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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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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仪式终于结束,按照流程,阮倾意应该直接下来接受宾客们的礼物与祝福,可此刻只能快速地回去调整仪态。

    江月照将阮倾意的悲惨身世爆出来后就止住了话头,此刻与陈灵灵一同讨论哪家的灵食最好吃,她本就爱说话,此刻兴致上来,将陈灵灵逗得花枝乱颤。

    言语间,陈灵灵已经挽上了她的胳膊,有一高大阴影突然笼罩江月照。

    抬头望去,正是面色平静的叶忘营,他勾出一抹笑来,问陈灵灵:“我可以坐这里吗?”

    陈灵灵揶揄看向江月照,忙不迭点头,让出位置,去找别人说话了。

    陈灵灵留下的位置离江月照很近,胳膊能贴着胳膊,感受到彼此的温度。

    江月照惊讶望他,勾勾手指,示意他靠近一些,问:“你现在不应该是去安慰阮姐姐吗?怎么到这来了?”

    叶忘营听话地凑近她,没人注意时用换回了那副冷淡面孔,他为自己倒了一杯茶,道:“母亲让我来的,她说你现在心情会不好。”

    指的是赵越池的母亲,江月照抬头望去,正好与赵母对视,她下意识露出一抹笑容,却见赵母的表情更加忧心。

    这孩子平时都臭着一张脸的,不会是打击太大了吧。

    江月照一心想着自己的计划,她摩挲着茶杯,片刻,狠狠往桌上一放,拉住叶忘营的袖袍就往外走。

    莫家人的成人礼是在主宅进行的,莫父莫母加入了清玄宗,但莫家派系也盘根错节,主宅并不在清玄宗内,不用考虑宗门的感受后,莫家主宅建设极为奢华,光是花园就有五六个莫生怜居所大。

    江月照低头摘下一朵开得极艳的花,递给叶忘营,道:“现在赵母看不到你了,你快去安慰阮倾意,把她的好感提高,再用赵家为她造一下势,最好还能气到我。”

    “快去快去,再过一会阮倾意就要出来了。”江月照着急,去推他。

    却推不动。

    她抬头,看见叶忘营眸光沉沉,也正低头看她,嘴唇抿紧,竟然有些可怜。

    江月照问:“你怎么了?”

    叶忘营反把那朵娇艳的红花插进她鬓间,还正了正位置,道:“阮倾意或许并不需要我。”

    “她的反击,用不着我。”

    叶忘营并不想去,心口有钝痛传来,自几日前江月照叫他去英雄救美,到如今真的要实施后的,迟了许久的钝痛。

    他不想去,感觉就好像江月照在把他推给别人,仿佛前几日柔软的怀抱与承诺都是假的,虽然全都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这几日阮倾意的变化,他们都看在眼里,叶忘营尝试说服江月照:“如果要我成为阮倾意向前的支撑,那么我认为她不可能遗忘这段记忆。”

    江月照无意识抚摸头上的花,思考着叶忘营的话。

    这几日赵越池偶尔出来,都是与阮倾意的互动,青年翩翩有礼,如沐春风,偏爱得并不明显,但两人也能看得出来。

    再结合叶忘营收到的“攻略阮倾意”的任务,不难看出,阮倾意之前说的难忘的情缘就是赵越池。

    不知是赵越池有意回避在莫家的经历,还是真的觉得自己的记忆心魔迟迟不能消解是因为与赵越池的感情。

    总之,阮倾意至少表面上是把这段情缘放在了第一位。

    那么,叶忘营最好是减少与阮倾意的接触。

    当少女阮倾意发现没有赵越池的帮助,她自己一个人也能做到时,才是破除心魔,消除记忆的最好时刻。

    但是,江月照又想起阮倾意,那双蕴着水光的眸与怯懦的神情。

    江月照自认为知道少女阮倾意最在乎什么,在面对丫鬟们对她容貌的攻击时逆来顺受,用腰带上吊时依旧用脂粉将自己掩藏的很好。

    那么江月照就要一剑破开她柔软的内心。

    她不想去赌现在的阮倾意是否足够坚强。

    若是因此一蹶不振,他们又得花上不少时间,计划也得调整,所以现在赵越池去鼓励她、拯救她,是最保险的做法。

    江月照扯叶忘营袖子,道:“我觉得可以去看看。”

    她没再说话,可叶忘营已经理解她的意思了。

    “好。”叶忘营收回目光,转身往阮倾意的方向去。

    有风吹过,叶忘营簪花太过于小心,红花很轻易地就落在了地上。

    江月照看着地上的红花,鲜花娇妍,此时花瓣散落,好不可怜。

    不知为何,心里隐约传来后悔的情绪,她终究是越过红花,跟随着叶忘营离去的脚步而去。

    叶忘营去看一眼阮倾意,那她也去看着点他俩好了,叶忘营瞧着冷冷淡淡的,好话也不会说一句,可别打击到阮倾意了。

    她走到时,正好看到叶忘营进了阮倾意的屋子。

    旁边值守的侍卫丫鬟们看到她,刚要行礼,就被江月照止住。

    她将耳朵贴在窗户上,想听清两个人的交谈。

    “小时候,我娘给我讲过一个故事,你想听听吗?”

