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福祸相依
话说到这里，许锦年深吸一口气，开口道：“既然天命在我身上，陛下为何不直接斩了我？”
姬鸿苦笑一声：“朕与天命抗争数十年，终知天命难违。
没了你许锦年，还有顾锦年，萧锦年。”
说实话，许锦年心中纷乱，生出几分急躁。
若是其余世家也信了天命，那他日后可就不得安生了。
哪怕有陆家和学宫护持，那些有心篡夺社稷的世家，也绝对会不惜一切代价的将他抹杀。
不是谁都有姬鸿这份态度。
原以为宗师已经足够在泥潭中自保，现在看来，大宗师都不一定够！
“放心，除了朕和钦天监监正，其余人看不出这些。”
姬鸿宽慰许锦年一句，他和钦天监能看出这些，乃是汇聚了人道之力。
其余世家，除非已经夺得社稷神器，否则没有这个能力。
闻言，许锦年心中稍安，看向姬鸿，沉声道：“陛下想要我做什么？”
姬鸿眼中闪过一抹笑意：“朕已经说过了，当朕的托孤大臣。
若是有朝一日，你想坐一坐这至尊之位，也并非不可。
当然，你之后，你与君绰的儿子得继承大统。
如此，整个姬氏一族，都是你的助力。”
这下，许锦年是真的震惊了。
对于姬鸿，甚至都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这相当于把整个大虞当做筹码送给许锦年。
沉吟许久，许锦年开口：“我向往的是人道巅峰之上的境界，皇位于我而言没有什么吸引力。”
姬鸿直视许锦年数息，倏尔笑道：“随你。”
给了许锦年一个万人编制的将军职位，姬鸿让许锦年离去。
“监正以为如何？”
待许锦年离去，姬鸿开口。
下一刻，大殿内突然多了一人，青丝白须，鹤发童颜，身穿道袍，宛若神仙中人。
此人，正是钦天监监正。
监正拱手一礼：“陛下放心，我大虞必然能借此子再延一世天命。”
姬鸿凝眉，天命之说玄之又玄，也并非一成不变。
不过天命既然落在许锦年身上，在许锦年殒落之前，也不会更改。
而且想要诛杀天命之人，不说不可能，那也是难如登天。
姬鸿不是没想过直接斩了许锦年，可多番权衡，还是打消了念头。
就如他所说，斩了许锦年，还有顾锦年，萧锦年。
总之天命不会落在他姬氏一族的身上。
还不如换个念头，将许锦年绑在自己船上，如此天命还在自己一方。
“可惜，要是许锦年是我皇室嫡出就好了。”
姬鸿忍不住叹息一声。
监正嘴角一抽，世上哪有两全其美的事？
要是许锦年出身皇室，天命也不会落在他头上了。
虽说日后帝王只有姬氏一族一半血脉，可妙就妙在这一点，许锦年孤身一人，皇族就只有他姬氏一族。
如此一来，哪怕出现最坏的结果，他姬氏一族也依旧稳坐钓鱼台。
相反，若是其他世家夺了社稷，姬氏一族将被狠狠打压。
就如吞天雀殷家一般，如今几乎避世不出。
不过监正看向姬鸿时，不免心中一叹，不管日后如何，姬鸿都是必死无疑。
天运压制，不是什么人都能承受住的。
另一边，许锦年心绪纷乱的离开皇宫。
不知不觉走到家中，才收敛心神。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安慰自己一句，许锦年将皇宫内的对话暂时忽略。
什么天命皇位，离自己太远，远不如修炼来得实在。
“你小子何必纠结，能够同时执掌多种神兵，一旦暴露，本就是最大的祸根了。”
环鸣佩中，烛照的声音传来。
正如许锦年感知不到监正的存在，监正也感知不到烛照的气息。
至于白泽，正在沉睡，估计得等许锦年破入三品，才会苏醒了。
“前辈所言极是。”
债多不压身，许锦年不再纠结。
翌日，许锦年洗漱完，白行秋和阿蛮正在院中对练。
当然，说是对练，实则是白行秋指点阿蛮。
一夜过去，许锦年已经平复了心境。
“行秋，兵符已经到手，接下来，就看你的能力了。”
因为天命的缘故，许锦年对私军也更重视了几分。
白行秋大喜过望，连忙拱手领命：“公子放心，若是不成，属下甘愿自裁谢罪！”
许锦年拍了拍白行秋的肩膀，哑然失笑：“本公子要你的命做什么，放心去干。”
“喏！”
正说话间，沐清颜带着小鹿过来。
白行秋和阿蛮很有眼色，纷纷告退离去。
“恭喜锦年，得偿所愿。”
沐清颜美眸含笑。
小鹿也行了一礼，在她眼中，许锦年已经是自家姑爷。
与沐清颜之间，已经没有那么多顾忌，示意沐清颜坐下，许锦年轻笑道：
“清颜今日怎么过来了？”
沐清颜皱了皱琼鼻：“没事就不能来啦。”
低语一句，沐清颜才道明来意：“锦年，我跟父亲打过招呼，若是需要，锦年直接去他那里挑选士卒。”
许锦年愕然一瞬，眼底柔和，似沐清颜这般眼中都是自己的女子，很难让人不喜欢。
“这样是不是有些不好？”
沐清颜瞪了瞪眼睛：“有什么不好，难道锦年不把我当成自家人？”
许锦年苦笑：“怎么会，只是觉得麻烦伯父。”
沐清颜这才笑道：“些许小事，锦年不用在意。”
没有再拒绝，许锦年心中感慨一句，难怪有那么多人喜欢联姻。
这可不是后世，大虞嫁女，若是世家大族，光是女子的嫁妆就是难以想象。
寻常寒门子弟，与世家联姻也是一步登天的捷径。
毕竟成个亲，等于什么都有了。
许锦年没有拒绝沐清颜等女的帮助，如今他正需要这些，等日后回馈过去就好。
对于兵事，许锦年肯定是比不得白行秋来得专业。
沐应宗手中十万大军，兵源自然不缺，都是一等一的好苗子。
因而许锦年直接让白行秋全权处理，等挑选好了士卒，他再过去看便是。
而且白行秋的功法，他也需要研究一番，不然到时候无法获得军阵加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