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陈年往事

    孙梦娜结婚后，和王利民两个人在泰国度了将近一个月的蜜月期，回家后，王利民开着车从家里把孙梦娜的东西拉走了不少，又从学校宿舍路过拉了不少个人物品，全部都拉到了王利民在省城的家；虽然东西拉到了家里，但是工作调动还是很难的，只能看机会再说，所以两个人暂时还是两地分居；孙梦娜只在宿舍留了一小部分洗漱的东西，逢周六日了就回省城或者孙耀金家里；王利民工作同时也在打听省城的学校情况，看需要什么条件和材料，一旦有机会，就可以为孙梦娜调动工作；孙耀金看到两个人很为难，自己又帮不上什么忙，只能默默地在教育机构工作。这还不是最忙的，最忙的要数老三孙梦莹了，明年就要高考了，正在抓紧时间学习，可是家里的事一个接一个，经常把孙梦莹的事情忽视掉，这让孙梦莹从小到大心里都不平衡；她性格内向，但是从小一家人就惯着，有点小自私，长大了，大家都忙起来了，随着老大老二相继离家学习工作，慢慢的被忽略了一样；孙梦莹也慢慢的变得孤僻起来，很少交朋友，也很少跟人交流，所以自己也鼓励自己，不能比孙梦娜和孙梦泽太差；孙梦莹在初中的时候，就表现出了对英语的爱好和特长，只是孙耀金他们那个年代觉得学文不如学理，有道是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这也让孙耀金不看好这一科；孙梦莹自己很有主意，再说这科不好，它也是主课，考学是必考的，所以自己还在保持着爱好和兴趣，到了高中更明显，出现了偏科现象，综合情况分文理科的时候，自己选择了文科；孙梦莹给自己定了个目标，将来要做翻译，所以一直在英语这一科上下功夫。

    孙梦泽参加了一次军事演习，立了个二等功，单位给予了提拔的奖励，但是需要对他的家庭成员，成份做调查，再个涉及到户口问题，需要办理。孙梦泽提前给孙耀金打了电话说明了此事，具体什么时间办理，单位没说，让等通知，说现在应该是单位正在调查家庭成员和成分的问题，让孙耀金提前有个心理准备，到时候需要配合的话，配合一下就好了。过了一段时间，王利民打听到有一家学校可能要招聘老师，赶紧去走访了学校，去仔细的了解情况；可是去了好几次，都没有见到领导，下面的人表示不太清楚；正在发愁的时候，闫晓伟打来电话：“下午有个教育机构要去办理转款业务，比较着急，你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走个vip渠道办理，主要是大额资金，又着急，想着点。”说完挂了电话，王利民心思，这小子应该有渠道，他干的教育行业，这方面的人肯定认识不少，想了一会儿，又把电话打了回去，说道：“兄弟，你下午的业务交给我，在不违反规定的情况下，先给你办理，等你们的人来了，直接找我就行；我帮你一个忙，你也帮我一把，有个学校，我听说要招老师，我想了解一下具体情况，去了几次没见到领导，下面的人都不清楚，动动你的人脉帮着问问呗，一会儿我把学校的情况发给你，你帮我问问；主要是看娜娜的情况，是不是够得着人家要的条件，一会儿我也把娜娜的相关资质发给你；如果还能办，那我欠你个人情，回头好好请请你。”“可以呀，不过不是看你哦，是看你们家娜娜，要不这事我还说不准能不能办呢，给娜娜办事，我肯定得使出最大的劲来帮呀，到时候我看看是哪个学校；一般情况下，是需要公开招聘，走考试这个路线的，娜娜是在编人员，如果资质条件好的话，就看他们要几个名额，我要能说上话，咱就直接卡掉一个名额；再一个就是看看对不对口，她教授的是语文，那就看看他们需要的人是不是有这一科的岗位，如果有，这事应该不难，等信吧。”说完挂掉电话，等王利民发资料，收到资料后，让秘书给学校的校长打电话，约了时间，随后，叫上司机出了门。

