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章 二十四
是我太敏感了吗?
欧阳寒暗自发问。
怎么嘉郝画、赵开阳加入后,一路上的伏击消失了。
第二天,事实证明,确实是她敏感了,想多了。
当他们重新行驶到,南a1城直通东南c1城的道路之后,伏击便再次出现了。
他们一行人,一路上遇到好几次伏击。
欧阳寒越打越觉得不对劲。
很不对劲。
对方,主要是躲在暗处打黑枪。
如果我不停车反击,就打轮胎。
这一路打坏我多少轮胎啊,不是为了找轮胎,我能比嘉郝画早两天出发,还在路上遇见吗。
对方,一看我们全力出击,就鸣金收兵,撤退了。
来来回回折腾了好几次。
虽然人员都没有受什么大伤,枪击造成的擦伤总是少不了的。
对方这样做,目的何在啊?
拖住我的脚步吗?
消耗我的弹药?
对方是冲我来的,还是冲着顾博士呢?
察觉到不对劲的还有嘉郝画。
准确地说,不是现在察觉到的,而是老早就察觉到了。
这一世,他是和欧阳寒一起,保护顾辉,舒舒服服地坐在车里,经历这几天的埋伏。
前世,有37次,他是和顾辉一起被抓。
顾辉坐在车里。
他是嘴里被塞满破布,头上被套着麻布袋,手脚捆起来丢在车后备箱里,经历这一切。
他清楚记得,几天的路程一直这样,不停遇上埋伏,可是,对方打打停停。
直到最后一次,我蜷缩在后备箱,听得清清楚楚,对方发动了猛烈的攻击,人数众多,火力强大。
欧阳寒一行人被打个措手不及,几乎是没有还手之力。
嘉郝画估计前后不过十五分钟,对方就获得了胜利。
战斗结束后。
我听到了很近距离的枪击声。
欧阳寒她们所有人的声音都消失了。
不能确定顾辉的生死,一直也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最开始,我很激动,满心雀跃,原以为,自己得救了。
结果,后备箱一打开,我就被迫重生了。
事后想来,对方应该是例行检查后备箱,一旦发现有人,便直接就杀,甚至,不需要确定对方身份。
可见,其凶残。
现在,嘉郝画坐在车上,经历这一切,感觉更加清晰。
他推测,所有这些小的埋伏,目的不外乎有三:
一是为了消耗欧阳寒的弹药。
二是为了摸清欧阳寒的人员情况、能力。
三是为了麻痹欧阳寒,为最后的进攻打伏笔。
问题是,他们最后进攻地点是哪里?
前世,我被关在后备箱,没有空间和时间的感知啊。
嘉郝画看着车窗外飞快倒退的景物,陷入了回忆和沉思。
让我好好想想,仔细想想,看能想到什么细节,能帮助我们所有人摆脱被团灭的结局。
他闭上眼睛,让自己陷入黑暗里,仿佛重新回到那黑暗又闷热的后备箱。
路不好开,车子很颠。
我很渴。
我很饿。
忽然之间,密集的枪声,几乎是同一时间,从四面八方响起似的。
枪声是从哪个方面来的,后面?
不是。
左右?
也不像。
上面?
对,是上面。
子弹大多是从车顶打入的。
那,对方一定是从高处设伏。
问题来了,这一路上,地势平坦,并没有高低不平的地形啊。
最后的路程也就剩下不到一天了,接下来,要小心了。
对方该真出手了。
可是,对方到底会在哪里出手呢?
思及此,他就看到前方路况明显不同。
两边高,中间低,而且道路狭窄。
嘉郝画急忙拿起对讲机,说道:
“欧阳寒,你看前面的地形。”
“我看到了。”
“这样的地形,有多长?”
“后面,都是这样的地形了,丘陵地貌就是这样的。”
对讲机里传来欧阳寒语调平平的声音。
“欧阳,这样的地形,太容易设伏了,有别的路可以走吗?”
嘉郝画心里着急,却也只能冷静地就事论事。
“如果不走这里,我们可就要重新开回到东南b2城,从那里上另一条路了。
埋伏,没事,这几天,我们不是一直遇到吗!”
欧阳寒不以为意,语气依然冷淡。
嘉郝画轻轻咬牙,眉头微蹙,活着最重要,只能冒着被视为精神病的风险,将事情和盘托出了。
“欧阳寒,前面,一定有埋伏,而且对方是以杀了我们所有人为目标的。”
欧阳寒听得出来,嘉郝画的语气很坚定,不像是开玩笑或者是邀功,心是咯噔一下,思索片刻后,才开口:
“停车。刀疤和嘉先生,你们过来一下。”
话毕,欧阳寒等车停稳,下车。
三人走到一旁树荫下。
三人靠树而立,树叶的剪影洒在地上,斑驳的光影诉说着夏天的到来。
欧阳寒和刀疤都没有开口,静静地注视着嘉郝画,等他说个清楚。
嘉郝画心里叫苦连天,也只能有条不紊地分析道:
“两位都是高手,不会看不出这一路上的埋伏,有猫腻吧?”
刀疤伸了个懒腰,活动着四肢,问道:
“这一路上的人,和你所说的,前面想包我们饺子的,是同一伙人吗?”
嘉郝画背靠树干,点燃香烟,如实回答道:
“这我不能肯定,不排除这个可能性。”
欧阳寒目不转睛望着他,表情严肃,问道;
“你是怎么知道,前面有人想团灭我们?”
嘉郝画大脑飞速运转,表情尽量庄重,语气尽量稳定地说道:
“其实,我是变异人,能力是‘先知’。”
欧阳寒和刀疤兄两人面面相觑,两人同时微微扯动嘴角,又强压下笑意,同时用一种关切的眼神看向他。
欧阳寒似笑非笑地说道:
“我知道这一路上,埋伏不断。虽然大家都没有受什么伤,不过心理压力不小,这我非常理解。”
刀疤也掩嘴,附和道:“理解,理解。”
两人便一同转身,想要离开。
“欧阳寒,你是不是后背上有个红色的胎记。”
欧阳寒停住脚步,不可置信的回头望着嘉郝画。
“你怎么会知道?”
嘉郝画总不能告诉她,因为前世,有两次,我们打斗,撕破了你的衣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