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敢戗行？问过我手里的刀吗
哈萨鲁和脱脱蒙哥将斯诺部的商队护送到了土城，却并没有进城休息或者采购，而是直接南下了。他们离开的时候，队伍里少了一名狼骑兵。
“脱脱蒙哥，你说咱们留下的人能起多大用处？”哈萨鲁问。
“不好说，暂时或许没什么用处吧。但是，早晚会用的。临近的斯诺部在打仗，可我们却对细节一无所知。阿赫，你难道不觉得这很可怕吗？”脱脱蒙哥反问。
“可怕？这有什么可怕的？自己家的篱笆扎紧了，别让狼跑进来不就行了？”哈萨鲁对脱脱蒙哥的说法表示毫不在意。他的意思就是：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家瓦上霜。
脱脱蒙哥轻叹一声：“阿赫，咱家铁姆鲁阿赫可是有雄心的。光是打败巴尔，怎么可能称霸呼兰山、甚至称霸草原呢？我听说，这两次能打败巴尔，都亏了利古鲁德的驯兽技能，利用小鸟提前发现了巴尔的进攻。可是，你不觉得这样太被动了吗？”
“被动？啥意思？”哈萨鲁瞪着大眼睛看着脱脱蒙哥。
挠了挠头皮，脱脱蒙哥尝试着解释说：“就是说，我们等着人家来打我们，而不是咱们先下手打人家。铁姆鲁阿赫和我说过一次，他的原话是：‘真希望能有双眼睛在巴尔的部落里盯着，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哈萨鲁一拍脑门：“哦，我懂了。就是耳目嘛！”
“没错！”脱脱蒙哥点点头，“所以我才在土城安下一颗钉子。”
“就他一个……恐怕不够吧？”
脱脱蒙哥咬了咬嘴唇，想了想：“我手底下还有几个小家伙，到时候也派过来。另外还得给他们多留点钱。”
“我看，你也得赶紧变成‘完者’，最好是有隐身技能的那种。”
“完者？”脱脱蒙哥疑惑地看着哈萨鲁，“你想让我长命百岁吗？”
“是‘完者’啊，像我们这样有‘枝叶’的‘完者’。有了‘枝叶’你的力气就变大了，还能使用‘机能’。”哈萨鲁说着说着还着急了，像极了一个驾校教练。明明就是自己说不清，教不会，还偏要怪学员笨。
“哦！我知道了，你说的是玩家啊！”脱脱蒙哥这才明白哈萨鲁说的是什么，无语到笑了出来，“我说哈萨鲁阿赫，你好好学一学律族语吧！铁姆鲁阿赫把南下行商的任务交给你了，你不会说律族语怎么行？”
“怕啥，到时候买个仆人做通译不就行了？”哈萨鲁一脸的混不吝，“能让下人去做的事情，我为啥要自己费心？下人干不好，我就用鞭子抽他。”
脱脱蒙哥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唉……”
离开土城之后，武装商队继续南下。一路上晓行夜宿，走得不紧不慢。
兴许是头几次南下，铁姆鲁部把马匪祸害得紧了。这次，商队居然就没碰到过哪怕一个马匪。一路上，哈萨鲁都是怅然若失，提不起精神来。有几次，甚至都在马背上打起瞌睡来了。
快到掖远城的时候，商队终于遇到了一件小事情。
那天，哈萨鲁让勃勒忽在前面引路，脱脱蒙哥押着车队，自己则是落在队尾，懒洋洋地跟着。他的坐骑也和主人一样，头耷拉着，一步一步向前慢慢蹭。哈萨鲁骑在马背上还时不时地打个哈欠。哈萨鲁虽然明白护送商队是越平安越好，但是骨子里那种战斗民族的基因还是令他渴望战斗。
“让一下，让一下。”忽然，哈萨鲁听到身后有人高声呼喊，同时也有很多马蹄声疾驰而来。
哈萨鲁忙转过身，看到一大群骑兽正朝着自己奔来。这是清一色的一群三骓，少说在二十匹左右。兽群之外各有三四个人驱赶着。看穿着打扮，那个朝着哈萨鲁大喊的人应该是马贩子老板，其他几个是下人和马夫。
这一大群三骓奔跑起来，掀起大片的烟尘，气势真犹如千军万马一般。蹄子踏地的声音隆隆作响，让整片大地都跟着震颤。
只不过，哈萨鲁一行人也是赶着许多大车，要让开官道自然也不是那么灵便的。哈萨鲁倒也不打算与人发生摩擦，便传令众人尽量让开半条道来。三十多人的队伍立刻动作起来，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让出了一半路面。
其实，若是按照哈萨鲁和手下人的性子，说不定就把这些三骓都抢了。可是铁姆鲁有过严令，南下行商绝对不允许抢掠普通商队，除非是对方是西边来的人贩子。
后面赶着三骓群的马贩子们也没时间客套，直接赶着骑兽就借道狂奔。之所以不走官道旁边的路面，是因为周围都是戈壁石滩，很容易伤了兽蹄子。这些从北地新贩运来的骑兽都没有蹄铁，妥妥的“原装货”，万一弄烂了蹄子可就卖不上价钱了。而且有蹄的骑兽一旦烂了蹄子，轻则骑兽会跛脚，重则骑兽会死亡，那样损失可就大了。
