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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掌中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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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情不是喜欢赶尽杀绝的人,前提是你不要主动把人头送过来让她割。她有时候还经不住挑衅,但也不会容易冲动做事。

    小时候知道自己家里有两个臭钱,不把学习当回事儿,成绩一直在中等徘徊。

    四年级那会儿和同桌课堂上争三八线,被老师拎出去站岗。站岗都不消停,同桌说你这次期末考试能考过我,以后桌子六和四分,你六我四。她起初挺不屑,结果同桌跟着来了句我就知道你不行。那晚回去她霸占戎礼书房啃书磕题,睡睡醒醒搞到天亮,坚持五天直接歇菜,病恹恹地躺在床上输液,大冬天烧到39度半,想到生病会落下课程,这么多天的努力白费了,一个人抹着眼泪气直哭。

    次日早上床头就多了两本摘要,一本数学一本英语,字迹分别是戎礼和钟怡玲的。

    过了二十多天左右,她信心十足地找同桌应下当初的挑战,同桌盯着她的黑眼圈半晌没说话。期末考试她一个咸鱼跃龙门,总分挺进班级第二年级第十一。同桌乖乖画了线,可怜兮兮地渡过期末最后的时光,第二学期申请和她分开坐了。

    也是自那以后,她就再没放下过学习。

    房泽铭被扭送进小岛派出所,至于关多久她没兴趣知道。这事若是其他人也就不了了之,问题出在房泽铭没有自知之明,故而宴会厅里的物品损失和宾客的精神损失费、包括对酒店waiter的故意伤害,她都会按照事实安排上。

    事发第二天上午准备离岛,陆文晔开车候在酒店门口,昨晚说好坐他的车走。

    钟情看副驾没人,不假思索地坐进后座:“回去要多久?”

    同在后座的男人看手机时间,思索两秒回:“晚上七八点左右。”

    钟情降下车窗,和外面的程语说话:“回去吧,穿这么少。”

    程语只穿着酒店制服,缩着脖子摇摇头:“我送送你们。”然后对安置行李箱的陆文晔说,“开车注意,不要毛毛躁躁的。”

    陆文晔:“知道了知道了,你烦不烦呐,唐僧都对你甘拜下风。”

    他合上后备箱,看了她一眼,笑着说,“走了啊,有空去p市玩,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程语翻个白眼咕哝说:“我才不想跟你有交集呢。”

    陆文晔没听清楚,直觉不是什么好话,闭嘴回车里,看空荡荡的副驾扎心了,系着安全带说:“你们真行,妥妥把我当司机呗。”

    曲易时说:“你开一段,我开一段。”

    结果途中,车停在服务区休息,三人去了趟洗手间,出来之后晒太阳聊了会儿。

    准备走了,陆文晔美滋滋上了后座,进去之后懵逼了:“不是,你怎么去前面坐了?”

    钟情扣好副驾安全带,看了眼曲易时,回头说:“他说困,为了我们安全着想,我勉为其难当半个导航。你能理解我吧。”

    陆文晔:“……”

    不,我不理解。

    不过我知道你们俩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情。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之际他们的车进了p市。

    两个小时后陆文晔被唤醒,发现已经抵达曲易时家门口,顿时来了精神,爬起来说:“你赶紧下下下,我送钟情回去。”

    前面小声说话的两人不约而同愣了愣。

    钟情笑道:“我先回了。”

    开门下车。

    陆文晔把后备箱曲易时行李拖出来,避着钟情问:“你到底对她有没有意思,没意思我追了?”

    曲易时没说话,把她的箱子也拎下来,和她说:“等下来我这?”

    钟情:“干嘛?”

    曲易时:“我去岛上之前包了些馄饨。”

    钟情摇头:“不要。”

    曲易时:“腻了?”

    钟情接过箱子:“坐车太累了,今晚想早点睡。”

    曲易时想了想:“晚安。”

    “嗯。”钟情和懵逼的陆文晔打招呼,“路上慢点,拜拜。”

    推着行李箱往家回。

    他们旁若无人聊天时,陆文晔就傻眼了,来回将两栋房子看了看,等她进院子才压着声问老曲:“你俩住一块儿啊卧槽?”

    曲易时摁了家门铃。

    陆文晔,“怎么不跟我说?”

    曲易时:“你没问。”

    陆文晔:“我之前来这两次,你提都没提就离谱。”忽然想起什么,算账的口吻说,“难怪我第一次发她视频给你,你是那种反应。”

    曲易时:“我什么反应?”

    金毛过来开门,连日不见主人委屈地哼唧唧,冲他疯狂摇尾巴。

    陆文晔心说当时觉得那反应没什么,现在回味有点阴阳怪气。

    他跟曲易时进屋:“所以你俩早就暗度陈仓,你从一开始就没准备和梅书洁好好过日子?”

    曲易时:“你自己信吗?”

