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徐荣老师
“什么？你和徐荣老师成为了好朋友？就是那个高一年级的体育老师，徐荣？”楚梦瑶好似有些觉得不可思议，她瞪着大大地眼睛直望着赵炎。
放学回家刚吃完晚饭，赵炎就向楚梦瑶和柳燕燕提及了，他和徐荣老师互加微信一事。这两女孩听后还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几乎都用着惊讶的目光在打量赵炎。
“喂！你们怎么了啊！我不就和个同是老师的人，成为了朋友吗？你们那么惊讶干吗？难道我赵炎还不能交朋友吗？”
赵炎显然被那两个女孩的举动给惹生气了，他还别过头望向了其他方向。他如今正坐在沙发上，一手肘还撑在了沙发边的扶手上。
没想到楚梦瑶是直接跑到了他跟前，这女孩还弯着身子，将两手臂抓住赵炎的一手臂。
“喂！你干嘛动静那么大啊！不就交个朋友吗？至于吗？”赵炎已面露不快。
“不是你交朋友的问题啊！那可是徐荣，徐荣老师。”楚梦瑶看样子好像很是兴奋，她当前眼睛不单瞪起，连两只耳朵仿佛都在竖着。
“你干吗啊？”
“徐荣老师可是我们学校出了名的自闭症患者。换言之，除了工作外的事情，他压根就不和人交流。你是怎么和他交上朋友的？”
“是吗？我看他样子还是挺和善的啊！”
“这与和不和善没关系。”久未吱声的柳燕燕开口了，“听高一年级的讲，他平日里坐在办公室，不是处理工作问题就是趴在桌上睡觉，都几乎不和人交流。我实在想不明白，就是这样的人，是怎么会让你有兴趣交朋友的？”
“哎呀！你们怎么这么说人家啊！我看挺好的一个人。再说性格内向也看人嘛！像我这种武斗者世界的天才，任何人都想来打交道的。”赵炎说完还不忘伸展开两臂，犹如在自我陶醉一般。
“而且这人还是个大龄剩男啊！都三十多岁的人了，听说连女朋友都没谈过。”楚梦瑶窃笑着站起了身，“以前和人去表白，结果遭到拒绝还哭了。总之他在我们学校就是个笑话。”
“你们怎么这样啊！背后这么说人家可不好吧！我看这人值得当个朋友。”
赵炎继续为徐荣老师做着辩解，但柳燕燕随后的一句话是彻底令他愣住。
“我听别人的。听说他这个人好像性取向方面也有问题，对男性有种特别的感情。当然我只是听说。”
赵炎听后就像被口水呛到，猛然间疯狂咳嗽起来。
“咳……咳咳……这……真的？”赵炎表情尴尬地问。
“我说了只是听说。”柳燕燕冷漠地回应。不知为何，她说话时整个面部肌肉好像都不动一块，单只是嘴巴在一张一合地动触着，“不过一个三十多岁的人，都没怎么谈朋友。那性取向方面确实值得人怀疑。”
“不过他应该还是有欲望的吧！不是以前还和人聊过某些日本动作片吗？还说他网上下载了很多。结果后来言论被人截图发了出来。这说明他对女人还是有兴趣的啊！”楚梦瑶笑得是更欢了。
但赵炎就没有这般好心情了，他还在纠结着徐荣老师性取向的问题，特别是和其早晨的点点滴滴遭遇，都一清二楚地在赵炎脑中回荡。
“不会吧！同……同性恋！”赵炎忽然咬牙切齿地摇起了头。而为掩饰尴尬，他马上尝试转移话题，“什么？他还网上下载过日本的那种动作片？这成何体统，一个教师怎么能接触这种龌龊的东西？”
赵炎用两手用力砸了下自己的大腿部，“看样子这人不能交朋友。”
“赵炎啊！你这样说有意思吗？你自己不也常躲在房间里偷看？”楚梦瑶突然冲赵炎眯了下眼睛，刚才脸上的笑意也是荡然无存。
“什……什么？”赵炎慌得站起了身子，“什么叫我也常躲在房间里偷看？”
面对赵炎的激动，楚梦瑶是不耐烦地抽动了下嘴角，“好了，燕燕都已经黑进过你电脑了。你平日里一个人偷偷在房间里上什么网站看什么电影，我们都非常清楚。”
“你……你们……”赵炎又不可思议地看向柳燕燕，“你们怎么这样？侵犯我隐私权吗？”
“你要什么隐私权？你现在都住在我家里，我都没有要收你房租，你还矫情个什么？再说男人看这种片子，不也很正常吗？有什么好狡辩的？”
“就是，看也不能说明你好色，不过说明你是个正常的男性而已。”柳燕燕提了下眼镜说道。
