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60
“啊?……好的。”
赵开阳一脸不解,但还是乖巧又认真地点点头。
嘉郝画尽可能不加任何个人色彩的解读,把一早看到的情形说了一遍。
嘉郝画听到一地狼藉,脸上一惊。
又听到,研究资料什么也没有遗失,又是一脸的不可理喻。
最后听到,只是丢了菜钱,他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
他声音洪亮,思想清晰,分析道:
“谁偷钱,偷到研究所来了。
再不济,随便去商业街偷一家商店也可以啊。
现在全在农忙,商业街鬼影都没有,不是更好下手。
对方是没偷走资料,可是他耽误了研究啊。
目前来看,最大的损失,就是耽误了研究。
师傅,有没有可能,对方的目的,只是耽误我们呢?”
嘉郝画眉头紧皱,盯着赵开阳,脑子里飞快运转,嘴里像是提问,又像是重复,说道:
“费了这么大劲,就是为了耽误我们!”
赵开阳双眼明亮有神,浓眉大眼,这会透着一丝丝的智慧光芒,道:“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这样的。”
“哈哈哈……”
嘉郝画笑起来,看来,我真是当局者迷了。
用排除法啊。
对方,肯定不是来偷钱的。随便一个商店钱都会比这里多。
而且,就在旁边的其它储备柜里同样放着不少值钱物品,却柜子都没有翻动。
也确实不是冲着研究资料来的。
白天,我就问过顾辉了,这大半个月研究也没有什么值得拿得出手的进度。
那剩下的理由,再不可能,再令人怀疑,也是最接近事实真相的答案了。
这闹剧,只是为了拖慢研究进度。
嘉郝画一拳打在赵开阳胸口,夸奖道:
“好小子,表现不错!”
“轻点,师傅!”
赵开阳捂住胸口,嘴上在抱怨,脸上却笑得很开怀和得意。
嘉郝画茅塞顿开,立刻埋头,拿起笔,哗哗,写起来。
他还不忘叮嘱赵开阳,道:
“你也累了一天了,快点回去睡觉吧!
我等顾辉忙完,一起回去。
你先走吧,回去好好休息。”
嘉郝画不说还好,一提,赵开阳便觉得浑身都又酸又痛,累得够呛,哈欠连连,便起身回去了。
第二天,在农田边搭建的临时遮阳篷里,嘉郝画找到了欧阳寒。
欧阳寒的肩伤基本好了,可是吴黎明还是只允许她做安排调度的工作,坚决不允许她下田。
所以,别人忙得热火朝天,她也只能用对讲机,安排人送茶水,送吃的,提醒哪块田收割完了,三轮车快来运走。
这会,她正百无聊赖坐在遮阳篷里,远远就看见嘉郝画走来。
她讨厌自己闲着,对着嘉郝画没有好脸色,说道:
“你来干吗?我正忙着呢。”
说完,又呆坐着,一脸生无可恋。
嘉郝画也不理会,直接就将几张纸放在欧阳寒的手里。
“这什么?”
欧阳寒眼皮都没有动一下,懒洋洋地问道。
嘉郝画毕恭毕敬地站着,回答道:
“昨天实验室被人故意破坏了,没有什么具体损失,对方的目的应该是,拖慢研究进度。”
一句话,总结说完。
欧阳寒听完前半句话,神情就立刻调整过来,没有了懒散的姿态,身体瞬间紧绷起来,四下张望,压低声音,说:
“这么重要的事情,昨天发生的,你今天才来告诉我。
走走走,去我办公室,你在这里说干嘛!”
嘉郝画心说:
最近的人,都离着我们两个有三十多米呢。我能心里没数!
此时的城务公室楼,几乎是一座空楼。
所有的人,但凡还喘气,都参与到农忙当中去了。下不了田人,便会安排去做后勤工作。
欧阳寒进到自己的办公室,立马询问道:
“昨天什么情况?”
嘉郝画一五一十,说得清楚明白。
“夜里有人翻墙而入,弄乱了实验室,但没有偷走任何研究资料。
只是偷走了这个月留下的五个大银币伙食费。
我认为,对方的目的也只不过是想拖延研究进度。”
欧阳寒听完,面无表情,瞪着他,说:
“就这!
这事情节轻微,且后果不严重。
就算捉到这人,关进监狱也不会超过七天。
他图什么啊?”
嘉郝画冷静回答道:
“他什么也不图。偷走钱,应该也不过是一种掩饰罢了。”
欧阳寒隐隐嗅到些古怪,她倒了两杯水,自己一口喝完,端起另一杯转身递给嘉郝画,示意他坐下说话,问:
“那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件事?”
嘉郝画双手一摊,一个狡黠的笑容,回答道:
“我什么也不做啊。
查,我估计会查到一些线索,不过,这些线索,最后可能都没有答案。
不过,我有一个怀疑对象。
希望欧阳总队长,能帮我,查一个人的资料。”
欧阳寒秀眉一挑,问:“谁?”
“陈达。
这人应该是我入城前、后几天来的c城。
现在是在城防部做小巡警。
做巡警的话,城务部应该是有备案和详细资料的吧。”
欧阳寒迟疑片刻,才说道:
“这,有肯定有。
只是柜案管理的人都下田了,我去找人拿了钥匙,找到了,再拿给你吧。
这件事,没有实际损失,你可以不细查,我相信你自有主张。
不过,研究所的安防如果你需要设备、人员,随时向我提。
保护顾博士很重要,保护研究顺利进行,也很重要!
这样的事情,如果多来几次,研究还怎么推进!”
“收到。总队长。”
对于欧阳寒对自己的信任,答应得如此爽快,嘉郝画有些吃惊,他没有想到事件会这样顺利,原以为需要解释好半天,费上许多唇舌才能说服这个记忆里谨慎小心、疑心重的女人。
嘉郝画内心有些恍惚。
这个女人什么时候变了?
还是,我记错了?
田里,f收割小组。
永远吊车尾的两人,赵开阳和陈达,毫无悬念又是最后,其他三人,已经休息了好一会,开始进攻新的战场了,他俩还奋战着。
两人也算是培养出了革命友谊,因此这几天,都是挨着割靠近的几列稻子,算是同进同退了。
赵开阳今天几次三番,不经意间问起陈达昨天晚上干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