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道歉

    孙梦娜总觉得这个事情哪不对劲，上班了也一直跟闫晓伟保持距离，总找借口说不方便，以后再说；她越是这样，弄的闫晓伟越是摸不着头脑，总感觉艾文莉的事情应该不至于呀，就越想弄清楚她到底怎么了；每天也是慌慌张张的，课也不好好上，校长瞧出点端倪，就跟马新占说了一下闫晓伟最近一段时间的情况，闫晓伟到了周六日回了家，闫雪萍看到孩子耷拉着脑袋，情绪不高，就开始关心起闫晓伟来。闫雪萍端着水果坐到闫晓伟跟前说：“儿子，吃个苹果。”闫晓伟答道：“唉呀，不吃，妈，你去忙吧，别烦我。”“唉，这是怎么啦？在学校受气啦？是谁？你跟我说，我让你爸收拾他；照说你一心想去三中，现在也得偿所愿了，不应该呀，跟妈说说，到底怎么啦？还是看上哪家的姑娘了？”闫雪萍一边说，一边观察闫晓伟的表情，看到他低下的头抬了起来，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然后接着说：“呀，被我说中啦，哈哈，还不好意思了，小姑娘得靠哄的，你自己在家生闷气没用的；这种事急不得，咱家你说差哪呀，对吧，我儿子又懂事，哪家姑娘你说进了咱家的门，不得说是享大福了是吧；所以说，有些事，你得在”，还没等闫雪萍说完，闫晓伟就站起身要走，闫雪萍一把拉住他说：“儿子，别走，跟妈说说，妈呢一是作为女人，应该能帮你分析一下情况，第二，妈是过来人，应该能给你一些建议。”闫晓伟没再挣脱，坐下来说：“妈，她不是你说的那种女人，再个人家家庭也还行，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普通人家，再个，咱不能总在别人跟前提这些，多轻浮呀，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哪还用这些去衡量事情呀。”闫雪萍说：“是，你们现在年轻人，都时髦，但是现实就是现实，你说没你爸，你能到三中？说到底，社会层面的东西，你还是太年轻，不行，我跟她家长见见面，帮你参谋参谋，也许她家里愿意呢，她家里愿意，再加上你使使劲，这事就有戏。”闫晓伟愣了一下，笑着说：“妈，这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可别跟着掺和哦，我的事你少管；说起三中的事，我还想问问了，这个艾文莉是咋回事呀？她跟那个我那个是同学，她生气主要是因为艾文莉，她说应该不是艾文莉主动提出愿意跟我调换的，是不是我爸给人家硬给整走的？”话音刚落，马新占推门进来说：“别说那么难听，什么叫硬给整走的，是做工作，做通了，大家都没失去什么，就是上班的地方换了换，那个学校还离她们家近，你又想去三中，这不一举两得吗？她要不愿意，我怎么硬给她整走呀，你把我想成什么了，你要不愿意，要不你还还回去。”“唉呀，爸，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唉，算了，这里面肯定有事，以后再说吧。”闫晓伟说完，马新占和闫雪萍交换了个眼神，心想，别再追问了，再追下去，事情就露了。

    闫晓伟回到学校后，在孙梦娜的宿舍门口一直等着，直到下午四五点钟，才看到孙梦娜骑着自行车缓缓的进入校园。闫晓伟提着一袋子吃的赶紧迎了上去，“娜娜，这是我从家里带来的零食，尤其是巧克力，是我爸的朋友托人从国外带过来的，你拿着，这个不容易买到，你要愿意吃，我让我爸再买点。”孙梦娜看了他一眼说：“算了吧，我还是吃自己的比较安心一点，你爸的东西我可不敢吃，吃人家的东西嘴短，你没听说过吗？艾文莉的事情，你应该好好调查一下，如果真没问题你再来找我。”“娜娜，你先别走，我真的不知道我做了什么还是我家人怎么了，因为艾文莉你能跟我生这么大气，我回家问了我爸了，我爸说是做了艾文莉的工作了，是艾文莉觉得合理才主动提出跟我调换的，我爸还说了，她要不愿意，谁也不可能把她调走的；人家就是觉得离家近，上班了工资都一样，才同意跟我调换的；再说了，我为啥跟她调换你不知道呀，如果你非得让我跟她调换回来才愿意跟我交往，那我真的有点为难了，如果让艾文莉回来，得看人家愿不愿意，如果不愿意我也没办法呀，就是愿意，现在档案都已经到位了，就是我爸办这事估计都不一定能办下来。”