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神明的游戏
苏宴没注意到小南神情的变化，变戏法似的说道：
“小南，刚才我做了个梦，那个梦可吓人了，又是抽牌，又是摇骰子”
“结果你猜怎么着，我梦里那对骰子，竟然出现在我的手边了”
“小南，你说哥是不是茶馆里讲话本的那帮人常说的注定感受超凡的天选之人”
说着，献宝似的摊开手掌，然后露出了手心之中黑底红字的黑石骰子
苏宴发现小南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种惊奇，也没有把骰子抢过去玩弄
而是满脸落寞，神情暗淡的看着自己
“小南，你怎么了”
小南听到苏宴的声音，眨巴了几下眼睛，就看见豆大的泪珠子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哥，你抓到骰子了”
苏宴看着小南悲伤的神情和止不住的泪水，一时间也有些慌乱：“咋了小南，抓到骰子了咋了，半大小伙子了，咋又掉眼泪了”
说着苏宴一手握着骰子一手擦着小南的眼泪
“咋了老弟，谁欺负你了，跟哥说，等明天哥出去给他们豆沙了”
“敢欺负我苏宴的弟弟，他不要命啦”
小南听着苏宴的话，一时间心神再次失守，抱着苏宴的脖子嚎啕大哭起来；
苏宴抱着怀里的王南：“爷爷活着的时候，你就天天抱着他哭，今天要吃梅花糕，明天要吃桂花糕哭的话，你就能吃到”
“我们出去摆摊，你在家一个人呆了一天，见面就是抱着爷爷哭，后来爷爷怕你没意思，就让我在家里陪你
“你做陶壶，壶嘴做歪了还是抱着爷爷哭，最后那个歪壶爷爷都没舍得砸”
苏宴抱着怀里的小南，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
“好了小哭包，别哭了，等会给老太太吵醒了，咱俩又得挨鞭子了”
小南搂着苏宴的脖子一边哭一边说：
“哥，我不想离开你”
“嗯呐，谁都不能让咱们兄弟俩分开”
“哥，我想一直跟你在一起”
“嗯呐，等我攒够火车票，咱们俩离开这，我就养到你成家”
“来，小南，看看这骰子，哥给你讲讲那个梦”
听到苏宴说他的梦，小南一边颤抖一边哭喊着说：
“哥那不是梦那是真的”
苏宴的头‘嗡’的一声，他仿佛被巨锤击中了头颅
“小南，你在说什么”
小南忽然松开抱住哥哥的手，看着苏宴的脸认真的说道：
“哥，那不是梦”
苏宴回想起那个诡异空间中发生的一切，恶魔低语般的回响瞬间让他的灵魂都感到恐惧
他伸出手露出其中的骰子：“如果不是梦？难道是超凡？”
小南深深的看了一眼骰子,又重新把苏宴的手合上：
“哥，你看到的一切，不是梦，更不是所谓的超凡”
“你见到的那一幕，是‘神明’的赌局”
苏宴听到小南的话，差点把手中的骰子丢出去
小南见状一把拉住苏宴的手
“哥，你要冷静，认真听我说的话”
苏宴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脸，一股痛感传来，不是梦
“小南，我不明白什么是神明的赌局”
“哥，你看到的那个大桌子，还有你抽的牌，都是真实存在的你坐的那个位置，就是入局之人所坐的位置”
苏宴的大脑此刻差点宕机：
“这个世界存在神明？”
小南点了点头：“不仅存在，而且，你已经参与到了他们的游戏之中”
“小南，我不懂？我明明昨天还在磐石城里乞讨，怎么今天就发生了这些匪夷所思的事”
小南叹了一口气，伸手放到了苏宴的头顶，小南的手心中传来一股热流
感受到这股热流，某个深埋在他脑海中的记忆碎片，突然像寒冰解冻一般，瞬间在苏宴的灵魂中化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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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宴拖着断腿和小南回到小屋时，已经是深夜，吴六花瞥了一眼苏宴的断腿后直呼晦气，但是看在小南交了7枚硬币的面子上，苏宴兄弟二人今天并没有尝到鞭子的滋味
‘人圈’中的刘凡趴在门缝里，看见小南交的‘收成’后，恨得咬牙切齿
“妈的，又让苏宴和王南这两个狗崽子给骗了，他们肯定没说实话”
苏宴本就因断腿疼痛难忍，再加上一天的寒冷，他回到人圈中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小南抱着苏宴的后背，兄弟俩挤在一个小角落里，他们的身后就是白天伤害他们的凶手
刘凡见兄弟二人睡着了，在黑暗中对着苏宴的背影指了指，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这小子肯定有存货，明天他如果不交出来，就让他从藏南山的地界上消失”
其余二人见怪不怪的点了点头，毕竟这种事他们也不是第一次干，不要忘了，狭小的人圈前几年可是满满登登的挤了九个人，而现在只剩下五个人
几人的窃窃私语，被贴着苏宴的小南听得一清二楚
当众人的鼾声都渐渐响起之时，正是黑夜最深沉的时刻，也是独属于星辰的登场时刻
随着天上星辰的闪烁，黑暗的人圈中也亮起了一阵淡紫色的流光
第二天的一早，‘苏宴’就从人圈中醒来，他对还在睡梦中的小南说了一句话，就从人圈中走了出来
刘凡几人见苏宴出了门，也静静的跟在了他的身后
只不过今天的‘苏宴’，明显走的很快，而且也不是往磐石城的方向走，反而向着白雪茫茫的南山走
刘凡几人对视了一眼；“跟住了，他要去藏钱的地方了”
此时的藏南山，像是一个无情的看客，在风雪中肆意地嘲笑着身着单衣的苏宴
苏宴攥着拳头，顶着清早刺骨的寒风上了山，最后，他回头深深的凝望了一眼山脚下的小屋
“哥，我只能陪你走到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