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病重
孙耀金找到了心仪的工作,虽然一开始还比较生疏,但是随着时间的过去,以前又做过教师,所以,对他来说也是轻车熟路,从小学部开始,从辅导员开始做起,慢慢的就熟了,申请了教师资格后,开始从辅导员转换为教师岗位;在这个岗位上他主要教数学,每天查阅大量的资料,包括备课用的资料,还有现在的小朋友的心理教育等;经过他不断的摸索,再加上实战,很快就在这个岗位上站住了脚,有经过一段时间,经过他细心钻研,把班里的孩子教的很好,成绩有了很大的提高,而且孩子们特别愿意上他的课,家长也特别满意,他在这个教育机构的名气也越来越响;家长们都纷纷推荐过来其他孩子,为教育机构也拉了不少的生源,几个月过去了,他除了教育上的成就,在招收学员的业绩上也是小有成就;公司给他涨了工资,综合下来比孙梦娜不少挣,他对这份工作也很满意,每次王利民来家里看他,他都得夸上他几句,说他会办事,知道他有哪方面的需求,是知音,喜欢跟他聊天等等诸如此类。当然王利民除了往家里跑,也没少往孙梦娜那跑,跑的多了,同事都看在眼里,难免会心生猜疑,而孙梦娜对外宣称是孙耀金战友的孩子,关系走的近,比较关心她而已;不过通过他们之间的社交,大家并不那么想,他们也没想着解释清楚,方向也是那个方向,发展的时间长了,大家也就不以为然了。孙耀金因为在学校上班,有时候赶上课程紧张了还要加班,有的学生白天没时间,需要晚上加班,公司是无条件提供服务的,而且找他的家长也很多,他也总能帮助家长解决问题;只是他所在的公司老板并不知道他的具体情况,只是觉得王利民安排个人而已,也没有在这上面想那么多,而随着孙耀金的名气越来越大,他开始转战初中部,这个是需要机构负责人往上报申请的,而且会把孙耀金的详细资料报上去,包括个人情况,教育资质,进入公司后的表现,以及申请初中部的要求一起报告到集团;而对于集团,像这样的事情,一般都是很容易通过的,只是需要董事长签字,因为既是分支机构的负责人举荐的,一般不会有什么问题;这就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道理,而闫晓伟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经营,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呢;有一天,秘书抱着一摞表格来到他跟前,让他签字,他都快签完了,正好有人来电话,他起身的时候衣服刮到了剩下的表格,当错位的那一刻,上面写着孙耀金的名字,也正好被闫晓伟看到;接完电话,他淡定的坐在办公桌跟前,从里面抽出孙耀金的资料详细的看了起来,而且一边看一边笑,对着秘书说:“这个人,年纪都这么大了,咋招进来的,是哪个分支机构呀?”秘书也是把具体情况跟他汇报了一下,他只是想对一下,看看是不是重名了,然后确认无疑后,单独把那份资料留了出来,然后吩咐秘书说:“这个人咱们要谨慎应对哦,这是我朋友未来的岳父,这个人应该很要强的,你跟那边负责人打个电话,就说我说的,资料我先留一下,先不签字,但是不影响他那边的进度,可以先让他试试;再个就是他不提你们也不要说我的情况,瞒着他,对他的工作有好处,不然人家会以为走了后门。”秘书听了他的话后,出去跟分支机构的负责人如实进行了传达,闫晓伟因为要出国学习国外的教育经验,这事就先搁置了起来。
孙耀金迟迟收不到总部的批复,也总问机构负责人,负责人说让他先试试,如果不行还能退到小学部,这样对他不会有什么影响;孙耀金觉得有点不对,照常情况下,申请递上去,可以的话就会批了,不行也会给分支机构说明情况,这样他也可以按照总部的意见和方向上去努力,这啥也没说,就说让试试,让孙耀金有点摸不着头脑了;回到家,正好孙梦娜和马俊梅在家,他把这个情况告诉了她们,孙梦娜说:“你想呀,这是王利民通过熟人找到,人家是不是觉得咱的能力还不到位呀,如果直接给你说了,那王利民那好像没面子,不说吧,人家又怕你干不了,所以没有批复,让你先试试,这样的话,就是不行,不是也没啥影响吗。”孙耀金这么一听不高兴了,说道:“瞎说,我咋能力不行了,在小学部你们是看到的,这几个月下来,我的成绩是王利民给的吗;那是通过我自己的努力得来的,再个去之前,王利民都说了,人家不养闲人,我肯定是具备这方面的能力,人家才把我留下来的;要说初中部吧,我确实还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但是还没开始,这个谁也说不好呀;我感觉总部的意思,就是像招聘似的,先给你个试用期,可以呢就转正,不行呢就还回小学部,人家兴是现在的新规定;我给你们说说,让你们帮我想想主意,你倒好,直接把我说的啥也不是;我告诉你,我那会儿在学校那可是优秀教师,只是这么多年了,把东西捡回来确实有点困难,我又不怕困难,你看我在小学部的表现,那机构的负责人很满意的。”