孙梦娜看了他一眼说：“闫晓伟，你爸没跟你说艾文莉不想离开这个学校的事，然后怎么跟她做的工作吧？你要不明白你就再去问问，要不你就找当事人去问一问，如果你是为了跟我在同一个单位，而让我很好的同学作为代价的话，咱俩没戏，现在我已经有了负罪感，我没想到因为你，会影响到艾文莉，当然，别人也不行。”说完，推开闫晓伟，推着自行车，放到车棚，进了宿舍并把闫晓伟关在了门外。闫晓伟站在宿舍门口，张开着袋子里的吃的，傻站了一会儿，对着门说：“你放心娜娜，我一定把这事弄清楚，证明这事跟我没关系，我就是想跟你在一起，如果因为我伤害了艾文莉，我一定给她道歉，如果是我爸做了伤害艾文莉的事情，我一定给你个交代。”说完提着袋子离开了宿舍，回到自己的宿舍，越想越别扭，把袋子往床上一扔，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闫晓伟越想越不对劲，站起身往校长办公室走去，还没进校长室，在楼道就遇上了，校长看到闫晓伟急忙转身当没看到，往教学楼那边急匆匆的走，闫晓伟更觉得不对劲了，赶紧追上去。“校长，这么着急，是有啥急事吗，用不用帮忙？”校长转过身看了看闫晓伟笑着说：“哦，没事，想着东西落在会议室了，后想想应该用不到，先放那吧，怎么闫老师，来了有几天了，还适应吗？有什么不明白的就问，有什么要求就提，学校就这样，好多事时间长了就习惯了。”闫晓伟听了校长的话，心里清楚，这是在看他爸的面子，不然，一名校长不会对他这么客气的，然后闫晓伟正好顺着说：“您客气了，大家一视同仁，大伙能适应我也能适应，大家的需求就是我的需求，我还能搞特殊吗，您要是不忙，我想跟你聊聊艾文莉的事情，你看在这说方便吗？”校长一听是艾文莉的事情，赶紧拉上闫晓伟说：“不忙，走走走，去办公室。”两个人紧着走了几步，校长边走边东张西望，看看还有没有旁人，这才进了办公室。校长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然后给闫晓伟倒了一杯水，让他也坐下来，然后说：“这事吧，本来早找你谈的，这段时间比较忙，你应该知道，令尊刚到这边，会比较多，事情也很多，忙起来就忘了，今天你正好来了，那就聊聊；是这样哦，首先，我个人是遵从大家意愿来办你和艾文莉的事情的；大多都是配合，令尊跟我说你想来这边工作，但是名额已经满了，没法办，后提出看看这边有没有愿意跟你调换的，我是觉得艾文莉离家比较远，所以去做了她的工作；但是，当时艾文莉是表示不太愿意的，后来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她又说愿意了，那对我来说，既然愿意，那就走正常手续就好了对吧。我觉得没什么问题，你想谈哪方面的问题？”闫晓伟说：“校长大人，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我到咱们学校估计您也稍微了解点，我就想跟孙梦娜多亲近些；我跟家里可没这么说哦，您也别说，我就是跟家里说我想了咱们学校，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我听到的版本跟您说的不太一样，就是想再了解的详细一点；比如，她再来找您的时候，有没有表现出很为难的样子，就是还是不情愿，但又不得不跟我调换？”校长不经考虑就说：“那我没注意，这事吧，个人不愿意咱们是办不了的，我想说的就是这个，也是原则，再个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一会儿我还有个会，你今天应该明天第一堂课吧，备课了吗？刚来，得表现好点，我就不多留你了，赶紧忙去吧。”闫晓伟觉得再问估计也问不出什么了，再个校长都下逐客令了，也就不好意思坐下去了，站起身便离去了。