    “在上古时期,灵力旺盛,一切欣欣向荣,许多花朵都能在春天与夏天盛开,只有梅花不能,梅花仙子去问花神,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不能绽放。”

    “花神但笑不语,让她等,于是在寒冷的冬天,万花凋零,只有她绽放。”青年带着明显的关切,轻柔而温暖。

    却并不直接提今日发生的事情。

    阮倾意在屏风后梳妆,正忍着泪,细细描画眉眼,她屏退了丫鬟,连母亲都不愿见,却把赵越池放了进来。

    听罢,她良久也没有回应。

    赵越池依旧站在屏风后等待着。

    江月照一边感慨叶忘营还挺会说话,柔声安慰人时与平日里截然相反,心脏的另一边,却开始不规律跳动起来,微弱的涩意慢慢蔓延。

    因其太过微弱,若不是此时内心焦躁,根本无法察觉,江月照将这感觉定义为挚友之间的排他性。

    阮倾意的声音模糊传来。

    “多谢赵公子安慰我。只是,我觉得唯有梅花要忍受寒冷与孤独,实在太不公平了,况且,我也不喜欢花,花是姐姐喜欢的东西。”

    好!

    江月照忍不住握拳,不愧是她的妹妹,就是有志气。

    她等待着叶忘营再次回话,如果是她,应该会解释一番吧,并且表一下忠心。

    不过叶忘营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不错了。

    静默了一会,屋内再次传来声音。

    “抱歉,我忘记你姐姐喜欢花了,但我以为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在干什么?”江月照听得津津有味,把刚刚心中的隐隐涩意抛在脑后,想听两人如何推拉。

    半空中突然传来的声音把她吓了一跳,一时不稳,就要摔倒。

    随后却稳稳被人托举着。

    回头,却看见了灵体状态的叶忘营。

    那么,屋里的那位,就是真正的赵越池了。

    江月照松了口气,心也安定下来,她就说这些话不像是叶忘营能够说出来的,毕竟连她也没听过,如今一看,判断果然没错。

    她用气声说道:“吓死我了,赵越池何时来的?”

    叶忘营回她:“敲门之前。”

    屋内的对话还在继续。

    是阮倾意在说话。

    “我有时觉得赵公子体内存在两个人。”

    江月照惊,下意识攥紧叶忘营的袖子,感叹:“阮姐姐真是意外的敏锐啊,还好我们不用对付元婴期的她。”

    旁边的侍卫丫鬟只以为她听见里面的对话伤心,却不知她旁边还有别人。

    阮倾意擅长察言观色,赵公子平日里的表现,分明是喜欢姐姐的,所以她哪怕心有慕意,却也还能压制。

    当冷静下来时,也能发现赵越池身上的缺点。

    比如他很虚伪,明明是不喜笑的,却还总是笑着和别人打招呼,别人都觉得他面对姐姐才冷脸是因不喜,她却知道,这是赵公子的最放松的时候。

    比如他是不善言谈的,更常用行动表达,可面对许多人,比如她时却光说不做。

    她很羡慕姐姐,难道只有如姐姐那样的才能幸福吗?

    赵越池回她话,被附身的记忆中人会自动把江月照与叶忘营的行为合理化,他道:“我是对你姐姐不好,可那是因为我不喜欢她。”

    阮倾意却地笑了一下,语气罕见尖锐讥诮。

    江月照和叶忘营看到原本有六成半的好感下降至四成。

    “你明明是喜欢姐姐的,为何还要来招惹我,真以为我看不出来吗?所有的内里都只对姐姐展示,什么如沐春风翩翩有礼,都是对我们这些外人的。”

    “难道是因为姐姐真的只把你当哥哥,所以你才来招惹我吗?那看来你的真心也不过如此。”

    赵越池惊讶:“小意,你在说什么,我,我”他迟迟不能说出那几个字,毕竟与他有婚约的确实是莫生怜,他不能轻易放下这份责任。

    但他这样犹如默认,阮倾意心如刀绞,狐狸眼下的一滴泪被她擦干。

    她恢复了最好看的状态,走出屏风,也如愿在赵越池眼中看到惊艳。

    江月照察觉她已准备好即将出门,赶紧拉着叶忘营往前走。

    灵体状态的叶忘营不能离赵越池太远,因此她一直保持着赵越池和阮倾意看不见她,几人之间又离得不远的状态。

    江月照还在回味着阮倾意的话,对叶忘营道:“我们俩的挚友关系居然被阮倾意看出来了,为了完成任务,我们接下来得互相避着点了。”

    叶忘营任江月照拉着走,没回她,温热的指尖突然拂过她的头发,冷淡发问:“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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