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收虹露
“免礼。”童心蕊示意虹露落座。
“虹露，关于灵溪散人的事，你还知道多少，当年，你是在何种情况下遇到他的，能和我仔细讲讲吗？”
“好的，公主，此事，还得从我的身世说起。”
虹露将她的事情娓娓道来。
她也是个苦命的女子，从小被卖到青楼，后来凭借出色的外貌和才艺，成为名噪一时的花魁。
一个光有美貌却无半点身价的女子，结局往往比相貌平平的女子更悲惨。
起先她被一个官员看中，官员花重金替她赎了身，她顺理成章成为他的外室，官员还为她买了一座大院子，每日锦衣玉食，还有奴婢伺候，日子过得还不错。
可惜好景不长，好日子刚过三年，官员便厌弃了她，将她转赠给一个他想笼络的，又老又丑的另一名官员，她在那人那受尽废人折磨，过得生不如死。
可这才不是最惨的，之后她又被转赠，服侍的对象是宫里一个有权有势的大太监。
太监不是正常男子，对男女之事无能为力，便极尽残忍又变态的折磨她，虹露就这样，被这个太监活活折磨致死。
她死的时候，下体血流不止，将身上的衣服全都染红了。
她是带着戾气走的，且她死的日子十分特别，是中元节的子时，各种巧合下，她当即便化身为厉鬼。
虹露化为厉鬼之后，当晚便杀了折磨她致死的太监，和那个又老又丑的官员，还有最开始替她赎身的官员，他们身边的奴仆，侍卫，她也一个没放过。
这些人都有官职在身，她杀他们之后，身上的戾气得到大幅提升，很快，变成了那一带了不得的存在。
就这样浑浑噩噩过了数十年，期间她也由着性子做了不少孽。
直到有一天，她遇上灵溪散人。
不过又是一个企图收服她的道士罢了，虹露并未在意，和灵溪散人斗起法来。
她发现他用的手法和以往任何一个道士都不同，他竟然能凭空用手结印引来雷电。
引来的雷电带着来自天地的神威，令虹露害怕不已，她知道自己可能在劫难逃了。
听到这，童心蕊十分感慨，道：“用手结印便能引来雷电，只有灵溪山道人才能做到，而且必须是高阶以上的。”
虹露道：“是的，后来灵溪散人对我说，这是灵溪山特有的修炼法门，不过后来他却没有用雷电劈死我，而是手下留情放了我一条生路，还指点我在这片荷花池的福地修鬼道。”
“他为何会手下留情？”童心蕊十分不解，“对付厉鬼，灵溪山的修者都会直接将其打得魂飞魄散，一般不会轻易动慈悲之心。”
厉鬼有很多虽之前也是可怜之人，但他们身上杀戮太重，一般很难教化，还不如直接除掉省事。
“灵溪散人说他费尽心思找寻厉鬼，是为了取其执念，净化后为他所用，所以他当时只是用一串楠木念珠收集了我的执念，便放了我，还给我找了这个修炼福地，让我潜心在此修炼。”
执念本是无形的，存在于脑海中。
但身为厉鬼，身体里这股执念已经化作有形，可以结成类似于鬼丹之类的晶体。
“楠木念珠？”童心蕊心闻言，忙拿出白天太玄道长给她的那串楠木手串念珠，“是不是这个？”
虹露一见念珠，眼睛亮了亮，道：
“正是这个楠木念珠，其中一颗珠子里装的便是我当年的执念，虽然已经被净化得差不多，但我还是能感觉得到，没想到时隔多年，还能见到它。”
童心蕊将念珠拿在手里把玩，疑道：“灵溪散人收集厉鬼的执念干什么啊，好玩吗？他应该不至于这么无聊吧？”
她现在灵力尽失，暂时没法感觉到这手串里被净化的执念。
突然又想起太玄道长说的，他师傅灵溪散人穷极一生都在找回灵溪山的法门。
难道法门就在这串楠木手链里？
执念，顾名思义，便是执着的念想，如果收集的执念足够多，足够强大，确实可以左右很多事情。
童心蕊也是修道之人，很快想通为何灵溪散人要收集执念。
他估计是想借这些厉鬼执念的力量，划开时空，打开一条通往灵溪山的路。
这种方法，看似荒诞无稽，理论上说，确实也存在可行性。
童心蕊大喜，忙将念珠递给虹露，道：
“虹露，你帮我看看，这手串上，一共收集了多少厉鬼执念？”
“好。”虹露将手串捏在手里，仔细感受后，道：
“回公主，手串一共有36颗楠木珠子，已经收集了一半。”
“也就是还有18颗没收集满，若是我能继续收集剩下的，说不定真能借用念珠上的执念，找到门路回灵溪山。”
虹露一听这念珠收集满执念，说不定能找到去灵溪山的门路，不由得心中一动。
她自从受灵溪散人点拨后，一心苦修鬼道，虽然也小有成就，但最近一直处在瓶颈期，始终无法突破。
若是能跟着这位公主回灵溪山修炼，以那里充沛的灵气，说不定她也能大成。
童心蕊又和虹露聊了几句，就准备让她回去。
虹露突然看向她，欲言又止。
童心蕊奇道：“怎么了，还不愿意走？”
虹露突然在她面前跪下，恭恭敬敬磕了个头，恳求道：
“公主，虹露想认你做主子，为你所用。”
童心蕊垂眸看向她。
虽然虹露这数十年，身上确实再没有杀戮之气，一心向道，但到底是厉鬼一只，厉鬼哪怕要认主，也只会认令他们心服口服之人。
简言之，就是认比他们厉害许多的人做主子。
她以前的修为，做虹露的主子确实绰绰有余，可如今这具身体没有任何灵力，要对付厉鬼，还得借用外界力量，甚至要加上符咒，心头血等。
这样弱的战斗力，虹露身为有百年修为的厉鬼，为何会看得上呢？
她那晚可是刚和她对上，就看出她身上毫无灵力。
如今对她尊敬有加，只不过是忌讳她身上的皇气罢了。
虹露依旧跪地未起，抬头看向童心蕊，诚恳道：
“公主，实不相瞒，虹露想认你为主，也是有私心的，我想帮你一起收集楠木念珠上的执念，希望你到时候打开通道回灵溪山时，能顺便带上我。”
若有个百年修行的厉鬼帮忙一起收集，倒是能事半功倍，童心蕊觉得这是笔不错的交易，但还是忍不住提醒道：
“虹露，我现在灵力尽失，如果能得到你的帮忙，我自然愿意，事成之后，为了答谢你，当然能带你一起回去，不过收集满念珠上的执念，便能打开回灵溪山的通道，也只是我的推测，集满了找不到法门也有可能，到时就是徒劳一场，你可要想好了。”
“想好了，我愿意认公主做主子，帮你一起收集，哪怕不成功，也绝不后悔。”虹露一脸坚决。
她知道，童心蕊若不是灵力尽失，根本看不上她这种级别的厉鬼，这对于她来说，也是一个机会。
若事情能成，她将迎来一个无比璀璨的鬼生，比一个人在荷花池中苦苦修炼好太多。
童心蕊见她心意已决，颔首道：
“行，今晚我便收了你，以后，咱俩一起收集执念，争取早日回到灵溪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