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人族耻辱
台上依旧一片沉默。
这时,台下一位胆大的弟子高声回答道:“妖兽全身是宝,兽皮兽丹都是珍贵材料,兽肉也是人族的主要粮食来源。宗门每年通过出售妖兽肉赚取了不少钱财,狩猎,不过是让我们这些弟子免费干活罢了。”
虽然大家都认同这个观点,但没有人敢就这么讲出来,不少人开始佩服这位仁兄。
狩猎,在青云宗的弟子看来,确实是一件无奈之事。
每年宗门都会要求弟子们参与狩猎,用猎物兑换贡献点。贡献点不足者还会受到惩罚。
然而,宗门却严令弟子们不得深入山林,只能猎杀一些低阶妖兽。大陆上有各种各样的狩猎队伍,那些一二阶的妖兽,他们能轻松解决。
这种以高阶实力去欺负低阶妖兽的做法,对修炼并无太大帮助。因此,许多弟子都认为,与其浪费时间在狩猎上,不如多打坐修炼几天,或者与人切磋几场来得实在。
戒律院院长目光一瞪,立刻有两名戒律院弟子将那胆大的弟子捉到台上,毫不留情地打了二十长棍,然后像丢垃圾一般将他扔下台去。
台下顿时一片哗然,看向戒律院弟子的眼神中又多了几分厌恶与畏惧。
戒律院院长凝聚真气,声音低沉而庄重,缓缓走到台边,开始讲述:
在那黑暗的年代,妖族各族联手,如同狂风骤雨般席卷而来,人族被屠杀得血流成河,人口十不存一,文明之火几乎被彻底扑灭。大量的人族被圈养起来,如同牲畜一般,失去了尊严与自由。
男人们被绑在木桩上,成为小妖练习搏杀的道具,他们的哀嚎声在夜空中回荡,如同厉鬼的哭泣,他们的鲜血染红了大地。女人们被掳走,沦为妖族的玩物,她们的尊严被无情践踏,泪水早已流成了血河。孩子们更是被当作餐后的补品,他们的幼小身躯在妖族的獠牙下颤抖,生命如同烛火般脆弱。
“那老人呢?”
戒律院院长苦笑一声,继续说道,“在那个时代,人族根本无法活到老年。许多人不到三十岁就被妖族折磨致死,他们的尸骨成了妖族的食物。”
“那些侥幸存活下来的先辈们,只能苟活在几个残破的城市之中,靠着坚固的城墙和有限的武器勉强抵挡妖族的进攻。
但城里的资源匮乏至极,食物和水源都成了奢侈品。人们衣衫褴褛,饥寒交迫,每日都在与死亡擦肩而过。他们时常要饿着肚子与妖族搏斗,每一次战斗都是生死较量。
先辈们熬过了好几代人的苦难岁月,才终于等来了救星——统圣的出世。他带领人族展开了反攻,为人族争取到了一线生机。”
黑暗年代的历史,所有人都在学堂里学过。
所有人只知道人族有一段屈辱的历史,但从来没想过人族会如此凄惨。
戒律院院长缓了口气,继续说道:“妖兽种族繁多、数量庞大。它们修炼到一定程度后,就会诞生灵智,被妖族吸纳。一旦妖兽变成了妖族,就会脱胎换骨,成为人族可怕的敌人。以妖兽的庞大数量,哪怕万只中只有一只能修炼出灵智,那也将是一个令人胆寒的数字。如果我们现在不去干预妖兽的繁衍,那么不出二十年,妖族的数量就会翻倍增长。”
“而人族呢?人口稀少,繁衍困难。长此以往下去,我们又该如何对抗那日益壮大的妖族?难道我们要再次成为妖族的食物和口粮吗?”
“不能!”刚才被丢下去的那位弟子大喊出来。
“不能,不能,不能……”
戒律院院长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般砸在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上。他们仿佛能看到那黑暗年代的惨烈场景,能感受到先辈们的苦难与挣扎。
狩猎,不仅仅是为了卖钱或者历练,它更是一个关乎生存的严峻任务。
“人族,自诞生之日起,便背负着深重的耻辱。这份耻辱,如同烙印般刻在我们的血脉之中,需要我们一代代人去努力洗刷。你们,作为人族最杰出的后辈,肩负着无比沉重的责任。无论未来如何变幻莫测,我希望你们永远铭记在心:重铸人族荣光,我辈义不容辞。”
“重铸人族荣光,我辈义不容辞!”
不知是谁率先振臂高呼,这句口号如同一股洪流,瞬间席卷了整个演武场。台下的弟子们群情激昂,热血沸腾,他们齐声呐喊,声音震天响。
青云宗弟子们的心中都燃起了熊熊烈火,他们下定决心,从今往后要更加刻苦地修炼,不断提升自己的实力,为了重铸人族的荣光而努力奋斗。
戒律院院长满意地点了点头,心中暗自赞叹宗主的智谋。
提前激励这些弟子,让他们心中充满斗志,确实是一个明智之举。希望到时候,真的有用。
人群逐渐安静下来,随后纷纷散去。弟子们怀揣着满腔的斗志与渴望,急不可待地踏上了提升实力的征程。
人族荣光还等着他们这些人重铸呢,可不能再把时间浪费在这些没有意义的事上。
戒律院院长拉着吴迪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你的天赋与实力皆属上乘,但心境却仍有待磨练。宗门对你寄予厚望,因此对你的要求也会更为严格。你其实并没有犯大错,但宗主坚持公开处罚,主要也是为了激发一下弟子们的斗志,你应当体会他的良苦用心。”
吴迪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轻轻翻了个白眼,低声嘟囔道:“这死老头,居然拿我当幌子,办自己的事,迟早把他胡子都拔光了。”
说完,他抽出手来,目光落在自己血淋淋的伤口上,脸上露出几分不满:“你也是个死老头,既然是早就设计好的戏码,下手还那么狠?”
戒律院院长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尴尬,轻咳一声道:“这也是宗主的安排,你若心中有气,便去找他发泄吧。
戒律院院长捋了捋胡子,飘飘然离去,“我也不是什么都比不上宗主,起码胡子比他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