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瞳黑化……
良帝闻言大惊,拍案而起道:“什么时候?我中的是什么毒?”
金翎玉不急不缓地道:“就在刚刚。”
“你……”
良帝突然感觉脑袋一阵眩晕,跌坐在了座位上,难不成真中毒了?
不过他明明见人验了毒,难不成这毒普通的方法检测不出来?
“喏,解药。”
金翎玉慢条斯理地拿出药箱里的“解药”,丢给了良帝。
果不其然,对方像是生怕自己反悔一样,立马打开“解药”,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一旁的小公公见状终于松了一口气,心中暗暗祈祷着那个人能够遵守诺言。
要知道,刚才他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按照那个人所说的去做——朝着良帝身上的穴道狠狠地扎了一针!反正横竖都是一死,倒不如放手一搏。
其实这根针并没有毒性,但良帝并不知晓其中奥妙。一旦被针扎过之后,如果产生强烈的情绪波动,便会感到头晕目眩。
金翎玉看着良帝毫不犹豫地喝下了自己所谓的“解药”,故意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说道:
“哎呀,不好意思,我刚刚扔错了,解药在这里呢,你自己过来拿吧。”
他边说边把解药放在桌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狡黠与得意。
“来人抓住他,替我……噗嗤……”
“咳咳……你……”
“不是说了……让你来拿吗?”
金翎玉撕开脸上的面皮,勾起唇角,不紧不慢地走近倒在地上的良帝——他的父皇。
周围的士兵不敢向前,看着面前这个有着绝美容貌的男子像鬼魅一样抓住他们国军的脑袋,往桌上狠狠一砸。
“你是谁?居然敢刺杀朕!”
“你忘了我吗?父皇——”
良帝在血肉模糊中对上那一双充满恨意的紫色眸子,记忆仿佛回到了看见那个婴孩的那一刻。
此刻恐惧促使他放弃了他身为皇帝的身段,低声下气地哀求道:
“皇儿……黄儿……”
“皇儿……父皇知道错了,父皇让你当太子好不好,把解药给父皇……”
金翎玉嘲讽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就这样一个人,居然让自己母妃在冷宫里念叨了那么多年,自己的母妃可能现在还在冷宫受苦。
自己的所有悲剧都是来自这个男人!
上一辈子,他还留着他,不过是自己母妃不愿意让自己杀了他罢了,不过为了弥补自己小时候没有父亲的遗憾罢了。
终归控制人的感情不是长久的,他现在也不想要什么劳什子父爱。
“父皇,退位吧。”
金翎玉眼中的紫色眸光一闪而过,刚刚还在求饶的良帝突然诡异得安静了下来。
只见那些原本围在四周的士兵们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恐惧,纷纷簇拥而上想要抓住眼前之人。
但当他们看到金翎玉那冷漠无比的眼神时,却又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再也不敢向前迈出一步。
站在他们面前的这个人简直就像是从地狱里走出来的恶魔一般恐怖至极!
尤其是那双闪烁着诡异紫光的眼眸更是让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仿佛只要与之对视一眼便会被吞噬掉灵魂似的。
“你们什么都没看见。”
众士兵们步伐踉踉跄跄,眼神迷茫而空洞地退出了宫殿,仿佛被人用细线操纵。
金翎玉说完这句话后,又将目光投向了跪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小公公身上。
他深知自己今日已耗费了过多心力来控制这些人,此时此刻身体已然濒临虚脱边缘。
&34;不要再抖了,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34; 金翎玉的声音虽然虚弱,但仍透露出一丝威严。
&34;奴才名叫景和。&34; 小公公颤巍巍地回答道。
景和刚刚被金翎玉的疯狂吓得不敢抬头,他从来没见过如此诡异的现象,这个人会不会是要杀掉自己?
&34;景和,扶我去房间里稍微歇息一会儿吧。&34; 金翎玉强打起精神说道。
听到这话,景和松了一口气,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来,本想伸手扶住金翎玉,但就在这时,门外突然闯进一名戴着帷帽的男子。
只见那男子动作迅速,抢先一步上前抱住了晕倒的金翎玉,并对景和说道: &34;你先退下吧。&34;
无瞳小心翼翼地将金翎玉搀扶到殿内,让他安安稳稳地躺在榻上。
然后静静地坐在床边,默默聆听着金翎玉的心跳声,仿佛通过这种方式就能进入到他的内心。
金翎玉应该是梦见了什么,他心跳得很快,又是祝贺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金翎玉终于从睡梦中猛然惊醒过来,口中大喊道: &34;祝贺,不要!&34;
“主子,你醒了。”
无瞳没有意识到他语气里的酸涩。
金翎玉见他回来了,立马抓住无瞳的衣袖,“怎么样?有什么消息吗?”
无瞳并没有按照金翎玉的要求去打探祝贺的消息,祝贺已经死了,怎么可能再活过来。
他只想做点有意义的事情,比如说在暗中保护金翎玉。
“没有。”
无瞳口中吐出这两个字冰冷的字眼,金翎玉的心像是死了一般的寂静。
“无瞳,我说过你要是再撒谎我会怎么做吗?”
金翎玉淡淡地看向帷帽后的那个人,他记起了失忆前的记忆,自然也记起了他——那个能听出喜怒哀乐的小和尚。
小和尚因为他撒了太多谎了,杀了太多人了,他应该和上一世一样,安安静静当他的小和尚好了。
无瞳沉默不语,他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快,仿佛要跳出胸腔。
他害怕被金翎玉抛弃,因为金翎玉曾说过:&34;我的身边不会留不听话的人。&34;
他听见金翎玉说:“我会为你建一座寺庙,你去当你的大和尚吧。”
不,这不是他想要的,他想一直待在金翎玉身边。
“主子,我不想离开你。”
无瞳沙哑地说出这句话,而金翎玉只是淡淡地看了无瞳一眼,然后开口道:
“你心乱了。”
“我不会喜欢你的。”
尽管无瞳无法看见金翎玉的眼神,但他能够感受到金翎玉与他之间的距离正在逐渐拉远。
这种疏远感令他心痛不已,仿佛有千万根细针同时扎入心房。
“喜欢?”
那是金翎玉追求的东西,他不懂这种感觉,只知道自己不想看到金翎玉受伤,难过。
现在让金翎玉受伤难过的只有那一个人——祝贺。
无瞳暗自攥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