    孙梦莹学习很用功，每天早上一大早，就拿着书在学校操场背诵单词，英语的水平也越来越高，通过考试测试，单科成绩已接近满分；但是偏科现象很严重，理科的成绩不太理想，学校的老师给孙耀金打电话说，孩子快进入复习阶段了，家长要多关心，也跟孙耀金说了一下孩子的偏科现象，希望引起家长的注意；孙梦莹一般半个月回一次家，正好又是周五，下午一下课，就收拾东西，去了孙耀金的单位，跟她一起回家；半路上孙耀金问：“你们老师给我打电话了，你知道吗？主要是说了你偏科的现象，有越来越厉害的倾向，希望家长多关注，多关心；我是想关心，但是不知道从哪开始，你姐吧，她上学也是报的文科，但是她理科也还行，要说偏科吧，也是有的；但是你们老师说你偏的越来越厉害是个什么情况？”孙梦莹答道：“嗯，她之前找我谈过，主要是偏英语，数学较差；爸，我有自己的想法，您不用担心，后期我在数学上多用点时间就好了；爸，我想问您个问题，就是比如说，我考学的话，如果我考上的学校会离家很远，将来工作可能也会在那个城市，到时候您会不会想我，会不会抽空去看我，会不会给我打电话，就像您动不动就给我哥和我姐打电话一样？”孙耀金看着这个小不点，本来心情还好点，现在自己有点发愁了，他发愁孩子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难怪老师打电话说让家长多关心，多关注孩子；想了一会儿说：“我会的，前提是你老爸那会儿身体得好，再个看你说的远得多远，你要是出国了，我估计就够呛了，我可不会说外语呵呵；另一个就是爸爸妈妈，还有你姐和你哥，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所以平时跟你走动较少，但不代表他们和我不关心你；前几天，你哥打电话说，有可能会回来，他就说起要去学校看你；你姐结婚了，有了自己的家，回来的是少了，将来如果工作能调动，她和你姐夫会在省城长期过日子，再有了孩子，事就更多了，回来的少了，但是也不会不理你；你姐看你的时候少，但是打电话一直在关注你的学习，你这偏科的现象，说实在的，我还指着她给我拿主意呢；你妈就更不用说了，为了你们几个，她可以说放弃了所有，在家照顾了你们半辈子了；我对你也是有信心的，都是一个爸妈，你姐能考上大学，你也没问题的。”孙梦莹说：“反正我感觉你们都疏远我，好像我欠了什么似的，我知道，我出生以后，您的工作因为我就没了，家里也没我的地，像是白吃饭的一样；我也知道，小的时候我有点自私，但是真的有些东西我确实很喜欢，所以就没让过谁；你们都觉得时间长了，这些随着时间都过去了，但是我一直记着，都清楚；所以这次考试我一定会考上大学，争这口气，等将来参加工作了，多给您挣钱报答你们。”孙耀金越听越不是滋味，两个人停下来，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孙耀金对着孙梦莹说：“老三，这些话你是第一次跟我说对吧？没跟你妈说过？”孙梦莹说：“对呀，您不是要随便聊聊吗，聊到这儿了，我就说了，没跟我妈说过。”“那就好，这事就此打住，首先，爸爸的工作没了，我们没有责怪谁的意思，只是讲我丢工作的原因；那你想呀，有些事情是可以控制的，也是可以选择的，比如说我当年如果选择教师的工作，也是可以的，当时不生你就好了，有很多措施可以不让你来到这个世上；既然选择了你，让你来到这个世上，你我和你妈妈两个人的决定，即使丢掉了工作，我们也认了；哥哥姐姐那会年龄也不大呢，尤其你哥说话不过脑子，可能说了一些不太好听的话，他们也是处于当你跟你闹点小矛盾，说的气话；因为你出生以后，本来属于他们的东西，要先可着你来，因为你比他们小，他们就应该让着你，那他们能高兴吗；那不高兴了，说的那些话能作数吗，现在你们都长大了，他们谁又说过吗？再个爸爸妈妈既然选择你，我们就不后悔，你不要因为之前的一些事情记在心里，这样你会有负担，他们都是你的家人，如果这话让妈妈听到，她心里该多难受呀；咱们家一直都是家庭和睦，不能你因为有一点想法就记恨谁，或者想着欠着谁，将来要还债什么的，这些想法赶紧打消了；咱们一家人走过来，到现在其实也挺不容易的，所以要学会珍惜，不要考虑那些没有的事情，好好学习，把其他的科使使劲，考上自己理想的大学，只要不是出国，爸爸就会去看你，会给你打电话，妈妈也会很想你的；将来爸爸如果身体不好了，还有哥哥姐姐，他们会给你打电话，也会想你，去看你的；这话咱俩在这聊开了，以后就不要有这些想法了，更不能当着妈妈的面说，都快考试了，什么乱七八糟的。”

