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你以为我怎么知道你们在这的?
三天之前,刘家三兄弟为了陆胜,特意给家中长辈写信,又立刻加钱派人送出去。
那位长辈当时在千里之外的城镇,本就会在近期启程,最迟会在六号一早到达。
这也就意味着,他们选择送信到达的城镇,肯定不能是长辈现在所在的城镇,必须得是沿途的其他城镇。
这就像是小学应用题的相遇问题,既要考虑送信人去程的速度和出发时间,也得考虑长辈来的行动路线,如果不计算好时间的话,可能刚送到信,长辈却已经到达下一个地点了。
信是送到了地方,可是人不在那边了,那这钱也不会退。
为了保证准确率,刘家三兄弟只能选择广撒网,多委托了几个人。
让他们分别带着同样的一模一样的信件,前往两个城镇沿途之间,最有可能经过的多个地点去送信。
这城镇最近物价涨的有点多,加急送信也本来就挺贵,就算把陆胜送他们的二十多万全搭进去,也没办法做到饱和式全覆盖。
于是,经过慎重思考,最终他们选择了三个最有可能的地点。
接下来,就是等结果了。
好消息是,就在昨天大清早,一直跟在那位长辈身边的护卫,提前到了,还带了很多钱,他们不用发愁了!
坏消息是,这位护卫走得比长辈速度快,是来提前打前站做安排的,所以长辈有没有收到信,就连他也不知道。
当然,这名护卫不是自己来的,还带了一众的随从,做够了十足的排场。
在见他们三兄弟之前,他先去了位于一区的大酒店,把大半属于长辈的行李送了过去。
酒店就坐落在市议会对面,两座建筑宛如双子星,外面庄重肃穆,可里面却十分豪华。
平时,用于城主和市议会招待贵宾,其他时间也只会预留给vip,也就是显赫家族或者身居高位的人,更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住的。
特别在这样的时刻,就连一些城中的大家族,也没有资格进去。
护卫把随从留在那里之后,这才一个人来到了七号旅馆,见了他们三个,同时带来了那位长辈的亲笔信。
信里写了那么几件事:
第一,已经知道了你们溜到铁壁城的事了,平安就好,不要惹事。
第二,铁壁城不是看起来那么平静,水很深,你们把握不住,不要随便交底,也不要随便表露身份,更不要招摇去住太豪华的地方。
第三,如果吃亏了,就找护卫高成处理,或者等他到了再说,千万不要自己逞能。
当时,刘家三兄弟看了冷汗直冒。
因为长辈不让他们做的事情,他们可是几乎全部都做了。
不仅被坑了不少钱,还一气之下去城郊做兼职,还和陆胜一起杀了人宰了异兽,在城防军那里留了底。
城防军每天登门来问八遍,翻来覆去询问那天的事情,问题也越来越奇怪,已经开始问他们知不知道货运站的货物是什么了。
好在他们和陆胜早就对好了词儿,压根也不担心他们问出来什么。
唯一没有犯的一条,大概就是身份了。
他们连对陆胜都没完全交底,怎么可能会告诉其他人呢?
三人正庆幸,总算到时候还能凭借这一条,在长辈的面前糊弄过去了,可很快护卫高成的下一句话,直接给他们浇了个透心凉。
“你们怎么住这么简陋的地方了?要不是听李议员提起来,我都不相信你们住在这里。”
每个城镇都有一个市议员,专门负责与城防军对接的一应事务。李常寿李议员,就是负责这项工作的。
三人这下恍然大悟,好像就是高成来的前一天,城防军突然就不来了,难道是已经被他们知道身份了吗?
别人的房间不退房不打扫,而他们的房间每天都清扫三次,恨不得所有东西换一遍,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吗?
高成本打算带他们入住一区的酒店的,但是三兄弟另有打算,又不想让他知道,只能嘴上答应,说待会就过去,可又问高成要了一点钱,说想再去其他地方逛逛。
为了防止高成怀疑,他们也没多要,只是要了相当于以前的一天零花钱。
三人知晓高成的本事,也知道骗不了他多久,高成前脚刚出门,他们就光速办了退房,搬去了位于7区的‘美好一夜’旅馆。
即便这里,也因为比赛周的到来,而翻倍涨价,可也因为条件的简陋,翻倍了也只需要200元一天。
来这里,也不单单是因为便宜。
李议员和城防军,已经知道他们的身份了,可是其他普普通通的人不知道,想继续隐藏身份只能来这样的地方。
他们说好了要还陆胜更多钱,说好了要下注全买他赢,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必须实现!
可如果全问长辈和高成要的话,那就太没意思了,必须是自己凭本事拿到的钱!
他们本来是有自己的钱的,只是刚刚来铁壁城的时候,就被别人给骗光了。
他们的目标,就是不依靠其他人,全凭本事拿回来!
那天机缘巧合下,他们偶遇了坑他们钱的人,而这个人就住在7区的‘美好一夜’旅馆对面。
刘夏的手掌还没好利索,他留在了旅馆继续盯着。
其余二人,一路追踪来到了三叶草酒馆。
刘至捏着鼻子,“哥,能不能不喝?”
发酵酒,也可以叫做浊酒,过滤程度不高。
即便这已经是酒馆里最贵的酒了,可还是可以看到漂浮在杯子里的絮状物,像是孑孓,不停地上上下下。
廉价的粗陶杯子,颜色黢黑,手感粗糙,和本就呈茶色的酒的颜色叠加在一起,更显得难以名状。
坐在他对面的刘冬,低着头,手掌心朝里,挡着朝外那一侧的脸,微微倾斜杯子,故意撒出去一些。
他往前一凑,哑着嗓子道:“不行,不喝不专业,不像那么回事。你要融入进去,就得喝!”
“好!拼了!”
刘至捏鼻子一口闷下去,可随后那滑腻的感觉顺着喉咙进入胃里,他立刻回想起酒瓶子里,泡着的不可名状之物。
“呕——!”
胃里顷刻泛起一阵阵恶心,忍着干呕又被口水呛得连连咳嗽,眼泪鼻涕横流苦不堪言。
“你还真喝啊!”
刘冬笑得前仰后合,眼神乱窜。
突然,一个熟悉的人影,从门前一晃而过,给他看呆了。
“我好像看到陆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