    闫晓伟觉得艾文莉的事情越来越经不起推敲，决定还是去找艾文莉去谈一下，第二天下午，闫晓伟没课，骑上自行车去了艾文莉的学校，到校门口，收发室的大爷没让他进去，他跟大爷说了找艾文莉，大爷说正在上课，得等下课后才可以，但是他还是不能进，只能是艾文莉出来，无奈只好等着了。下课铃响了，闫晓伟赶紧催促收发室的大爷，赶紧去找艾文莉；不一会儿，艾文莉怀里抱着几本书，走了过来，看到是闫晓伟后转身就要走，闫晓伟着急的跑了进去一把拉住艾文莉说：“艾老师，我想跟你谈谈，别走，我觉得咱们的事里面肯定有误会，不说开，我一天班都上不下去；孙梦娜也不理我，有的没的说一堆，但是请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我问校长了，他直说跟你做过工作，其他的也是一概不知，如果这里面牵扯到我或我的家人，还希望你坦诚相告，我也定给你一个交代的。”闫晓伟说完看看艾文莉的脸色，比之前好点，收发室的大爷本来想拦住闫晓伟的，但是听他说的话，误会成两个人谈对象，又退回去了；正好是下课间，老师和同学们来回走动，谁看到了都会盯一下，艾文莉觉得有影响，便甩开闫晓伟的手，独自往校门外走去。闫晓伟紧跟在艾文莉的后面，离校门口有个百十来米的地方停了下来，然后转身说：“我希望你说的是真的，一起实习的时候感觉你也不像那样的人，现在档案都已经落下了，我也不想给自己找麻烦；这么说吧，咱俩互调肯定不是我自愿的，至于我为什么会这样，你可以去问你的家人，校长是个滑头，他确实做过我的工作，我也没同意，不过他没给你明说，你应该能想到是为什么；孙梦娜是跟我很要好，我知道你在追她，我没有想拿这件事为难你的意思，我只是跟她实话实说了，如果她怀疑你和你家人的人品，那也是事出有因的；她没错，她就这样，黑白分明，所以大家都喜欢跟她交朋友；现在已经这样了，我默认了，接受了，只想安心工作，你和娜娜的事我帮不了你，以后我也不想见到你，你想谈的我都告诉你了，你好自为之吧。”说完扭头往学校走去，留下一个抓头的闫晓伟还在原地在分析她说的话。闫晓伟大概明白了什么，骑上自行车往家的方向飞奔而去，闫晓伟到家时正好闫雪萍提着菜到门口，看到闫晓伟赶紧走了几步说：“儿子，今天不休息呀，咋回来了，有事呀？”“妈，哦，没事，我爸中午回来吗？”闫晓伟说道。闫雪萍说：“应该回来，上午打电话说下午有个会，可能会稍微晚点回来，不管他，走，进家，妈给你做好吃的。”说着闫雪萍从兜里拿出钥匙打开了家门，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家，进屋后，闫晓伟直接就进了自己的屋，门一关；闫雪萍见状也没好说什么，直接提着东西进了厨房。晚饭后，马新占拿钥匙打开了门，进了家，刚把外套脱掉，闫晓伟就冲了上来质问道：“艾文莉的事情，到底是咋回事，你得跟我说实话，不然班我不上了，这事，慢慢都传开了，对我影响不好，我也没脸在三中继续上班了。”马新占和闫雪萍交流了一下眼神，做出很惊讶的表情，然后说：“这是怎么啦，你也老大不小了，别遇到事就大惊小怪的，发什么孩子脾气呀，怎么着，为了个女同事，还惦着跟我翻脸呀，这还不都是为了你，要不是你妈说你非得在三中上班，我才懒得管你。”说着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闫晓伟也跟了过去，用犀利的眼神盯着马新占，马新占又看了看闫雪萍说：“你管不管他？”，但是闫雪萍也是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然后他对着闫晓伟说：“好好好，我真是不该管你，这不是吗，你要去三中，三中已经没有名额了，所以得找个人跟你对调才行；这个艾文莉呢，综合情况跟你差不多，再个她家离三中比较远，就想着做做她的工作，她当时是不太愿意，但是给她办过去以后，她不也没说啥吗；你就老老实实的上你的班，别管别人咋说，再说你跟你那个女同事的事情，你们校长也跟我大概说了一下情况，你是剃头担子，一头热，人家能不能喜欢你还不一定呢。”闫晓伟听完更生气了，对着马新占喊道：“年轻人的事你懂啥，她本来对我挺好的，就艾文莉的事出了以后就不理我了，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跟人家说什么其他的话了，比如类似威胁之类的，比如你如果不调换的话以后可能在教育业会失去工作之类的。”“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我是你爸，又不是什么坏人，我只是让下面的人点一下她，具体咋点的，我没问，就想着能跟你调换就可以呗；还是说，这事已经是这样了，档案都已经落档归档了，她也没找过，你还想怎么样呀？”