不打蹄铁还有个原因，那就是北地没有足够的铁给那么多骑兽打蹄铁。因此各部落卖马的时候，一般也都不会带着蹄铁卖。
让过了一大群骑兽，哈萨鲁便命令商队继续前进。可前面的兽群还没走出几米远，这时候哈萨鲁又听到了背后传来了有人大声喊叫。
“不许跑！”
“站住！”
再次转头看去，赫然是一群马匪，看得哈萨鲁两眼直放光：“哎呀！可算有生意了！”
转过身去，哈萨鲁对大家吆喝一声：“来买卖了，纳克尔们，抄家伙，灭了马匪！其他人赶着车继续向前赶路。”
哈萨鲁他们这边刚刚列好阵势，马匪那边就已经散开队形，朝着马贩子队伍的前头包抄了过去。两个骑着“幼麟”的马匪像闪电一般从队伍中脱颖而出，疾驰向前，一眨眼便已经堵在了马贩子们的队伍前面。那两个马匪，一个取出弓弩射向了打头的那个马夫，另一个朝着头马的脑袋抛出了一个大网兜。马夫中箭坠马，网兜又套住了头马的脸，整个马队就像被急刹车了一样，“唰”地一下被逼停了下来。
很快，其他的马匪也都围拢上来，把马贩子和哈萨鲁的商队夹在一起包围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一个脑袋最大的马匪发出一阵难听的笑声，感觉就像娃娃鱼成精了。
狞笑之后，那大脑袋嚣张地说：“今天真特娘的走运了，不光逮着一群好马，还堵住一个商队。”
“大当家的，这下够去城里的万艳阁快活好些日子了！哈哈哈哈！”
“小的们，上！都给我宰……”大脑袋话还没说完，一个骑着“幼麟”的马匪就被弩箭射落马下。
哈萨鲁虽然已经搭好了箭，却还没来得及发射。他的目光也被那落马的马匪吸引了过去。
顺着箭矢射来的方向，所有人都看到远处一片烟尘激荡而起。从烟尘喧嚣而起的方向，传来了喊杀声……
“杀啊！隆门镖局在此！鼠胆马匪还不快逃？”只见一个大汉手持宽刃大刀，一马当先，口中大吼。在他身后一个骑手扛着一面大旗，上面写着四个大字——隆门镖局。
“什么狗屁镖局，小的们，跟我……啊！”大脑袋马匪话又没说完，结果一股巨大的力道将他捶飞了出去，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能不能……让我……说……完……”大脑袋挣扎了一下，接着便七孔流血而死，在他胸腹部位一个巨大的血窟窿，正哗哗地冒血。
所有的马匪见状都惊呆了，一时间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在这僵直的几秒钟内，哈萨鲁和众纳克尔全体发难，纷纷射出箭矢。刚刚那大脑袋，就是被哈萨鲁的穿云箭射穿了身体。原本就使用了技能，再叠加上附魔弓的威力，使得射出的箭矢打在人身上，就好像机关炮的炮弹一样。别说一个大脑袋，来十个都能打穿。
马匪们被纳克尔们射出的一波箭矢直接带走了一半，剩下的还想逃，又哪里逃得掉？余下的一名狼骑兵和哈萨鲁的影狼已经扑了上去，众纳克尔也纷纷出马紧紧追赶。
事实证明，把后背让给骑兵射手就等于自杀。又是两波齐射，剩下的马匪也全都被带走了。也包括剩下的一个骑着幼麟的马匪。
“啧！”咂了咂舌头，哈萨鲁摇摇头，嘴里嘟囔着，“真不过瘾！”接着便叫人赶紧去把两匹“幼麟”都牵过来。“嘿嘿，这两头骑兽看起来不错，赚到了。”
这时候，那伙马贩子还呆立在原地，似乎他们的反射弧已经支持不了那么大的信息传递速度了。“我是谁？我在哪？发生了什么？不是打劫吗？怎么结束了？到底谁是才是悍匪？”
那边隆门镖局的人也是一样石化了。他们刚刚冲到了马贩子跟前，见到马匪退走了，就没再追赶。毕竟干镖局的，一般不会死磕硬刚，只要能保护雇主安全就行。却不料那伙穿得像蛮子一样的家伙出手如此狠辣，完全不顾江湖规矩。这要是把马匪得罪狠了，以后的生意可就不好做了。
“哪里来的棒槌？还懂不懂江湖规矩？哪有你们这样赶尽杀绝的？”隆门镖局那个手持大刀的大汉驱马上前几步，举着大刀指着哈萨鲁众人大声呵斥。
他这话说得倒也对，没了马匪，自己上哪去接生意？满口的江湖道义，一心的赚钱生意啊！
由于那大汉是用律族语喊话，哈萨鲁没太听懂，便看向了脱脱蒙哥。脱脱蒙哥骑马来到哈萨鲁跟前，和他耳语了几句，把那汉子的话翻译给他听。
听过之后，哈萨鲁破口大骂：“我去你奶奶个腿的！他来打劫，小爷我就要了他的命，有什么不对？用得着你在这里大呼小叫吗？敢挡着老子做生意，小爷见一个杀一个！”
听这边说的是厄鲁特语，镖局的大汉也是听不太懂，让一个镖师过来为他翻译。可那人也是个半吊子，只能大概翻译一下“挡着我们做生意”之类的话。
大汉一听便误会了，以为是蛮族的同行对头，当场大怒：“去你玛的一群狗鞑子，居然敢戗行？问过我手里的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