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我选第三个
雪城第一高级中学。
原本的校区所在地，现在只剩下一座巨型深坑。
深坑四周拉着黄色警戒线，天空中有数架直升机盘旋。
一名身穿白衬衫的男人，站在警戒线边缘，掏出一根熊猫牌香烟，用煤油打火机点燃，放在唇边吸了一口。
男人不仅衬衫是白的，西裤、皮鞋也是白色，在他肩膀上还披着一件白西装，西装的两个袖子随风狂舞。
“从那些学生进入神迹到现在已经超过六个小时，污染等级检测出来了吗？”
男人头也不回的询问。
在他身后，原本空无一人的地面，从无到有慢慢显露出一个女人的身影。
女人身材曼妙，穿着特制的黑色作战服，面戴猛鬼面具。
“暂时没有，这次事发突然，有超过九千名学生被卷入神迹，神迹的辐射对周遭街道也产生了影响。”
“目前城市有四分之一区域，电力系统遭到破坏，总部忙着安抚学生家长和受灾民众，没有时间部署检测，不过据推测，这次污染等级至少在三级之上。”
“三级污染啊，我记得普通民众遭受三级污染的死亡率是90，也不知道这次能有多少人活着出来？”男人叹了口气，将手中的香烟弹了出去。
香烟在天空中熊熊燃烧，竟然变成一团脸盆大小的火球，落入深坑。
触碰地面的瞬间，火焰没有熄灭，反而再次升腾，燃烧了足足一分钟才熄灭。
“叠个千纸鹤，再叠个千纸鹤~叠个千纸鹤啊，叠个千纸鹤~”
就在这时，一段奇特的手机铃声响起。
女人从腰间掏出手机，接了起来。
“嗯，嗯，好，我知道了。”
“上面说了什么？”
在女人放下手机后，男人又掏出一根烟点燃。
“上面说，刚刚检测到了空间波动，应该有人成功通关了神明的游戏，令神迹开启，总部等会会派人来接收这些幸存者。”
“呵呵。”
男人冷笑，“总部倒是会捡漏，雪城一直由我们“飘雪楼”负责，这次发生这么大规模的神迹召唤事件，飘雪楼要负全责。”
“现在有几个能通关三级污染程度神明游戏的好苗子，总部居然要来抢人？锅我们飘雪楼背了，人要是也留不下，是不是有点太欺负人了？”
女人：“要不我再给上面打一个电话？”
“现在就打，告诉上面的人，抢人可以，必须给补偿！至少三件，不，五件攻击型的神遗物，不然我烟鬼不答应。”
自称“烟鬼”的男人嘬着香烟，态度坚决。
话音刚落，巨型深坑内，空间突然如水波动起来。
在坑洞中央出现一扇光门。
光门内，两个男生神色慌张的跑了出来，不时回头看。
在他们身后，一个不断揉搓着身上血迹的女生跟着出来，死死追着他们。
“这家伙有病吧，我们都离开神迹范围了，她为什么还要追我们？”
一个男生实在跑不动了，拄着双膝喘粗气。
“谁知道？她就是个疯子。”
另一个男生面色也不好看，“她要是再追，等下我们就跟她拼了。”
眼看女生一步步靠近，两名男生都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
女生也扬起拳头，眼看三人要打在一起。
烟鬼从深坑边缘跳了下去，稳稳落在三人中间，一只手按在女生的肩膀上，另一只手制止另外两名男生。
“好了，都不要乱动。”
猛嘬一口香烟，烟鬼喷出一大口烟雾。
青烟在半空扭曲，变成有形的绳索，套在三人身上，让他们无法动弹。
两名男生没有反抗，女生被烟雾缠住后，一直剧烈挣扎，只是看上去薄薄的一层烟，居然比钢铁还要牢固。
做完这些，烟鬼看向光门，光门内又跑出四名幸存者。
“一共只存活了七个人吗？”
烟鬼上前，拽住一名男生的衣领，“我问你，后面还有人吗？”
“里面还有二十个人，都是夏沫组的，他们中有一半能活下来。”
“有夏沫在，或许能活下来的人更多也说不定。”
几名幸存者七嘴八舌，言辞中充满对夏沫的信服。
“夏沫？”
烟鬼歪着嘴，目光深邃的看向光门内，似乎要通过光门，看到另外一个世界。
……
“夏沫，你要怎么保住这些人？”
寸头男生一脚将一具尸体踹飞，又一个男生被尸体砸中，难以保持姿势。
“不用理会他，姿势乱掉的，都回到原地，重新做出监考者的姿势。”
夏沫没有因为寸头男生的举动慌乱，表情依旧平淡。
被砸中的男生，听从夏沫的话，回到原地，重新摆出姿势。
原本已经走向该男生的监考者，掉转过头，走向下一个地方。
这让男生松了口气。
其余被寸头男生扰乱的人，纷纷咒骂，眼中充满愤怒、不解。
“你这个疯子，到底想干什么？”
“你已经通关了，可以离开神迹，却赖在这里，对我们出手，你这么做能得到什么好处？”
“确实有很多人说我脑子不好，如果在外面我会放过你们。”
寸头男生指着自己的脑袋，走到一名骂的最大声的男生面前，微笑着，将匕首刺入该男生脖颈。
“但这里是神迹，优胜劣汰是这里的规则，我把你们杀光，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提着匕首，寸头男生走到下一个男生面前，在他恐惧的目光中，割断其脖颈。
下一秒，寸头男生来到夏沫面前，蹲下，平视着夏沫的眼眸，举起两根手指。
“夏沫同学，我说过我讨厌伪善者吧，现在，我要你做出选择，要么我杀了你，要么，你给我指出十个人，让我来杀！是选择让别人死自己活下去，还是自己死别人活下去，我想知道你的答案。”
“夏沫，别听他的。”
周子清咬牙切齿的大喊，“你这个混蛋，要是能出去，我一定废了你。”
“闭嘴！”
寸头男生面无表情，一刀刺入周子清的大腿，随后拔出匕首，带出一大捧鲜血。
周子清疼的倒在地上，面色苍白，浑身冒冷汗。
“快点选夏沫，你不是爱管闲事吗？我只给你十秒时间，选不出来，你们一起死。”
“十、九、八……三、二、一。”
直到寸头男生喊到一，夏沫一直冷冷与他对视，一个字不说。
夏沫组的其他人都神色紧张，生怕夏沫选择将他们交出去。
“有勇气，看来你是选择自己死了。”
寸头男生笑容灿烂，将匕首刺向夏沫脖颈，在场的其他人已经不敢再看。
然而预想中鲜血飞溅的场面没有出现。
匕首距离夏沫脖颈还有一寸时，被一只手死死抓住。
周子清艰难的从地上爬起，颤抖的手掌握紧刀刃，鲜血顺着指缝流淌。
“我……说过，要废了你，说到……做到。”
夏沫没有回头，将与右手融合的铅笔刀，从左手掌心拔出，搭在寸头男生脖颈。
“你给我的两个选择，不好意思，我都不喜欢。”
“我选第三个。”
铅笔刀挥动，血光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