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9章 他教的东西怎么越来越抽象？
王田雨没料到，陆雨会提出这样的建议。
老实说，这个方法倒不是不可以，也完全符合规则。
但是这样的情况，却极其少有，更不是王田雨一个人，立刻就能决定的。
任何家族扩充势力招兵买马，全部都是根据见真章的比赛过后决定的，能在这之前就针对某个天才人物展开争夺的情况，少之又少。
或者说，天才通常会出现在，本就有武技传承的家族或者大家族，而极少极少出现在无权无势的普通人的人堆里。
你的个人努力，凭什么比得上这些家族几代人数百年的努力呢？
从决定指点陆胜开始，他就知道陆胜单论爆发力足可以达到七级、乃至十级武者的水准。
而在他讲述了之前的遭遇以后，他更是在心里已经把陆胜的评级，拉升到了八到十级之间。
这对于普通人来说，确实是个奇迹，也确实难得，无数次带给了他惊喜。
然而，这远远不够。
哪怕陆胜是不入境的十级水准，是力量、速度、防御全部都达到这个水平，而不仅仅是依靠爆发力上去的，也只能说勉强在考虑范围。
没有经过实战的赛前等级评定，太水了。
王田雨愣了几秒钟后，淡然地说道：“我不能在这里多待，先把今天的课程上完再说。稍后，我会给你们个答复。”
“请问尽快，是多久呢？”
不管是在武馆里，还是在比赛场上，陆雨很少去争取什么。
但是这一次为了陆胜，她必须全力以赴，也必须问清楚。
她更怕王田雨这么说是托词，拖着拖着拖到比赛那天，也就不用承诺什么了。
王田雨倒没有直接回答陆雨，而是盯着陆胜，微笑道：“想必你从你姐那里，了解过三年前的比赛吧？应该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如果害怕，那可以不用去。”
“呃，这个真没有。”
三年前陆雨去参加比赛那天，陆胜也确实很想去。
然而为了省门票，潘武带着他溜到了看台的地下位置，然而却是看了个寂寞，除了听动静什么也不知道。
回来后，陆雨什么也没说，还是陆胜看到了外面张贴的榜单，才得知了最终的成绩。
甚至直到同届其他人开学走了，陆胜才得知原来陆雨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去，一直消极对待。
“我知道参加比赛的后果是什么，我不会畏惧。不管王老师你是否同意这个提议，我都不会改主意。”
王田雨眼神在二人脸上快速扫过，冷静道：“嗯，上课。”
陆雨情绪低落，低头往外走，给二人腾地方。
“不用，你在这里看着就是。”
在接下来的时间中，陆雨开始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故意不去听也不去看。
可架不住王田雨动静一点不小，如入无人之境，那些字眼不停的往陆雨耳朵钻，就是不想听也不行。
大半的时间，是在说他可能遭遇到的对手的武技。
说到尽兴处，二人还比划了好一会儿。
虽然没用什么力，空有个架子，但是他又总在问陆胜，他要怎么化解这一招，又要怎么反击对手。
问完了，也不说对错，话锋一转又开始讲开脉境的窍穴的事了。
这些东西，陆雨在武馆里也听其他人说起过，倒是一点不新鲜，只是没有他讲的那么成体系。
陆雨也能切实感受到，王田雨要么不教，一说要教什么，绝对一点不藏私，尽心尽力。
也让他对于王田雨承诺的事情，有了几分信心，相信他一定会给出答复。
可是她不明白，现在就说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呢？
就算她再对陆胜有信心、再支持他走得更远，能打到不入境十级的对手，已经是到头了。
这些东西，根本用不上。
“他是个好老师，前半段说的也都在理，可惜也太不会循序渐进了。怪不得以前我在学校里，听人说他喜欢让学生跑步、压腿、做上百个俯卧撑之类的基础练习，可从没听人说他教课多厉害。”
陆雨心里正纳闷，又听到王田雨将有关于窍穴的事情，说的越来越细化。
已经具体到，特定类型的武技选择开启窍穴的路径、不同的选择路径的优劣和后期成就、前人关于窍穴的研究、每次开启后的难点和关卡等等。
后面的内容，越来越高深，陆雨几乎没有听过。
偶尔有几个词汇，才能让她想起，好像听大家族子弟们说起过，可他们是莫衷一是各有说辞。
然而这些，却被王田雨一句话定义，又一笔带过了。
“明白了！他这是想到后面没有机会教陆胜了，于是把能教给他的全一股脑说出来了！他才刚开始踏入武道之门，就算再有脑子，也记不住这么多吧？有些东西，不到那个级别，也理解不了吧？”
陆雨恍然大悟，开始有意识的去帮陆胜记忆。
为了加深印象背得更快，她几乎无意识的边比划边背诵，进而不知不觉间，丹田气海的真气也跟着不停流淌了出去。
就像是她平日的练习一样，伴随着一招一式的动作，真气不停地在各个发力部位循环，可古怪的是，每当流动到特定部位的时候，仿佛戛然而止了。
真气无意识的就回到了丹田气海，和平时练习完全不同。
陆雨也没当回事，只觉得可能是受的伤没全好的原因。
然而活动了几下，她再按照自己的那套方法运行真气，却发现竟然毫无阻滞！
可一旦换成王田雨刚才说的那套，竟然又不行了。
“咦？怪事，他的方法，这么与众不同？”
再看向陆胜的位置，却见他额头渗出汗珠，简单的招式打出，周遭的空气仿佛被裹挟其中，时而如大浪滔天滚滚而至，时而又像涓涓流水绵延不绝。
真气的流动，竟然是毫无迟滞，接连不断。
她呆坐在角落，怎么想都没想明白，就连几分钟后王田雨离开，也浑然不觉。
王田雨并没有因为开始教授的时间，比前一天晚了大半个小时，而延长这一次的授课。
他走后，陆胜想到时间已晚，也该出去见顾北堂了。
于是和陆雨打了个招呼，可她也只是茫然点着头，继续琢磨着刚才的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