马俊梅一看孙耀金不高兴了,赶紧说:“看你,孩子给你开玩笑呢,你咋还生气了呢,这么不经逗呢。”孙梦娜也赶紧陪着笑脸说:“是呢,这个岁数了,咋还这么要强呢,我跟你说哦,这个初中部应该很难的,我没说你没有这个能力,是让你做好充分的准备。”“嗯,我知道,我到时候还是教数学,现在的孩子们吧,到了初中,数学都不太好,家长反应的情况很多,我也都做了总结,综合这些情况,我基本也都解决了,只是没有试过,效果怎么样,心里还没底,那让试试,就试试呗。”说完端起桌子上的水喝了一口,然后问到:“老伴,这段时间,我这比较忙,也没过去看看妈,你这三天两头的过去,身体咋样呀?”马俊梅说:“嗯,还行,就是有时候咳嗽,我感觉跟天气有关,前几天从卫生院抓了点感冒药,吃着呢;老三这段时间不知道忙啥呢,只是说家里有点事得处理,拜托我勤往妈那跑着点;梦林这孩子是真懂事,一有空回来就往妈那跑,问寒问暖的,要不是他妈,我是真心疼他;对了,梦泽明年差不多能毕业吧,到时候就下连队了,到时候忙起来,指不定啥时候回来呢,趁着现在有点时间,离家又近,让他没事回来看看奶奶,妈说想他了;还有娜娜,你也是,逢周六日的就回来看看奶奶,你们小辈的勤去着点,你奶奶心情好。”孙梦娜应了一声,便回自己房间了。
第二天,孙耀金去母亲那,半路上正好碰到老三,问道:“老三,你嫂子说,家里有事,啥事?需要帮忙的话说一声哦,我这离得也不算远,都来得及。”“哦,哥,没啥事,你弟妹前几天跟人家干活,不小心伤着脚了,让医生看了看,不妨事,这几天还不能下炕,我照顾几天,过几天就好了,这几天辛苦嫂子了;你这是去妈那吧,一起吧,我这几天没过去,也是想着过去看看,咱一起。”说完跟孙耀金一起往母亲那边走,孙耀金说:“那一会儿我回去了,让你嫂子过去看看弟妹,这事你得说,亲哥两客气啥,我担心你呢,以后有事了直说,你嫂子现在也没啥事,能帮点是点,别让我们担心。”老三没说话,只是笑了笑,两个人到了母亲家,母亲正在外面晒太阳,看着还算精神,没打扰她;两个人直接奔家里,一个拿笤帚,一个拿扫把,开始收拾屋子和院子;忙完了,又一人一个桶,去邻居家打水,把水缸都接满了水;收拾完后,孙耀金说:“天冷了,妈这得赶紧把煤买过来,完了你问问多少钱一吨,你要方便咱俩先把钱凑上,把煤买了,这事先不跟梦林说了,孩子是懂事,但是他现在又不挣钱,还得找你二嫂要钱;你二嫂那人,你也知道,如果啥也不说还好,要是说点啥,梦林还得跟她生顿气,不值当的;你那要是钱紧张,等我这个月发工资了,我买也行,就是有点晚了,你先凑上,到时候哥给你,这煤的钱我自己出;你在家把弟妹照看好了,需要啥就跟你嫂子说,别客气,你嫂子好说话。”老三看了孙耀金一眼,笑着说:“好,我就不客气了,这入冬了,没有合适的工作,要不你弟妹也不能逮住个活就干,也不能把脚伤了,我那还有点,到时候凑上,把煤买了;完了你发了工资,再借我点哈哈!”孙耀金说:“说啥呢,借啥借呀,这个钱哥出,等弟妹脚好了,开春你们打工挣了钱,日子好过了,你再跟着出钱;我这离发工资没几天了,我要没空,到时候让你嫂子给你拿过去。”老三笑了笑说:“行,那我这两天看看煤多少钱,然后把煤买回来。”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干完了活,从家里出来,母亲也正好起身准备往回走,他们又把母亲搀回到家里,然后各自回了家。没两天,老三找到马俊梅,把孙耀金临走前说的话给马俊梅说了一次,马俊梅表示孙耀金走的时候交代了,知道老三是过来拿钱来了,然后马俊梅把钱给了老三,老三把煤买完送到了母亲那里;天是真的冷了,老三过去给母亲把火生起来了,还和了不少煤泥,拿模子扣了不少蜂窝煤,到时候晾干了,就可以在用的时候夹一块,比较方便。