    陆文晔想想也是,老曲不是那种人。先不管老曲和钟情什么关系,梅书洁自身人品摆在这。

    “那你们现在是准备交往?你在追她?”陆文晔肯定要问清楚,不能重蹈覆辙犯错误。

    曲易时接了一锅水,拧开灶火,然后打开冰箱,寒气扑面。他取出馄饨,关上冰箱门望着陆文晔:“她目前在追我,我觉得你还是打消那些不切实际的念头吧。”

    -

    连续六七天大雨倾盆,p市也快成水城了。

    市区排水本就一般,毕竟往年降水量从没达到过这高度,大家怨声载道。外出随处可见上班族冒雨狂奔,大冬天水坑踩到飞起。

    各家餐厅的门面生意都不景气,但快餐订单却被下爆了,外卖员们叫苦不迭。

    这不,下午两点钟没到,钟情让大家下班:“回去路上都小心点,明天上不上班微信通知。”

    徐师傅差点高兴地跳起来,后厨员工直呼经理万岁。他们都知道这雨有得下,气象台说还有四五天。

    今天到现在一单没接,昨个全天也就十单上下。朱店长今早上班因为水坑浑浊,看不见路况摔了一跤。钟情陪朱店长去医院,此前刚把人送回家。她也是考虑大家上下班安全,决定给他们放假。

    dollar感慨万分:“这雨要是早点来,我不至于被扣工资。”

    小金小声道:“咱偷着乐吧师傅,带薪休假爽歪歪,这话让经理听见,指不定把年假给你扯出来。”

    话说完,他们口中万万岁的经理慢悠悠道:“过年不忙就算了,忙的话这次算在年假里。原本的年假往后推,想轮休的到时候排。”

    全体:“……”

    过年怎可能不忙,往年大年三十他们在餐厅给客人做年夜饭。

    dollar假意要缝上徒弟这张乌鸦嘴,不妨钟情说:“你昨天搞的新甜品来两份。”说完看徐师傅,“再给我弄几道菜。”

    徐师傅:“几道是几道啊?”

    钟情:“四道,五道也行。”

    dollar不怕死地开玩笑:“这得记账上吧?不能因为你是老板女儿就中饱私囊,我们后厨统计材料费也挺辛苦的。”

    钟情一句“我买单”堵了dollar的嘴。

    雨下得好大,她撑伞离开,拎着打包的食物不好开车门,准备腾手的时候,一个披着雨衣的路人伸出援助之手,帮她拿伞。

    钟情放好食物坐进车里,准备道谢说“去哪,我送你一程”,没想到这路人竟然是房泽铭。

    她挑了下眉:“出来了?”

    天色昏沉。

    房泽铭雨衣帽檐下帅气的脸有些苍白:“我错了,小钟。”

    钟情打量他肩头破了块皮的雨衣,微笑说:“谢谢你的帮忙,雨伞送你了。”

    房泽铭:“小钟,你原谅我吧,我给你道歉。”

    钟情关上车门按了锁。

    房泽铭拍着车窗:“小钟你不要走,你听我解释,你把我号码放出来好吗,我有好多话想和你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跪下给你认错行吗小钟,是我被梅书洁pua了!我现在清醒了!”

    钟情充耳不闻开车远去,后视镜里看他竟真的跪下,雨伞倒在地上他也不管,看上去有点可怜。

    可怜渣男?

    不,可怜的是她的雨伞。

    被渣男碰过,不想要了。

    经过甜品店,店员正将卷闸门往下拉,看来他们刚下班没多久。钟情抵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对面的房子没亮灯。从车库跑回家的这段路羽绒服毛领湿透,甚至往下滴着水。

    她换了身舒适的衣服,站去窗前发消息。

    钟情:【去哪了?】

    半分钟后曲易时回:【家。】

    钟情发了一个问号,旋即对面卧室亮了灯,男人拉开窗帘,在布满水汽的窗玻璃上比划着什么,她拿望远镜才看清雨幕后他画的画。

    ——碗,筷子。

    问她吃不吃晚饭呢。

    钟情语音说:“我带了吃的东西回来,就是没有米饭,你拿点米,电饭煲我这有。”

    窗前的身影走开了。

    她继续说,“猜猜也带来。”

    她加把劲卖了下惨,“我没雨伞不好过去,要不你来接我?”

    对面卧室灯暗下来,两分钟后一人一狗顶着夜色出门。

    钟情飞奔下去迎人,把茶几上杂七杂八的东西胡乱拨进抽屉里。她随便趿上运动鞋,左右脚鞋还趿反了,乘着院子里亮起来的自动感应路灯,冒着劈头盖脸的冰冷雨水开门:“快进来。”

    伞第一时间移到她头顶上。

    钟情听雨砸在伞上的声音,看了眼头上的黑色雨伞。

    雨伞主人关好门,嗓音带着刚睡醒的哑:“伞落店里了?”早上他明明看到她撑伞出的门。

    钟情正要说话,雨幕中金毛委屈地哼唧两声,不停往主人腿上蹭。

    曲易时蹙眉瞥了眼,心说你自己不会进么。

    忽而腰上多了条手臂。

    钟情虚虚搂着他:“进去说。”

    金毛第一次来她家,进了玄关还有些陌生,大身子抖啊抖的。

    “它冷啊?”钟情看见。

    “不是。”曲易时让它去门外廊檐下抖抖身上雨水再进来。

    他收了伞,看着面前的毛拖鞋,新的,连商标都没拆。

    钟情拿剪刀剪商标:“上次程语来睡,我顺便买了你的码。”

    曲易时:“……嗯。”

    这么早就对我十拿九稳了?

    钟情像知道他想什么似的:“我不做没把握的事儿。”

    曲易时:“……”

    他其实有点好奇,不知道她现在将他如何定义。

    是徘徊在她设下诱饵的陷阱边随时可能吃掉诱饵掉进陷阱的猎物?还是即将飞进她笼中的鸟?

    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变成她的掌中之物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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