“我不是说这个。我只是……你们不觉得你们有些过份吗？我一个大男人，怎么也有些自己的私事吧！你们怎么能这样子对我？还直接黑进我的电脑？”
“什么叫你的电脑，那电脑分明是我的。”楚梦瑶毫不妥协地冲赵炎方向努了努嘴，“还有，我们没有特地要黑进你房间的电脑，而是因为我们共用一个网络。那台电脑里边的任何信息，都是自动发到燕燕电脑上的。”
“这……”
赵炎已经有些说不出话来了，他一想到以前在电脑上搜索过的信息，实际上全被那两个女孩了如指掌，他就有些冷汗直冒。
接着，他就断断续续地不断地吐露起言语，像什么‘我只是偶尔看看’，‘是不小心点到那些个不良网站的’之类的话。
楚梦瑶都没功夫继续听下去，她直接摆了摆手。
“好了，别说这个了。我还是要和你说件事。就是你现在和我们全班的矛盾。我再说遍，你没必要那么认真地上体育课，就直接给学生自由活动就可以了。我们当初让你来当体育老师，也不是让你成为个令人尊重的老师的，而只是为了给你个谋生的工具。所以你不要再生事端了。”
“怎么又说这个了？我不是赢了那群学生了？他们还有什么意见？我只是在做我认为正确的事情。”
“你也知道只是你认为的。告诉你，你赢了学生，也只是暂时压住了他们。但他们的不满情绪还一直存在，总有天还要爆发。所以我告诫你，真得别再惹事了。”
“为什么你总是认为我在惹事？”
“你记好我的话，你这样做是得不到学生尊重的。总有一天，杨怡宁他们的报复还会再来，到时你可能就没有那么好运气了。”
“是……是吗？”
“我和梦瑶都是在为你好，希望你听听我们的话。”
赵炎的眼珠子不断周游在楚梦瑶和柳燕燕的身上，他又想起早上高一年级对他说的话。
“原来是你这个白痴体育老师啊！就是你上课时不让学生打球，所以他们才想在课间时分把时间找回来。”
‘难道学生间的矛盾，也是因我而起？’
赵炎只觉得脑中有根弦在断裂，至少在刚当老师时，他还觉得自己很深受同学们的爱戴。
结果……
此时，赵炎心中时不免产生了丝动摇。他又瞅了眼楚梦瑶和柳燕燕两人，是愈加把她们的话往肚子里咽。
甚至到了深夜上床睡觉时，赵炎也直在想个问题。
他该如何和学生们相处呢？
这个问题算是困扰他良久了，导致他夜晚都翻来覆去地睡不好。一直到隔天去学校，他心中还是仿佛有块石头压着。
到了上高二【5】班体育课的时间，看着面前虽排好了列队，实则身躯却东倒西歪的学生，赵炎一时间都不知该如何上课。
在他沉思的片刻，班上的刺头学生王怡君就直接来发难了。
“老师，怎么了啊！在想什么呢？难道在想今天该是跑步呢？还是跳远吗？”
赵炎也没功夫和这个学生斗嘴皮子，他只是低头叹气了下，就重新把头抬了起来。
“你们……难道到现在还没有服我吗？”
学生们只觉得赵炎的言论有些可笑，在交头接耳了片刻，作为女生老大的吴晓芸就开了口。
“老师啊！你是怎么会觉得，我们服过你了？”
“你们比赛不都输给我了吗？”
学生们瞬间都有些哑口，还是杨怡宁，他不屑地放出句话。
“输给你只是让我们听从你课上的安排，但并不表示我们就要服你。”
这真应了昨天楚梦瑶的话，‘总有天还要爆发’。
“那该怎么样，让你们真心地服我？”
“老师啊！你说这话也未免太搞笑了吧！我们为什么要服一个连正式编制都没，靠着走后门进来的体育老师？”
吕玲同学高昂了句，她的话瞬间令许多学生都点起了头。
赵炎不明白这些人，为何会知道自己连编制都没，而且后边还跟了句‘靠着走后门’，这个不太尊重人的话。
赵炎顿有些慌张地看向了楚梦瑶和柳燕燕，但她们并不想和赵炎对视。
不过，楚梦瑶还是非常清楚学生间，为何会对赵炎进学校的流程了如指掌的。因为高二年级的老师们也常在办公室内，聊起过这个话题。铁定是有些去办公室的学生，偶然间听到的。然后，这种事情就会瞬间传遍学校的所有角落。
这就是八卦的力量，是任何人都无法阻碍。
“想不到你们都是这样认为我的，所以你们才会和其他年级的说，是我这个白痴老师不让你们在课上打球自由活动。”
赵炎看上去有些气馁，这不禁让楚梦瑶都有些捏把汗担忧。
“你知道就好，看来这个老师的智商还不算特别低。”王怡君又响了句不尊重人的话。