    孙耀金和孙梦莹到了家，马俊梅接过孙梦莹包，把里面的脏衣服掏出来，准备洗出来；孙梦莹看到妈妈这么辛苦，从手里又接过来说：“妈，我都这么大了，怎么能让您给我洗呢，我自己来吧。”马俊梅看了看孙耀金说：“这孩子，怎么感觉一下子就长大了呢；行，那你自己洗，妈去给你们做饭，然后我还给你买了好多吃的，到时候走的时候带上，想着跟同学们分享；买了你爱吃的菜，我去准备，你跟你爸先歇会儿，洗洗，等着吃饭。”说完，转身走向厨房。孙梦莹看着妈妈的背影，鼻子开始发酸，妈妈刚进入厨房，眼泪就掉了下来。孙耀金说：“好了，解释开了，以后就是大姑娘了，别动不动掉眼泪，你记住，你和哥哥姐姐对我们来说，都一样，都是我们的孩子，都是我们的骄傲。”孙梦莹擦了擦眼泪，拿起脸盆接上水，准备洗衣服，孙耀金则跟着进了厨房。这时候电话响了，孙耀金去接电话，是孙梦泽的电话，电话里说：“爸，单位做成分调查已经结束了，没什么问题，过几天我出差回去一趟，把户口动一下，先签到部队集体户，将来有用处。”孙耀金问具体什么时候，到时候可以跟他一起去，但是孙梦泽没定起来，所以也没说，只说到时候再打电话；听说孙梦莹在家，本想跟她说几句，孙梦莹占着手就没说；刚挂掉电话时间没多长，电话又响了起来，这次是孙梦娜的来电，电话里说：“爸，利民说找到一家学校，正在招聘，闫晓伟跟这家学校的领导认识，进行了沟通，把我的情况跟学校说了一下，学校领导说我的资料，基本上都没问题，需要试听一下我的讲课；另一个就是他们只针对省城招，闫晓伟的意思是，学校还在斟酌招聘的名额，具体细节还没有对外公布，所以我得回家办理户口迁移，从咱家把户口转移到我们在省城的住房所在地；我这几天就回去，到时候提前跟你打电话。”孙耀金说：“你们到时候最好对到一起，梦泽也要动户口，也没定起来什么时候回来，事都赶一块了。”说完叫孙梦莹先吃饭，吃完饭再干，孙梦莹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进了屋跟孙耀金说：“爸，你说我要是考上学，是不是也得动户口呀？”孙耀金笑着说：“怎么着，都不想在家了是吗？你上大学，户口是临时带走的，将来随着工作走，你要是毕业还回来工作，户口会跟着还回来呢；他们是有具体的事情，不动不行，也都是因为工作的事情，你现在想这事有点早了，来吧，紧着吃饭，吃完饭愿意看书，就看会书，等你考上大学以后，再考虑这个事情也不晚。”

    过了四五天，孙梦娜和孙梦泽同一天回到了家，孙耀金和孙梦莹都不在家，就马俊梅一个人。两个人在家跟孙耀金通了电话，孙耀金说走不开，让她们两个搭伴一起去，到时候有什么问题，可以商量；孙梦泽和孙梦娜从家里骑自行车到了镇派出所，孙梦泽到了派出所一看接待他们办理业务的竟是自己带过的一个兵，叫刘喜，刘喜看到孙梦泽，赶紧站起来敬礼；孙梦泽跟他上前回礼并握手说道：“唉呀，你小子赶的不错呀，这都混到派出所来了，可以呀，正好，我和我姐有点事找你，我们两个要动一下户口，你看看我们需要做什么，准备什么资料。”刘喜说道：“老领导，您的户口没什么问题，到时候有部队的文件，他们能直接提走，姐的户口现在还要到计划生育委员会做备案，就是证明她的户口走了，农村当时分给她的土地，到时候可能会撤销；相当于她以后就是城市户口了，再有就是落户那边的派出所得说好了，我们开的是迁出，那边得能迁入，就没问题了，我看你们还是先去计划生育委员会那边看一下，完了我请您吃饭，到时候你们吃完饭再去省城办其他的，倒时候让姐给我打个电话就好了，不用来回跑了。”孙梦泽一听，那就赶紧去吧，到了计划生育委员会，工作人员把他家档案拿出来，开始翻看孙梦娜的相关资料，在翻资料的时候，孙梦泽明显看到一张举报的信函；拿出来一看，举报人写的是张秀兰，当时气就上来了，内容就是老三超生，希望教育部门对孙耀金做出开除处理，教育局收到后，对孙耀金的情况进行了调查，然后回函跟举报信一起放进了档案。孙梦娜和孙梦泽出了门，看到孙梦泽还在生气，孙梦娜说：“好了，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她就是那样的人，改不了了，跟她生气犯不上，地道的小人；不过当时，就算爸的人缘再好，也有眼红的，说回来，这事谁举报也不能是她呀，怎么说都是一家人；这事咱俩知道就好了，不要跟咱家其他任何一个人说这事，没必要上他们跟着上火生气，以后跟她打交道，多长几个心眼就是了。”两个人受到刘喜的邀请，中午在一起吃了饭，孙梦泽部队打电话说让他赶紧返回，有任务，孙梦娜也是急匆匆的赶去省城，到利民住房所在地派出所办理户口迁入等相关事宜，孙耀金心思怎么着路过县城也得见一面呢，好容易团圆一回，可是，他们俩只是打了个电话，说了一声，就急匆匆的各奔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