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能力者
“你们看了吗？九天大厦“星竹柔道社”拍摄的那条视频。”
“是那个进行柔道切磋的视频吗？”
“我看了，有个力气大的少年，可以将同龄人举起来！还有一个女孩，全身骨头就像折断了一样，能弯曲到吓人的程度。”
在夏沫跟周子清切磋后，一条名为“柔道切磋，是功夫还是特技？”的视频，风靡各大短视频平台。
当晚，七点整。
一辆白色面包车停在九天大厦停车场。
车门划开，从上面走下三个“面包人”。
三个人身上都穿着法棍形状的面包玩偶装，仅露出四肢和眼睛。
诡异的是三人除了玩偶装似乎什么都没穿，裸露的臂膀和大腿上，毛发浓密。
沿途的路人，都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这三人。
“确定那三个人都拥有神明的馈赠吗？”领头的面包人身材魁梧，说话瓮声瓮气。
“上头的判断，不会出错。”
剩下两个面包人身材瘦小一些，但只是相比领头男人，身上硕大的肌肉块，依旧超越普通人。
“上面要抓活得，记住，尽量不要引起其他组织的注意，速战速决。”
面包人首领一声命令，大踏步走进九天大厦。
与此同时，星竹柔道社内。
此刻已过了柔道社的闭馆时间，道馆内只剩夏沫几个人。
火锅的香气弥漫。
在夏沫跟周子清交手后，有许多带着孩子的家长，要报名柔道社，导致曲岩松忙了好一阵。
周子清和夏沫比试后，也一直不忿的嘀咕，说什么“要不是他大意了，没有闪，不然夏沫不可能赢”，要以此为由跟夏沫重新比试，没少被曲星竹冷嘲热讽。
整个下午，曲星竹都在跟周子清拌嘴，倒是曲岩松抽空指导了大家几个柔术。
直到晚上，学员散场后，曲岩松提议一起留下吃个饭。
长辈的要求，夏沫没有拒绝。
大家点了些外卖，在道场内涮火锅。
“夏沫，星竹，你们火了。”
唐可辛饭量比较小，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刷起手机。
很快，她就看到下午星竹柔道社围观家长拍摄的视频，点赞转发人数已超过一万，播放量更有五十万。
“我看看。”周子清连忙将几片刚出锅的羊肉塞进嘴里，烫的嘶嘶哈哈，凑了过去。
视频底下，有探讨到底是特技还是功夫的。
有夸夏沫长得帅、力气大的，还有称赞曲星竹柔韧性好的。
看了一会，周子清表情就垮了下去。
“为什么这些人都在说夏沫跟曲星竹，就没人注意到我吗？”
“有人注意到你了。”
夏沫夹起一颗丸子，顺手帮周子清指了下。
评论者叫“大猪佩奇”，评论内容是“小哥皮肤真好，都亮的反光了，平时用什么牌子的护肤品”。
类似的评论还不止一条。
“噗嗤。”
曲星竹忍不住笑了起来，眼神中满是鄙夷。
周子清抓着头发。
“他们为什么只关注这个？难道不觉得我一脚将人踢飞十几米的动作很帅吗？”
“你踢飞别人的动作帅不帅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被夏沫举过头顶，连续三次摔在地上的画面真的很衰。”
周子清对曲星竹怒目而视。
因为曲岩松在，两人比较克制，只是饭桌下面的腿互踢。
曲岩松笑着摇了摇头，将一片肉放到曲星竹碗里。
柔道社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虽然他曾是国家级运动员，但自从一年前，他出车祸以来，星竹柔道社名气一落千丈，少了很多学生。
很多他之前的朋友，也不再联系。
人性冷暖，莫过于此。
曲星竹争气，那一年拿了个全国女子组冠军，可以帮他授课，让柔道社不至于关门。
前几天，得知曲星竹被召唤到神迹，他差点急死。
没了双腿，生活已经足够艰难，如果连女儿都失去，他不知道要怎么活下去。
好在上面有人通过电话通知他，曲星竹没事，他才放心。
自车祸起，他的腿还要时常去医院换药，加上家里的日常开销，全都压在曲星竹肩膀。
同年级的女生还在讨论周末看什么电影，去哪里玩，曲星竹考虑的全是要怎么赚钱。
这次曲星竹活着离开神迹，他希望能好好弥补一下。
“靠着这几个孩子今天的切磋表演，柔道社多招收了不少学生，加上之前存的钱，足够让星竹去全国各地旅游一圈了！她这些年吃了不少苦，也该好好享受这个年纪女孩该享受的事了。”
曲岩松脸颊被火锅热气蒸的红润，畅想着未来。
要是这几个孩子能跟着星竹一起旅游，就更好了。
他很感激夏沫几人。
他已经很久没看到女儿露出这么开心的笑容了。
“你们都是好孩子，今天高兴，你们陪叔叔喝点。”
曲岩松摇动轮椅，向道馆外移动，准备取出他在酒柜里珍藏多年的酒。
从曲星竹母亲死后，他已经许多年滴酒未沾。
但今天，他想多喝点。
轮椅向前移动不远，突然撞在一条毛腿上。
曲岩松抬头，发现面前不知何时站着一位身穿面包玩偶装的男人。
男人目光从头部两个不规则的窟窿里倾泻，居高临下，不带一丝感情。
砰！
巨大的响动突然响彻道场，正在吃火锅的夏沫几人放下筷子，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原本向道馆外移动的曲岩松，倒飞回来，重重摔在地上。
轮椅压在他的身上，鲜血蔓延，染红了地面，生死不知。
三个面包人缓缓走入道馆。
曲星竹瞳孔放大，嘴唇哆嗦。
“爸！”
下一刻，她尖叫着冲了出去。
“太吵了，这样会把其他楼层的人引来！钢琴师，封住声音。”
面包人首领挥挥手。
位于他左侧的面包人打了个响指。
吧嗒。
整个道场陷入寂静。
火锅内沸腾的水声，瞬间消失不见。
曲星竹嘴巴一开一合，也不再有声音传出。
右侧的面包人俯身，双手贴合地面。
漆黑的液体从面包人面部的窟窿、四肢、乃至全身每一个毛孔向外喷涌。
液体不断冒出气泡，沿途的桌椅板凳被触碰，竟不断陷入。
似乎在黑色液体下，存在另外一个空间。
片刻功夫，黑色液体已经蔓延半个柔道社，曲岩松的身体也在下沉。
曲星竹大踏步冲进黑色液体中，想要将曲岩松的身体拉出来，但于事无补，反倒她的双脚越陷越深。
抓着父亲的身体，曲星竹表情愤怒、惊惶又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