己为何转学。

    “你怎么知道，我还未曾来得及与你说起。”说及此，莫承羡耳根一红。

    “你……”

    “同桌多日我就猜到了，”何缊终究是看过的书多了些，也算是阅人无数了，对莫承羡这样的还是能猜中一二的，想着何缊也跟着轻笑。

    听到何缊这么讲，莫承羡只觉得何缊是个擅长观察的，他自以为转学后他能装得更像些，或者也尝试喜欢女孩，可都以失败告终，大学与那人再见，莫承羡终究是没忍住。

    两人又说了一些话，大多是莫承羡在讲，何缊半躺在床上，时不时微微点头以示自己在听。

    莫承羡走后，何缊又继续缩进被窝中，看着天花板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