快进腊月了,孙耀金选择了住宿,十来天坐车回去一趟,晚上他正在批改作业,批改完以后,困意也有了,进被窝休息,慢慢的进入了梦乡;他在梦里看到自己的母亲,离他十几米远,不停地喊着他的名字,他一直往前走,可是怎么都走不到跟前,大声喊母亲,母亲像是听不到看不到,一直在原地站着,不断地喊着他的名字;正在这时,父亲出现了,看着父亲走到母亲跟前,母亲不喊了,两个人互相搀扶着往远处走去,孙耀金不停的在后面追,就是追不上,正着急的时候,醒了过来;擦了擦脸上的汗,发现是个梦,再看看时间,已经早上五六点了;虽然外面的天还黑着,但是想想刚刚做的梦,心里有不祥的预感,穿上衣服,脸也没洗,下楼骑上自行车,跟门卫说了一声,往家走去;等他快进村的时候,天已经亮了,一路上脑子里一直想着那个梦,他一刻没有停歇,使劲蹬着自行车;进了村,他并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奔着母亲家走去,到了母亲家门口,看到邻居很多人在门口站着,还有很多村里的人和村里的干部;他预感到不好的事情,应该是母亲有什么事了,赶紧使劲蹬了几下自行车,还没到门口,把自行车扔到一边,赶紧往母亲家里跑;拨开人群,直接奔向母亲的屋里,看到母亲一个人在炕上躺着,面无表情,胳膊上输着液,陈文学在旁边看着,马俊梅在炕上守着,老三和老三媳妇在炕沿上趴着,老三眼里淌着泪水;孙耀金刚要激动,陈文学回头看到他说:“耀金,别着急啊,发现的算是及时,现在应该是好点了,来,我把情况给你说一下;是这样,邻居昨天跟你母亲约好,四五点的时候,给她送桶水,说你母亲年纪大了,睡觉的时间比较少,所以一大早就让她敲门,她能听见;可是邻居怎么敲,家里也没人应声,这不就着急了吗,回到家里,叫了她丈夫,翻墙进去一看,老太太屋里全是烟,应该是中煤气了;他把窗户都打开了,然后把门打开让他媳妇看着,然后找了大夫,又通知了马俊梅和老三,现在好多了,还说给你打电话呢,没成想你就回来了;有惊无险,别太着急哦,马俊梅当时也不知道咋办,就给我打了电话,这不大家都在呢,真有啥事,我也能帮着协调,别担心。”说完拍了拍孙耀金的肩膀,孙耀金对陈文学表示了感谢,正在交谈的时候,大夫从屋里出来了,孙耀金赶紧上前问情况,大夫说:“现在的情况是稳住了,但是,老人吸入太多,再个她有其他的病症,引起并发症,还得赶紧送大医院进行治疗,他这里没有很好仪器和药品,再个医术也是尽力而为,还是找专家给看看比较保险。”孙耀金听了以后,赶紧跟着陈文学找了个电话,给红军打了电话,让他帮忙赶紧协调一个医院和专家,这边打完电话,又找来救护车,把母亲抬到车上,输着液,一家人跟着去了省城的医院。
专家经过会诊,觉得老人错过了最佳的时机,吸入太深,肺上已经有毛病来,将来会呼吸困难,然后确实引发了不少的并发症,尤其母亲是三高,心脑血管疾病比较麻烦,还不能手术,先要把这三高控制到合理的范围内才敢手术,现在不是稳住了,是进入了深度昏迷,让家人24小时陪伴,有什么情况赶紧喊一声;第三天还没苏醒,而且喘气愈发困难,医院给加了呼吸机;但是好几天了,老人的各项指标怎么也下不去,一家人急的都在墙角偷偷掉眼泪,尤其老三,老三一直在责怪自己,说没照顾好母亲;孙耀金一边安慰老三,一边也在责怪自己,并把做的梦给老三说了,老三听到后,哭的更伤心了;医生找到孙耀金说:“阿姨的肺部已经感染了,然后其他的器官正在衰竭,如果再没有好转的话,估计就是大家说的植物人了,即使这样,成活的几率也不大,得下病危通知书了。”孙耀金听了以后,哭的像个孩子,拉着老三把医生的话重复了一遍,老三跟孙耀金抱到一起哭了起来;正在这时,梦林跑了过来,看到孙耀金和老三哭的很伤心,径直跑到了病房,孙耀金眼泪模糊间看到张秀兰站在门口,看到孙耀金往那边看,又躲走了;梦泽跟战友也跑了过来,一边劝着孙耀金和老三,也是不停的掉眼泪,孙梦娜和王利民也赶了过来,大家围着躺在病床上的母亲;孙耀金拉着母亲的手,不停地喊着母亲,就在这时,母亲的眼角开始动了起来,微微的睁开眼睛,孙耀金擦了擦眼泪,赶紧让孙梦泽去喊一声;母亲看到家里人都来了,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医生过来看了看情况,给孙耀金使个眼色,意思是回光返照,情况特别不好,母亲拉着孙耀金和老三的手,虽然没力气,但尽量使劲让他们感觉到,让他们明白,她想说话;医生把呼吸机从母亲的嘴里拿走,母亲还是依然微笑着低声说:“我梦到你们的父亲了,他让我转告你们,家和万事兴,就你们两个了,你们好好的。”然后看着孙梦娜和王利民说:“你爷爷说了,你们赶紧结婚,要不吃不上你们的喜宴了。”孙梦娜和王利民听了,孙梦娜埋在王利民怀里大声的哭了起来。又看了看孙梦泽和孙梦林笑了笑,摸了摸上学的老三的头,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手也从头上滑落了下来,自次孙耀金的母亲离开了人世,病房内一片哭声,张秀兰在外面也听到了大家的哭声,自己掉了几滴眼泪,走出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