马新占委屈的说道，闫晓伟对着闫雪萍说：“妈，我不管，这事您得帮我，把艾文莉调回三中吧。”闫雪萍看了看马新占，马新占愁着脸说：“这个得以后对机会，现在很难弄了，不行给她提高些待遇吧，我听说她家条件不太好，再个，评职称的话，给她多照顾点，就这样了，这已经是对她最大的照顾了，再不行我也没办法了。”闫晓伟看了看闫雪萍，闫雪萍冲他点了点头，并说道：“你爸这都是为了你，不然哪能这样办呢，你以后别跟你爸喊哦，说回来，你那个同事叫啥？家里父母都是做什么的？正好跟我们说说，我和你爸认识的人比较多，懂得也多，一是帮你参谋，二是通过一些人脉了解下她家的情况；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那这女的肯定也差不了，将来你爸也好在工作上给她多照顾些。”闫晓伟情绪稳定了些，闫雪萍给他削了个苹果，他也无保留的把孙梦娜的个人情况和家庭情况跟闫雪萍和马新占说了一番。马新占一听是孙耀金和马俊梅，瞬间起身说有点不舒服，便进了卧室，虽然闫雪萍和闫晓伟觉得他这样有点奇怪，也没说什么。

    闫晓伟觉得事情弄明白了，至少应该跟艾文莉把事情说明一下，表示一下歉意，第二天一大早，就到艾文莉他们学校门口等着；艾文莉一到，闫晓伟就把她拦了下来，然后拉到没人的地方，跟艾文莉鞠了一躬，然后把马新占要为艾文莉做的补偿说了一下，并说明此事跟自己确实没关系，他不清楚，一直蒙在鼓里，希望她能谅解，他只是想跟孙梦娜在一起，没想到无意中对艾文莉造成了影响；艾文莉也没说原谅他，只是说他和孙梦娜的事让他自己去解释，不会帮他，至于马新占想做的，她会尽量努力，凭实力争取；闫晓伟回到三中跟孙梦娜也都坦白了，希望她不要为了艾文莉的事继续为难他，希望跟他好好的相处；孙梦娜觉得这事虽然办的很不靠谱，归根结底，不是闫晓伟的错，但是想想如果跟他好的话，以后没法面对他那样的父母，再想想自己父母说的话，然后劝闫晓伟别太上心，不然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自己对她们俩的未来并不看好，希望他也好自为之。闫晓伟每天郁郁寡欢，闫雪萍看了很心疼，于是打听到了孙耀金家的地址，没经闫晓伟同意，便去了孙耀金家。她去的时候只有马俊梅在家，马俊梅正在接水准备做午饭，大门没关，闫雪萍也没敲门就直接进了院子，马俊梅接满水一抬头吓一跳，闫雪萍赶紧笑着迎上去说：“不好意思哦，吓到你了，我想请问一下，这是孙耀金家吗？”马俊梅看着这个陌生人说：“你是？”“哦，咱们没见过，不过你家姑娘孙梦娜跟我儿子是同事，他们两个有点误会，我想着孩子们的事，也没想掺和，但是这不万一，我说的是万一哦，将来你说因为点误会，两个人错失良机，那就太可惜了；首先，我代表我家表个态，你和孩子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们一定会尽量做到的，我爱人在教育局是副局长，以后他们两个如果在一起，那肯定能事业爱情两不误的；我家闫晓伟这孩子吧，随我，办事一根筋，我先帮他跟你和孩子道个歉，希望你也跟姑娘说说，他们年轻人能有多大的事呀，别一直揪着不放。”马俊梅听出来了，然后说：“你叫闫雪萍吧，不好意思，我家姑娘我清楚，她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除非你家孩子或者家庭做了让她太失望的事情，她才会那样；再个，请你记住，从我爱人开始，我们家的人想做什么事情都是靠自己努力争取，不会投机取巧，凭的是实力，你们家有多大背景跟我们无关；我相信孩子的眼光，所有人由表及里，她很聪明，如果之前有让你们孩子误会的，我也向你道个歉，但是随着孩子对这个人的深入了解，会有新的认识，然后做出正确的决定，我和家人也会支持她，所以您放心，请回，就当您没来过，我们也不高攀不起，您回家让您那宝贝儿子也断了念想，去吧，一会儿我爱人回来，对你可能态度更不好。”说完，就让闫雪萍离开自己家，闫雪萍觉得马俊梅说的有点过分，也没说什么，也就气哄哄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